【第二十一回】破规矩
    裙底春色关不住
    一支巧笔透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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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芍坐在石阶上气恼,眼角远远瞟见鹧鸪哨走来了,赶紧撅过背去不瞧。
    鹧鸪哨凑近了,发梢落在小美人肩上道:“我人不傻,钱也不多,我只是啊,肯舍得为你花……”
    瞧瞧,瞧瞧,这阴差阳错入了行的“采花贼”,没几天,就无师自通地修成了撩拨芳心的行家,把那小白兔逗得啊,是笑也不是,怒也不好,只好半喜半愠地咬着唇憋笑。
    好吧,就信他一回!谁让那满口胡言的老婆娘,拿自己的安危作要挟呢?想想那给出去的沉甸甸银两,不知,算不算自个儿在那采花贼心中的分量呢?……啊呸!采花贼根本就没有心!白芍啊白芍,你可不能叫他几句花言巧语,就骗得五迷叁道!
    白芍的表情由阴转晴,再晴转多云,看得鹧鸪哨好生迷惘!不过,他还有招,是小宝贝儿最喜欢的东西,保准他一拿出来啊,小白兔就高兴得活蹦乱跳。
    他从袖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团来,捏在白芍面前晃晃:“你还记得它么?”
    “什么啊……”白芍摸不着头脑,看着倒是有一丢丢眼熟,迷迷糊糊问道,“这东西,是我丢的么?“
    鹧鸪哨心内大呼失算,亏他还特地摸去远郊的芳波湖,去寻熟悉春宫画的洞箫仙请教呢。原来啊,小白兔早就忘了,自己曾藏了这么一幅“禁色”。不过无妨,鹧鸪哨决意卖个关子,待白芍见了以自个儿为模子的春宫,才到他该惊喜的时候。
    鹧鸪哨收了纸团,又顺势把白芍的小手儿一牵,带着他往船队末端走。那手势自然得,就跟牵起他家、拴在木桩子边吃草的绵羊一样。
    白芍乖乖随着走了几步,才觉出了其中的别扭。可别扭归别扭,那包在掌心上的拳头可是暖的,暖得他不好意思硬要闹脾气松开,否则,倒显得他小家子气了。
    算了,准他牵一下就牵一下吧,又少不了一块肉。那个……更那个的,都已经同他做过了……哎呀,就当是安慰这个可怜虫,被老婆娘白白骗走了银两吧,说起来,也是为我才上的当……
    结果,这一路还别扭出甜味儿来了,白芍的脸上,浮着他自个儿都未曾察觉的笑,一直笑到了队末的乌篷船上,才叫锦旗上那迎风扬着的那两个字,给转成了疑惑。
    “‘春境’?这是什么意思啊?”白芍望向鹧鸪哨求教,“这条船上是卖什么的?”
    “嘿嘿,裙底春色关不住,一支巧笔透纸来……宝贝,这船篷里头坐的呀,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春宫画师‘朽春笔’。只要经他的笔色一润啊,无论多么绝美的神仙妙户,都能在纸上活灵活现地留下恒影,勾得观画的男人欲火熊熊。即便是腹下朽木亦可逢春,更别说是干柴烈火、只待一泻的寻常男子了。看一眼,立马可跌进那画中的‘春境’里去,难以自拔!想必那旗上二字,便是由此而……哎哟!”话还未完,鹧鸪哨便呼痛跳起了腿。
    狠狠踩了他一脚的白芍怒道:“是啊是啊,不愧是采花贼,讲起这些来滔滔不绝,想必你亲眼见识过的‘春境’,不会比画里的少!”
    小白兔这是在……吃醋?
    脚趾头瞬间不疼了,鹧鸪哨极其嘴欠地接道:“是啊,但就你腿间的风景最好看!这不,我带你来,就是想让它变成画儿,随我枕在头下,贴在唇边,甚而盖在腹下陪我入眠,哈哈哈!”
    “你!”白芍又想发作,可架不住身旁站的那女人,一直以嫌弃的目光盯着看。他若再对鹧鸪哨拍出乱拳,倒真要被人以为是撒娇的打情骂俏了。罢了,回头再找机会收拾那舌头欠拔的采花贼!
    “你们究竟买不买画?”女人道,“我夫君这几日偶染风寒,身子不适,不方便见客。要么,你们说出想要的画型,我进舱去给你们找找。找到就卖,找不到便作罢;要么,二位就请回吧,我夫君暂不临摹真人。”
    “诶!夫人你先别将话说绝嘛,”年少多金的鹧鸪哨,又使出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那一招,这一回直接祭出了澄光灿灿的金元宝,立时点亮了女人贪婪的眼睛,“临摹真人?我还不舍得呢!我的宝贝儿褪了衣衫,就只能我一人独赏。我呀,就想让赫赫有名的朽春笔,照着这副画再描上一幅,但将那女子的容姿,换成我身旁的这位小公子就行,并且呀……”
    白芍看着鹧鸪哨递上纸团,又神神秘秘、附到女人身旁耳语的模样,光是读唇形,也知道他是在说:“并在那小嘴儿前头,另添一根弯玉珊瑚似的男形……”
    这简直、这简直就是当面凌迟,逼得他找个地缝儿钻嘛!
    耳畔小声嘱咐完,鹧鸪哨还要一本正经,清清嗓子正色道:“别误会,那只是我自个儿的恶趣嗜好而已,与这位公子绝无关系,他可是如假包换的男儿身!”
    白芍的脸,就像焖了一锅子红辣椒,臊得快要熟透了。怎的感觉越解释越虚,就像竖了一块“此地无银叁百两”的木牌子呢!
    还好那女人,似是对各路客人、稀奇古怪的要求见怪不怪了,敛了钱,不动声色地转过去。
    白芍刚想跟着跨进船舱去,见识一下春宫画师作画的内屋,是怎样一番光景。
    可那女人像被人踩了雷池一般,暴跳着转过身来大喝道:“谁也不许跟进来!你,站到那边去。待会儿那里会有个小格窗拉起来。你将脸庞凑近了小窗,让我夫君细瞧,其余的不准多张望,你俩在外头等着就行。”
    “切……画淫画的,破规矩果真是多……”白芍嘴上不甘心地嘀咕着,其实心里头啊,是为见不着更羞羞的场面而痒痒。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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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一下:鹧鸪哨是答应要保守白芍身体的秘密。不过一般人怎么可能想到某个人是双性人,这是一件冲击古人世界观的大事,你跟十个人说,十个人都会以为你在开玩笑,所以这里鹧鸪哨并没有泄密哦~  另外曾经有人问过我,为什么双性人都是男的多了一张嘴,为什么不能是女的多了一根茎。当时我的回答是:因为这里是耽  美专栏,想看那种请去隔壁言情区。但是我这篇文里,会给出真正合理的解释——我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太太正经解释过,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将是我这篇文剧情架构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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