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羡刚要推门,就被沉荟蔚一手拦住。她抬头看她,有些不解,就见沉荟蔚一脸冷漠道“我亲自动手。”她一愣,刚要觉得不妥,就见成余赶到见此对她摇了摇头,苓羡见沉荟蔚一脸的心意已决,便只好退下,沉荟蔚没犹豫从袖间抽出一把手指长度大的小刀就进了那刚刚偷听话的侍女躲藏的房间。
    成余走来将房门关好,苓羡没看他眉头却一直紧蹙。见状,成余知她不理解,只好解释道“小姐心中抑郁许久,该发泄出来些。”
    苓羡却不赞成,“会脏了小姐的手。”
    里间不断传来求饶声、尖叫声、撞击声,而门外的两人却置之不闻。
    终是好久,沉荟蔚才踏出房门,她的衣服上沾满了鲜血,眼神阴狠,凄厉地笑了笑道“叫赵和然的人抬出去。”
    魔鬼不过这般。
    清正宫内,赵和然正坐于西侧的文德殿内批阅奏折,周一舟立于一旁安静的为其磨墨,殿内只留有墨与墨盘摩擦的声音。
    忽地,王成虽快步到达殿内,眼下却看了周一舟一眼,慌慌忙忙地跪下道“陛下,出事了?”
    “嗯……”赵和然的视线并未从桌上移开,回答有些漫不经心,“哪?”
    王成再次瞄了一眼周一舟,就见这位陛下亲册的昭仪山不崩于色,依旧耐心的看着面前的墨,指按推用力,轻重有节,不急不缓的用左手缓缓而动,丝毫没有外头传言中刁蛮任性的样子也没有想要退下避让的意思。
    王成一顿,心下了然,渐渐将事情道出“月频轩今日抬出一具尸体,是我们的人。”赵和然停下笔,看着王成眼里有些不明白。
    “月频轩又不是第一次了,为何大惊小怪?”
    这话是周一舟答的,她磨墨的速度依旧未变,面色也未改,好似这话非出于她口。
    “昭仪不知,此次死的婢女经奴才细细查过绝对是我们的人无疑,但若是如此奴才是万万不敢惊动陛下的,奴才之所以上报是因为此次是由成余通知我们在月频轩明面上的人收的尸,底下的人细细查过,全身上下都是由叁寸左右的利刃所伤,怕是……”
    成余……?叁寸刀刃……?
    周一舟听到这话也停下手来,用余光看了要赵和然,此刻他的脸色变了变,自然是猜到了是谁动的手。
    许多人不知沉荟蔚会武,然赵和然与沉荟蔚从小一起青梅竹马长大自然清楚她幼时太后明面上怕她不会武功污了她沉将军府的威名,实际上怕她危难时无法自保,故费尽心思请了当时最好的剑客教了她使用这可杀人于无形的指刀。
    现在这种刀普天之下怕是无人敢用也无人会用。
    因此这人必然是死在她刀下,但自叁年前她就再未碰过指刀了,尽管他暗中埋下暗探,可怎么如此,那今又是为何?
    疑问涌上赵和然心头。
    王成见此扣了下头,继续道“老奴知陛下心中疑问,老奴已经细细查过,昨日夫人并没什么异常,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动了手。”
    赵和然心中一下烦闷起来,将手上的墨笔一下甩到一旁,挥了挥手示意王成退下,王成怕他怪罪也不敢耽搁,匆匆退下。
    “沉小姐如此,陛下应该警告一番了。”周一舟听王成脚步声渐渐走远,不由得提醒赵和然。
    “周一舟,你是什么身份不会不知道,荟蔚的事,你没有资格管。”
    周一舟心头一紧,但还是笑着跪下,应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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