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侯这个人疑心重,嘉山不说明白,他就不出门,“李寄亲口跟端康王说的,我听的一清二楚,再说,要不是周祝出卖,李寄怎么可能这么详细知道我们的计划?”
    嘉山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道,“我家公子是被人陷害的。”
    “谁能陷害他?”
    “自然是跟王爷有仇的人,我现在没办法跟侯爷解释这么多,时间紧迫,还请侯爷马上跟我离开,不然一会儿禁军来了,咱们谁都走不了,侯爷难道想死在这儿不成?”
    说话间,外面禁军果然已经行动起来,安南侯无暇多想嘉山的话,在这儿待着就是个死,出去了,就算是圈套,但人自由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思虑片刻,安南侯到底还是跟着嘉山离开了。
    他们出了大牢就被禁军追赶,嘉山互送着安南侯往前跑,身后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安南侯回头看了眼,本来就不多的人,现在只剩下了十来个。
    如果周祝是叛徒,那他又何必要牺牲这么多人来救他呢?
    身后追赶的禁军看见嘉山带着安南侯跑远了,一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追了,“一会儿派人大街小巷的随便搜搜,做做样子就行,一旦发现他们的行踪,不要打草惊蛇,立马来报。”
    “是。”
    而刚刚那些留下来英勇抵挡禁军的人,待到人都走了,也掸掸身上的灰站起来,从怀里掏出装了鸡血的羊肠,脱了外面的衣裳一裹,堆在一处用火烧了,各归各队,很快也消失在长街尽头。
    既然是做戏,那就没必要牺牲自己的人,只要能让人相信就行。
    嘉山带着安南侯来到一处民居,民居简陋,但却隐蔽难寻。周祝早已在里面等候,见到安南侯,笑扬唇笑了下,“得见侯爷无碍,真是太好了。”
    安南侯对他却没什么好脸色,“你还笑得出来?”
    “为何笑不出来?侯爷安然无恙,我们就还有机会。”
    “机会?”安南侯瞪着他,“是你出卖的端康王,出卖的我们?”
    周祝否认道,“我没有出卖你们,我也不知道李寄居然会这么清楚我们的计划,我若是出卖你们,这会儿就不该跟丧家之犬一样到处逃窜了。”
    “不是你,那李寄怎么会这么清楚?”
    “我不知道,但我们中间肯定出了细作,或许......或许是定北侯?”
    安南侯一拍桌子站起来,“定北侯从未参与整件事,说是他出卖我们,你就不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吗?”
    周祝摇头,“定北侯当初王爷让我联系定北侯,侯爷本来是打算前来相见的,可后来不知为什么忽然又说不来了,这次的事情也很奇怪,皇上召集诸位侯爷入宫,却唯独他定北侯抗旨不遵,可皇上却并在因此怪罪,侯爷就没想过是为什么吗?”
    他这么一说,安南侯仔细一琢磨,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但定北侯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
    “这还不简单?”周祝眯着眼睛看向前方,若有所思道,“自然是安插细作了。”
    一直未曾出现过的定北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出卖端康王他们的细作。
    这种借口其实说出来的可信度并不高,但由于周祝刚刚为了救命安南侯牺牲了那么多人,他们现在正处于用人之际,周祝若是骗他,用不着牺牲那么多人来就救他。
    这种情况下,安南侯也想不了那么多,现在一心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周祝给他出主意,“现在世子殿下不知所踪,网页跟其他两位侯爷也已经……现在正是李寄松懈的时候,我打听到了,城内还有不少残余部众,现在这些人群龙无首又都在被追杀,只要把这些人都召集起来,趁势反攻,打李寄一个措手不及,我们兴许还有机会。”
    安南侯摇摇头,“可现在李寄正在派人到处缉捕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点儿。”
    周祝说非也,“李寄现在的搜查重点肯定放在城门上,他以为我们会先出城然后再另做打算,城中最危险,但恰恰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一定想不到我们还躲藏在此处。”
    安南侯现在完全是被周祝牵着鼻子走,周祝说说什么,他想想,觉得有道理就点点头答应了。
    他现在身边没有能够商量的人,不能想的面面俱到,能顾依靠的人只有周祝,他承认自己脑子不如周祝,但还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他,“你这么帮我,你的目的是什么?也是皇位?”
    周祝拍拍自己的腿,无奈叹气,“一个残废是注定做不了皇帝的,义夫死了,我唯一的倚仗也没有了,李寄又在到处派人缉捕我,我一个人如何是他的对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将来侯也有一天做了皇帝,能给我留一席之地。”
    这个解释简直完美的无懈可击,找不到半点漏洞,周祝这样确实做不了皇帝,所以安南侯就更没有顾虑了,老实说,现在的情况其实要比之前端康王还有另外两个侯爷在的时候更加乐观,没人跟他争抢,打下来的就是自己的江山。
    端康王算计了一辈子,一定算不到自己会是这样的结果。
    在权力面前没有几个人能不为所动的,安南侯就听信了周祝的话,于是二人开始商议如何召集那些残余部众。
    周祝那边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李寄这儿也没闲着,之前柳潞麟找到李勤示好,供出了端康王不少事儿,证据倒是挺充足的,不过对自家跟端康王串通的事却是只字不提。
    李勤跟李寄说的时候,李寄一激动,伤口差点儿没崩开,花弥生把他按回床上,瞪了他一眼,问李勤,“那你觉得该怎么处置柳潞麟?”
    李勤道,“柳家是盐商总商,更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商贾贵胄,财力不容小觑,但有了端康王的前车之鉴,我觉得这么重要的位子不应该再交给他们,我想由朝廷直接接手,以后各城、州、郡、乡也都由官府接管,这样同意管理,设立专门的盐管署,从运到卖统一管理,也能避免哄抬盐价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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