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希子，去找妈妈好吗？”李忠军把女儿领到小区楼下，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哄道。
李希子摇了摇头，笑起来露出两排牙齿：“爸爸，我今天在课堂上朗读课文受到老师表扬啦！”
“好，我们希子真棒，听话上去找妈妈。”
李忠军摸了摸她的脑袋，站起来将她推进楼道，摇了摇手示意她上去。
“爸爸…”李希子抱着小熊，看见他转身就要拽他，伸出的手还没触碰到衣角又弱弱放下：“爸爸再见！”整齐的刘海下，两只圆圆的眼睛笑得整个儿眯了起来。
冲着扬长而去的汽车招手，过了很久才放下，连带着笑容都支撑不住。
李希子没有上楼，自己一个人走在路边。这里她谁都不认识，这里她一个朋友都没有。
“咕噜噜—”李希子累了，就这么蹲在路边。
天黑了，她好冷，好想回家。
——
“不要睁眼，在这里等我。”沉稳中透着几分俏皮的女声。
沈知味闭着眼睛，坐在柔软的椅子上。好心情地猜测：现在是在放映厅里吗？
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脚步声、私语声四面八方，愈响愈烈……沈知味的头不自觉轻晃，狠狠攥紧扶手。
“没事的…”双手被人轻轻握住，沈知味顺从般松开。掌心有一个很深的印子，都快扣进肉里了，白薇心疼，却又坚持：“再等一下，就一下下，虽然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想你听！”
沈知味朝着她说话的方向，莞尔一笑：“好。”有什么不可以呢？
会场的声音渐渐停息，贴紧掌心的温度慢慢消失，沈知味伊然平静下来。
简单的试音后：“好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有些轻快的声音，台下响起掌声。
“我先介绍一下自己，大家可能不认识我，大家肯定不认识我。很荣幸，上星期收到汪教授的邀请，重回母校进行这次公开课演讲。”
沈知味单手撑头，饶有趣味地听着。
“来之前，教授问我：‘我该怎么介绍你呢？’我很疑惑：‘一名正式律师兼q大师姐？’教授摇头：‘不不不，我想更亲切一点，讲故事的师姐怎么样？’嗯……我说：“听起来不错，或者干脆叫我魔法少女怎么样？”
台下有人哄笑。
“开个玩笑，现在开始进行今天的演讲。准备的时候我想了很多主题，最后还是决定为‘提升自信的技巧’。”
白薇今天不似平时，语速稍快。
“提到自信，有人会说：‘啊自信我有啊，我期末成绩科科是优，我运动会奖杯拿到手软’等等等等。但那不是我要讲的自信，我要讲的绝对不是成功带给你的自信，而是如何让自信带给你成功，也就是事前自信。”
“首先我们要明白自信的涵义，自信是什么？在我看来，相信自己有，在任何困难情况下都能完成任务，那就是自信。有人会说，‘那我不行的，我天生胆子小，我内向，我害怕…’那么大家大可放心，不要害怕！因为上面这些情况我都有，但我今天依旧站在这里，站在这个容纳2500人的大厅，甚至没有坐着。”
“说明什么？说明自信不是生来就有的，起码不全是。它更像一种技能，一种可以被动引发的技能。”
沈知味侧耳倾听，四周刚刚还有的微小声响逐渐消失，或许他们，也在用心聆听。
“同学们周末有去商场试衣服吗？一定有过吧。女同学试了一件短裙发现自己的腿怎么这么粗，男同学试了一条裤子觉得自己的肌肉又松了。或者上课的时候教授提问说：‘这道题谁来解一下？’同学们纷纷低头：‘噢不！不要选我，我不会！’怎么样？有画面感了吗？其实我们总会不知不觉地在头脑中做自我否认的消极对话。”
“我们学过思想政治都知道意识影响行为，既然消极意识诱导消极行为，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想得更好一点呢？所以我的第一条建议就是自我激励。”
“清早起床先给自己打个气：加油宝贝你是最棒的！我们有睡觉时的安静时间，也有吃早饭时的，这么多安静时间，都是我们自我激励的时间。”
“当然，自信它不等同于傲慢、自我主义这类。飞机就快坠落乘务问：‘谁会开飞机’你很有自信，双手举高说：‘我能我能i can do it！’嗯……这不叫自信。”
沈知味嘴角扬起。
“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有个1000小时管理不知道同学们有没有听说过？嗯这之后你们就有了。大家都知道律师的工作，经常谈判、审讯等等都需要跟人交流。我在实习的时候，经常紧张地说不出话来，这一点也没有夸张。”
“在那之后我每天对着镜子，不厌其烦地讲话。我给自己定下目标，早晚各一小时，一个月60小时，一年就是730个小时，两年下来远远超过预计的1000小时，然后我没烦镜子先烦了。我想说的是，重复重复再重复，当你把一件事情反复练习烂熟于心的时候，你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所以我的第二条建议是熟练。”
沈知味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这不是什么鸡汤故事，我想告诉大家我的观点，你们都是大学在读，有些人很快就要进入工作。斟酌最坏的结果也是一种准备，你想要坚持自己的事业，也可能处处碰壁。大家看图片：被拒绝很糟糕，一次两次你会想：‘因为我刚才表现的不好，接下来一定可以！’三次四次后你会反省：‘刚刚这个地方那个地方我说错了。’然后七次八次……‘我不行的，我太差劲了，没人会聘用我的’……”
台下竟然有人开始小声啜泣。
“你试了吗？你试了。你熟练了吗？你熟练了。没错，这些你都做到了…”白薇语顿，话锋一转：“那你还质疑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爱迪生发明白炽灯实验千万次，罗琳向出版社投稿超过十次，为什么？如果是大家还能够坚持吗？你的坚信告诉你不要犹豫！我的第三条建议是不惧失败。”
白薇说完停下，台下鸦雀无声。
喉咙不自觉吞咽口水，“最后一条，不必多讲。帮助别人，建立自信。这是大家每天都在做的。”
“同学、同事之间，人际交往，社会活动，我们都要学会适时赞赏。可以将它理解为恰到好处的掌声。”
说着台下响起两下掌声，却又被身旁的人堪堪挡下。
“谢谢。你的鼓励，我收到了。希望你们都能成为最独特的自己，当别人看向你的时候，可以充满自信地回望对方。”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感谢大家聆听！”一如时光倒流，回到那青葱的校园，灯光洒在少女身上，45度鞠躬，诚挚又忐忑。
在一片掌声如潮中，沈知味缓缓睁眼，红了眼眶动了心。
“师姐我有个问题！”台下有个男生站了起来，人群中显得突兀，“这么难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本来我也做不到的，”白薇微笑，垂下的眼眸藏满温柔，“可是我认识了一位朋友，她很优秀，与生俱来的光芒总让我忍不住追随，我想变得更好一点，更好一点，然后满是自信地站在她身边。这么想着，就什么困难都不怕了……”
“噗哈哈哈—”q大校园资讯明早标头该是“美女师姐励志演讲”了。
“你笑什么？”白薇红了脸，捶她的后背：她还没怪她提前睁眼呢，她倒反过来笑她！
沈知味：“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那还能有假？“那是我的自信观，比我之前任何一场演讲都要认真，我希望…未来，人们听到白薇的名字，首先拍掌，然后再回想她都做过什么！”虽然这很贪心。
“好，我答应你。”沈知味如是应道，“但是…”
“嗯？什么？”白薇双手背在身后，侧过身看她。
沈知味一把揽过她的肩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问的是…你就这么喜欢我？”
白薇错愕，这么多年依旧扛不住她的视线：“这有什么好假？”
q大的林荫路，她们一起走了两年。回忆不可忘，未来犹可期。这一切，毋庸置疑。
沈知味拥她在怀里，“对不起。”
对不起，不为人知的那些煎熬日子，因为我的任性，让你独自承受。
“傻瓜，”白薇拍拍她的肩膀，“远不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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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子，去找妈妈好吗？”李忠军把女儿领到小区楼下，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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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希子真棒，听话上去找妈妈。”
李忠军摸了摸她的脑袋，站起来将她推进楼道，摇了摇手示意她上去。
“爸爸…”李希子抱着小熊，看见他转身就要拽他，伸出的手还没触碰到衣角又弱弱放下：“爸爸再见！”整齐的刘海下，两只圆圆的眼睛笑得整个儿眯了起来。
冲着扬长而去的汽车招手，过了很久才放下，连带着笑容都支撑不住。
李希子没有上楼，自己一个人走在路边。这里她谁都不认识，这里她一个朋友都没有。
“咕噜噜—”李希子累了，就这么蹲在路边。
天黑了，她好冷，好想回家。
——
“不要睁眼，在这里等我。”沉稳中透着几分俏皮的女声。
沈知味闭着眼睛，坐在柔软的椅子上。好心情地猜测：现在是在放映厅里吗？
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脚步声、私语声四面八方，愈响愈烈……沈知味的头不自觉轻晃，狠狠攥紧扶手。
“没事的…”双手被人轻轻握住，沈知味顺从般松开。掌心有一个很深的印子，都快扣进肉里了，白薇心疼，却又坚持：“再等一下，就一下下，虽然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想你听！”
沈知味朝着她说话的方向，莞尔一笑：“好。”有什么不可以呢？
会场的声音渐渐停息，贴紧掌心的温度慢慢消失，沈知味伊然平静下来。
简单的试音后：“好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有些轻快的声音，台下响起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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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味单手撑头，饶有趣味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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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有人哄笑。
“开个玩笑，现在开始进行今天的演讲。准备的时候我想了很多主题，最后还是决定为‘提升自信的技巧’。”
白薇今天不似平时，语速稍快。
“提到自信，有人会说：‘啊自信我有啊，我期末成绩科科是优，我运动会奖杯拿到手软’等等等等。但那不是我要讲的自信，我要讲的绝对不是成功带给你的自信，而是如何让自信带给你成功，也就是事前自信。”
“首先我们要明白自信的涵义，自信是什么？在我看来，相信自己有，在任何困难情况下都能完成任务，那就是自信。有人会说，‘那我不行的，我天生胆子小，我内向，我害怕…’那么大家大可放心，不要害怕！因为上面这些情况我都有，但我今天依旧站在这里，站在这个容纳2500人的大厅，甚至没有坐着。”
“说明什么？说明自信不是生来就有的，起码不全是。它更像一种技能，一种可以被动引发的技能。”
沈知味侧耳倾听，四周刚刚还有的微小声响逐渐消失，或许他们，也在用心聆听。
“同学们周末有去商场试衣服吗？一定有过吧。女同学试了一件短裙发现自己的腿怎么这么粗，男同学试了一条裤子觉得自己的肌肉又松了。或者上课的时候教授提问说：‘这道题谁来解一下？’同学们纷纷低头：‘噢不！不要选我，我不会！’怎么样？有画面感了吗？其实我们总会不知不觉地在头脑中做自我否认的消极对话。”
“我们学过思想政治都知道意识影响行为，既然消极意识诱导消极行为，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想得更好一点呢？所以我的第一条建议就是自我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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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自信它不等同于傲慢、自我主义这类。飞机就快坠落乘务问：‘谁会开飞机’你很有自信，双手举高说：‘我能我能i can do it！’嗯……这不叫自信。”
沈知味嘴角扬起。
“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有个1000小时管理不知道同学们有没有听说过？嗯这之后你们就有了。大家都知道律师的工作，经常谈判、审讯等等都需要跟人交流。我在实习的时候，经常紧张地说不出话来，这一点也没有夸张。”
“在那之后我每天对着镜子，不厌其烦地讲话。我给自己定下目标，早晚各一小时，一个月60小时，一年就是730个小时，两年下来远远超过预计的1000小时，然后我没烦镜子先烦了。我想说的是，重复重复再重复，当你把一件事情反复练习烂熟于心的时候，你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所以我的第二条建议是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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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竟然有人开始小声啜泣。
“你试了吗？你试了。你熟练了吗？你熟练了。没错，这些你都做到了…”白薇语顿，话锋一转：“那你还质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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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迪生发明白炽灯实验千万次，罗琳向出版社投稿超过十次，为什么？如果是大家还能够坚持吗？你的坚信告诉你不要犹豫！我的第三条建议是不惧失败。”
白薇说完停下，台下鸦雀无声。
喉咙不自觉吞咽口水，“最后一条，不必多讲。帮助别人，建立自信。这是大家每天都在做的。”
“同学、同事之间，人际交往，社会活动，我们都要学会适时赞赏。可以将它理解为恰到好处的掌声。”
说着台下响起两下掌声，却又被身旁的人堪堪挡下。
“谢谢。你的鼓励，我收到了。希望你们都能成为最独特的自己，当别人看向你的时候，可以充满自信地回望对方。”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感谢大家聆听！”一如时光倒流，回到那青葱的校园，灯光洒在少女身上，45度鞠躬，诚挚又忐忑。
在一片掌声如潮中，沈知味缓缓睁眼，红了眼眶动了心。
“师姐我有个问题！”台下有个男生站了起来，人群中显得突兀，“这么难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本来我也做不到的，”白薇微笑，垂下的眼眸藏满温柔，“可是我认识了一位朋友，她很优秀，与生俱来的光芒总让我忍不住追随，我想变得更好一点，更好一点，然后满是自信地站在她身边。这么想着，就什么困难都不怕了……”
“噗哈哈哈—”q大校园资讯明早标头该是“美女师姐励志演讲”了。
“你笑什么？”白薇红了脸，捶她的后背：她还没怪她提前睁眼呢，她倒反过来笑她！
沈知味：“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那还能有假？“那是我的自信观，比我之前任何一场演讲都要认真，我希望…未来，人们听到白薇的名字，首先拍掌，然后再回想她都做过什么！”虽然这很贪心。
“好，我答应你。”沈知味如是应道，“但是…”
“嗯？什么？”白薇双手背在身后，侧过身看她。
沈知味一把揽过她的肩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问的是…你就这么喜欢我？”
白薇错愕，这么多年依旧扛不住她的视线：“这有什么好假？”
q大的林荫路，她们一起走了两年。回忆不可忘，未来犹可期。这一切，毋庸置疑。
沈知味拥她在怀里，“对不起。”
对不起，不为人知的那些煎熬日子，因为我的任性，让你独自承受。
“傻瓜，”白薇拍拍她的肩膀，“远不及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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