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旭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把沉时韵牵进了一条老城区的巷子里,很干净,几棵梧桐的叶子铺落在地上,绵绵沙沙的。沉时韵勉强跟着他左拐右拐走了进去。
    两个人都是一身运动装,颜色还挺搭。沉时韵在铺子里刚坐下,厉旭就跟老板点好了吃食,根本没问她。不一会儿端上来,两碗酒酿年糕,蓝莲花的瓷碗里,米酒和年糕白糯的一碗汤水,枸杞红彤彤的追着小汤匙,桂花从糖里化出来泛起了香。
    自从厉旭换到她身边来了以后,沉时韵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早市的花和现在的糖水,沉时韵之前从来没在他面前尝试过,他却总能莫名其妙的知道。
    厉旭拿来小碟子给她挑桂花,在沉时韵的目光质问下不紧不慢地解释:“沉夫人说大小姐喜欢的,但年糕不易消化,不宜多吃。”
    沉时韵把厉旭挑完了干桂花的糖水接了过来,冷哼了一声,不知道两个人有什么把戏。沉女士之前四处奔波拍戏,小时候都没带过她几年,居然会记得这个,还告诉了厉旭。她只不过是个性渴症,沉女士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吃完早饭,厉旭往回开,去了超市。一男一女,两身运动装,超市里,一辆购物车。沉时韵头回碰到这个场面,看着货柜侧面两人映上的侧影,一声不响一脸冷艳,皱着眉暗暗纠结了很久到底怎么走才比较自然。
    厉旭看着身边冷美人一脸严肃地在出神,像是知道她不喜欢走在前面总要回头看一般,把购物车推了出去,留了个高大的背影在她面前,又像之间牵着线一样,并不走远。
    “大小姐有什么想买的就放进来”,厉旭时不时转过身看几眼身后下意识跟上了他的沉时韵。
    从饮料到零食,从调料到日用,厉旭步子悠闲地推着车,偶尔停下等沉时韵抱着一堆酒饮零食静静地走过来,放进车里又跑开。
    厉旭适时地拉住沉时韵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边带,抑制下她什么都想买一点的新奇购物欲:“大小姐不是松鼠,不用屯粮过冬,”
    然后把人牵到生鲜区买食材:“一周里你至少得来一次,想想这几天有什么想吃的菜。”
    沉时韵对食材这么返璞归真的样貌有些不适应,疑惑地看着厉旭:“可我每天晚上都是约饭的。”
    厉旭拿了几块鳕鱼,又开始低头挑着牛肉,一本正经地坑蒙拐骗:“嗯,但大小姐天天拉着别人约饭对她们也是负担。两个人约饭,就算在各自充分表达并尊重对方意见的完美情况下,最高也能有一半的概率别人需要迎合你。”
    沉时韵想了想住校的陆心原,想起来她每次说着她都吃随沉时韵选的时候,忽然觉得厉旭的话有些道理。
    厉旭将挑好的肉类放进车里,用干净的手牵着被绕进去了的大小姐去了蔬果区,带着人一排一排地挑完蔬菜,又去挑水果。
    “怎么了?”
    厉旭拿了一颗柚子回来,看见沉时韵提着一袋橙子站在水果冷柜前一脸凝重地出神。
    沉时韵皱着眉,神情严肃地抬头看他,语气认真:“都太丑了,挑不出来”
    柜架上的西柚都有一点斑痕,沉时韵的颜控已经严重地连水果都不能幸免了。
    “我来吧”,厉旭拿过她手里的袋子,把人放到自己身后,“吃的时候大小姐就不觉得了。”
    沉时韵也没反驳,索性推着车先去过秤。等称完蔬果,厉旭接过小推车,沉时韵现在也没什么想买的,就任由他牵着自己一路走走停停。
    超市的面包区一阵甜香流入空气里,沉时韵多看了两眼,就被售卖的阿姨精准捕捉:“刚出炉的面包,尝尝吧,小姑娘买回去当个午饭早饭也不错的呀!”
    沉时韵不太习惯别人的热情,礼貌地笑了笑回绝她:“谢谢,不用了。”
    沉时韵想往前走,售卖阿姨推销的热情却还只是放了一半的烟花,没有结束:“小姑娘尝尝吧,甜而不腻,好吃的,小情侣两个人吃刚好的呀!”
    厉旭拿了块试吃的小面包自然地喂给了沉时韵,把签子放进另一个收纳的盘子,揉了揉大小姐的小脑袋带着人往前走:“谢谢,等她一会儿回味过来,觉得好吃了,我们再回来买。”
    沉时韵的嘴巴下意识地动了动,把面包咽了下去,自己往花卉区走了。一架一架的绿植,沉时韵看着绒绒的文竹叶子和苍郁的铁线蕨,又站在几盆月季和长寿花的面前,看着开出的一朵朵小花。
    “想买?”  厉旭把面包放进推车里,隔着花架问她。
    沉时韵摇了摇头,走出了花卉区:“养花好复杂,要花心血,我不适合,我还是适合切花。”
    厉旭了然地点了点头,跟着沉时韵走去了结算台。
    收营员一件一件地扫描商品,沉时韵站在外面,忽然难得地接到了电话。
    沉女士那边有些嘈杂像是在剧组,接通后的十多秒里没人说话。沉时韵大概猜到是什么事,先开了口:“你那个朋友,以后可以不用再来往了。”
    沉女士会打电话来,应该是已经大概知道了餐厅和ktv的事。
    沉时韵看着正在等待结算的厉旭,听着电话那端沉女士传来的声音:“对不起,妈妈是想让你能多认识点朋友有个照应,但又忘了告诉你对方叫什么。”
    厉旭结算完朝沉时韵走来,隔了几步静静等她。
    沉女士的背景音数十年如一日,沉时韵习惯性地潦草结尾:“好了,我人没事。工作人员来喊你了,我挂了。”
    沉时韵手机离开耳边的那一秒,沉女士的一句提醒结束了这段通话:
    “是不是到时间,该复诊了?”
    啾啾:这周应该主要走剧情,下章放男二出来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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