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不在家。温子然进门说道。
    不是,刚才正在整理包裹,本想给大人送去。徐虎将身上的包裹取下,递给了温子然。
    但是温子然摆了摆手,没有接,我那边虽说地处偏僻,但仲博不一定不知道我的住处,前日我还听见了院中有不寻常的声响。
    那大人没事吗徐虎惊道。
    温子然摇了摇头,说道:他就搜了几处,并未进卧房,我并无事,许是仲博也不敢将此事闹得太大,毕竟他所有的证据也握在我的手中。
    徐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包裹,又看了一眼屋内,顿了顿,才艰难地说道:那、温大人、我、
    温子然还是第一次见到徐虎如此吞吞吐吐的样子,说道:你我有话直说,若是因为明日之事,大可不必担忧,我已安排妥当。
    徐虎看着温子然眼睛下的乌青,他早已明白温子然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柔弱书生,只有一身傲骨气节,现如今也使得诡计,算计别人,顿了顿,说道:我怕明日有变故,所以也找了一些帮手,若是大人有需要,可以随意指使。
    温子然笑着点点头,如此就有劳,这包裹你就先拿着,明日卯时你与我在衙门处见。
    直接去衙门徐虎有些疑惑。
    对,我们在此之前不要过多交流,免得仲博将目标对向你,你上次叫来的人,我已经安排在仲府附近,温子然顿了顿说道,仲夫人与我娘是闺中密友,心思纯良,到时候如果能从轻发落就好了。
    随后,温子然将明日的事情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待温子然走远之后,陆清欢才从屋中走了出来,对徐虎笑了笑,感谢道:这件事情过后,如有任何需要,直接讲便是。
    夫人严重了。徐虎犹豫了片刻,说道:不过,衣裳的事情恐无能为力。他并不没有带新衣裳过来,让陆清欢穿自己穿过的衣裳,他怕温子然日后剁了他,我已与大人说了,这些人并不是官府的人,所以并无需要穿官服,所以。
    陆清欢明白了,说道:那我自己去卖一套。
    陆清欢从徐虎那边出来直接去了布店买了衣裳,却在出门的时候,偶然看到了那个乞丐,方拓。她犹豫了片刻,将买好的衣裳放在店里,告诉小二稍后再回来拿,偷偷地跟在方拓的身后。
    只见方拓七拐八拐进了小巷,绕到了仲府的后面,艰难地翻墙而入,陆清欢犹豫了片刻,利索地翻了进去。
    穿过熟悉的走廊,陆清欢跟着方拓来到了竹园,隐隐看见竹园中站着的人影,陆清欢快速闪身到身侧的假山后面。
    你已经收拾妥当了吗方拓上前一步拉住了梅姨娘的双手,见她身后背着的薄薄的包裹,有些皱眉,怎么就这么点东西
    我不准备走。梅姨娘摇了摇头,将这包裹递交给了方拓,这是我偷偷攒下来的银两,你拿着赶紧上路吧。
    方拓不可置信地看着梅姨娘,问道:为什么你现在不走,难道还等着官府的人来抓你吗
    贪污官银是死罪,我们这些人也免不了受牵连,若是我跟你走了,必回拖累你。梅姨娘双眸含泪说道,我知道你不怕我拖累,但是我于心不忍,所以,我不走了,更何况谋害温子然的事情,我也有份,相比其他的人,我的罪可能还要更大一些。
    方拓连连摇头,拉着梅姨娘就要往外走,我不管,今日我一定要带你走,我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就只想再与你见一面,但是见到了,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心如刀割,只想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上次你与我说你想报仇,我知你有心结,所以并不强迫,但是,这次不行,谁知道那个仲博会不会将谋害温子然的事情全部推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我现在走了,不就正对了仲博的心思了吗到时候你带着的就是一个谋害朝廷官员的要犯。梅姨娘甩开了方拓的手,说道,你先走吧,若我无事我会去找你的。
    又是我先走,每次我们俩就只有一个人走,另一个人看着那个人的背影难道心里就会好受了吗方拓眼中尽是悲痛,十几年前,我们也算是一对神仙眷侣,若不是上京的路上你陪我一同也不会被仲博看上,也就不存在后面的事情了。
    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温临买官顶了仲博的位置,使集千万希望于一身的仲博跌落了天坛,仲博怨恨他,算计了大火,而你我二人又何尝不是动了贪念,不然也不会被仲博利用。梅姨娘感叹道,我竟不知当日对我动手动脚的不是温临,而是温远,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快落入仲博的算计中。
    方拓沮丧地垂下了脑袋,那日在街上看见温远与她的纠缠后得知这件事情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他心里顿时被怒火冲刷,没有任何的思索就答应了仲博,却没想到仲博事成之后,不仅没有按照约定给他应得的银子,还让人将他打成了瘸子,让他只能以要犯为生,夺走了他心爱之人,借以威胁他不让他将此事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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