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回家之后一直沮丧着脸,饭也不吃,自己关在屋子里听悲情歌曲。
    璇玑进去的时候,她正扯着纸巾擦眼泪,cd机里放着哀怨之极的歌,男歌手声嘶力竭地吼着:“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也谢鸟~~”
    “姐,小六子给你的。”璇玑早习惯了她情绪的多变,眼皮都不颤一下,递上一张cd。
    “啊!他怎么把昨天借给他的cd还来了?!”玲珑登时顾不得再哭,跳起来大嚷。
    璇玑耸耸肩:“他哭得好伤心哦,说你不要他了。又说他一个男人也要面子,被女人甩了绝不会纠缠。反正……就是这样喽~姐你真甩了他?”
    玲珑叹了一口气,充满伤春悲秋的哀怨,幽幽道:“他怎么这么傻,真的真的好傻……我怎么会不要他?天下人都死光了,我也不许他死。”
    “喂,我们就这样被你无情抛弃了?”璇玑很不爽。
    “咳,我不是那个意思啦!”玲珑翻个白眼,“今天碰到一个男人,还以为是真命天子呢!切,胆子小的像老鼠。居然看不上老娘……还是小六子最好!”
    一想到钟敏言的忠厚体贴,她心里就觉得温暖。我的小冤家呀~纵览花丛,回首只有他。
    璇玑无奈地看着她又开始发春,懒洋洋地说道:“他就在外面哦……你要是想见……”
    话还没说完,玲珑就跑了出去,只留下一阵风。cd机里还在唱“你知不知道~~”璇玑跟着哼“我等到花儿也谢鸟~”回头找禹司凤去玩了。
    第二天,乌童特意换上最摆的西装,洒点古龙水,嗯,这是男人的味道~今天必然要将那冤家迷得神魂颠倒。
    他把头发梳了又梳,鞋子擦了又擦,在办公室里摆出性感pose,只等鱼儿再次上钩。
    不过他只等来了一封辞职信。
    “为什么?!”他所有的形象啪啦一声全碎了,问得声声血泪。
    “哦,因为我想换个新环境。”玲珑抠着鼻子,白痴也知道她的回答很敷衍。
    “还有没有机会?”他快哭了。
    玲珑惨痛地闭上眼,哽咽道:“我们……有猿无粪,这样下去……没意义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忘了我吧。”
    “玲珑!”乌童叫了一声,她没有回答,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事情又变成这样了啊啊啊啊啊啊!
    乌童抱着酒瓶在卡拉ok的沙发上不停打滚。公司里的女同事都在偷偷笑他,不敢靠近。
    只有新近员工若玉很好心地把他扶起来,温言道:“经理,点一首歌吧。”
    乌童的眼泪足比长城还长,抓着他的手,祥林嫂一样唠叨:“你说……我哪里不好?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腹黑的若玉趁机用油性笔在他脸上画了许多乌龟,笑道:“因为她只是玩玩你。”
    事实就是如此了。乌童扶着额头,心痛得快要裂开。
    他被一个女人耍了,耍一次不够,还耍了两次。
    可是……冤家呀,我就是忘不了你!
    他抄起麦克风,伤心欲绝,一字一句地唱着:
    “当初是打发了无聊她只是个目标
    oh yes,i do,do,do i do and…
    怎么越来越想要对她依靠我怎么动了心想要和她一起变老
    动了心谁动心谁就输了她会装傻还是逃掉
    自尊虽然放得高遇到感情都不要
    做不到做不到那个吻我无法忘了
    忘也忘不了还要装作是玩笑我的心情她并不明了
    只好笑着说女人全都不可靠忍住眼泪没有人知道
    其实想要她说爱我到老却怎么会说成了就这样也好……”
    唉,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这一生,还这样长。
    可是,已经结束鸟……(匪大,表怪我)
    第三十九章 番外:惊鸿
    至今禹司凤回想起和璇玑相遇的那一天,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每次想到这里,他就会转头问她:“当时为什么选我?还是说别的男人只要被你抓住了同意了,也都无所谓?”
    每次被他问到这个问题,璇玑永远是笑而不答,问得急了,大约才说一句:“嗯……大概因为满屋子的男人我只看你最顺眼吧。”
    这种答案显然不能让他满意,不过问到最后,都是以激烈的狂吻而结束。当他紧紧将这汗湿的少女的胴体搂在怀里的时候,便忍不住回想起四年前与她初相识。
    他的干爹叫柳意欢,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交游广阔,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某天他语重心长地对禹司凤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如今这世界,二十一岁的处男是会被人笑话死的。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难受。后天干爹家里有聚会,晚上七点,务必要来。里面有几个名媛正是花季独身,你丫要是不能搞定一个,以后就别来见老子。”
    这种威胁本来禹司凤是从来不放在心上的,他干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今天说了明天就忘。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聚会他还是准时去了,或许作为一个孤独的年轻男人,他的心总是有浮躁的一面。
    社交场合大同小异,都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人人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花花公子忙着猎艳,老谋深算的野心家忙着拉拢阵营,再年轻一些的,沾父母光过来玩的年轻人,便忙着对俊男美女心动,玩他们那个年纪的爱情游戏。
    作为主办人柳意欢的干儿子,禹司凤被灌了不少酒,饶是他酒量好,也禁不得别人白酒红酒香槟酒混合着灌,趁自己还能维持仪态,他赶紧借口去洗手间,躲开一干敬酒人。
    随后,他,在男洗手间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女孩子。
    禹司凤第一反应是抱歉,掉脸就走,回头想想不对啊,明明是男士专用的。于是他再绕回去,那少女还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她身形苗条纤细,穿着黑色小礼服,腰身几乎不盈一握。他问了一句,她还是不动,好像没听见。
    于是禹司凤第二个反应是见到女鬼了,当他正准备用水桶接水泼向妖孽的时候,那女孩子突然动了一下,缓缓回过头来——睡眼朦胧。她,居然,站着就睡着了,还是在男洗手间。
    那少女明眸皓齿,肤色犹如牛奶般洁白,茫然地看着他,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禹司凤被她看得浑身发毛,正打算掉脸就跑,她突然提着裙子飞奔上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带!
    “去你家睡一晚上要多少钱?”她慢悠悠地问着,声音娇嫩。
    禹司凤骇然地笑了起来,直觉想把她使劲推开,可是理智却不允许他对女性做出如此无礼的行为。他只有干笑道:“小姐,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们不认识。”
    她连眉毛都不动一下,淡道:“我没认错人,我也确实不认识你,不过现在不是认识了吗?我叫褚璇玑,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禹司凤。”他本能地接口,说完又后悔不迭。
    璇玑吸了一口气,扯着他的领带,将他轻轻拉到面前,低声道:“那好,司凤,我去你家睡一个晚上,要给多少钱?”
    乱麻扑面而来,他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骇笑:“小姐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不是牛郎,不收钱的……”嗯嗯?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劲?他本来是想告诉她,他不是牛郎,可为什么一说出口就不对劲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他还在苦苦思索,只听她说道:“我也不是织女……不收钱多不好意思,那就麻烦你了。”
    她放下他的领带,礼貌地握住他的手,上下摇两下。禹司凤正要趁机甩脱她狂奔而去,忽见她面上有什么东西一闪,亮晶晶的,却是几颗大泪珠掉了下来,顺着她姣好的脸庞一直滑到下巴上。
    她哭了。
    而且哭得没有一点声音。
    当禹司凤回到家里为这位陌生的客人放洗澡水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痛骂自己,怎么看到她哭得伤心,一个冲动就把她带回来了?她看上去大概还没满十八岁,万一怎么的,他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出来的时候,璇玑已经自来熟地打开了他的音箱,cd机里放的是一首外文歌,相当性感激烈的曲调。薄弱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她后颈一块玉白,犹如上好的象牙,令他怦然心动。
    “annie lennox的歌。”她突然开口,回头对他微笑,像春天里一朵快要绽放的花苞,“我知道这首,money can't buy it,原来你有cd,下次借给我听吧,司凤。”
    她神态如此自然,叫他名字的那一瞬间,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没有一丝凝滞。
    他是怎么了?禹司凤点了一根烟,在阳台上吞吐着。她看上去没有喝酒,也不像磕粉,长的那么漂亮,干干净净,说话有条有理,更不会是神经病。可她做的一切都是那样怪异,最可怕的是,连带着他自己也跟着怪异起来。
    他将熄灭的烟头塞进烟缸,转身一看,璇玑浑身湿漉漉地,头发也湿透,只裹了一块浴巾站在后面。他吃惊得差点从阳台上跳下去,“你这是做什么?!”他差点把喉咙给吼破,所谓做贼心虚,他还没做贼心就开始虚,急急关上阳台门,生怕被人发觉屋子里藏了个未成年少女。
    “借我衬衫和裤子。”她自然得像是问他要一杯水,“我没可以换的衣服。”
    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说不定还是相当有来头的,从她洗过澡不穿隔夜的衣服就能看出来。另外她虽然行为怪异,但举止相当优雅,显然是家教优良,最关键的是,能参加柳意欢这种层次的社交聚会,必定都不是一般人。
    禹司凤洗完澡出来,用毛巾狠狠地擦着头发,一面思考着怎么向她套话,问她跟着自己来的理由,最好能问到她的身世,今晚就把人送回去,否则得罪了谁都是件麻烦事。
    推门走了出去,屋子里还放着那首歌,璇玑穿着他的衬衫和西装短裤,衣服宽大的似乎还能再装一个她,她坐在床上发呆,回头见他来了,嫣然一笑。
    “来做吧。”她朝他勾勾手指。
    禹司凤顿时陷入呆滞状态,眼怔怔地看着她像猫一样轻手轻脚走过来,冰凉的小手搭上他的肩膀——他猛然推开,脸色铁青,怒道:“你究竟任性够了没有!以为自己很性感很叛逆吗?好好照照镜子!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玩什么一夜情!”
    璇玑似乎被他吓到了,吃惊地瞪圆了眼睛看他。禹司凤眉头紧锁,又点燃一根烟,沉声道:“换好衣服,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她既不害怕也不难过,别过脑袋,过一会,说道:“我已经十九岁了,不是未成年。”
    “那我也没兴趣!”他又吼了一句,好像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的心虚。
    璇玑微微一笑,低声道:“真的没兴趣吗?”她软软地坐在床上,解开皮带,居然先脱了裤子,禹司凤本能地拔腿想离开,可是不知为何,他脚下却一动不能动。
    她的双腿笔直修长,在晕黄的灯光下散发出珍珠般迷人的光泽。他是二十一岁的正常的年轻男人,有正常的需求,某种杂志和小电影看了许多,可是,他发誓这双腿是他见过最美丽的。
    没有一丝瑕疵,带着少女的青涩和女人的柔媚,粉光致致。他忽然觉得屋子里冷气失效了,温度一个劲地在攀升,他大约是中魔了,目光居然不能离开她的身体。
    璇玑将长长的衬衫下摆掀起来——她连内裤也没穿,少女最应当保护好不可让人轻易窥见的隐私部位大大方方地亮给他看。不知是灯光的作用还是他的心理作用,他觉得她大腿内侧有块地方的皮肤颜色不太一样,像是有伤?
    她手指指着那块颜色不同的肌肤,笑问:“烫伤,记得是怎么回事吗?”
    他如同坠身梦境,缓缓摇头。她没有再问,只是一颗颗将衬衫纽扣解开,敞开,脱下,然后淡定自若地向他笑:“来做吗?”
    禹司凤将手里的毛巾丢在沙发上,缓缓走过去,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她的双臂柔若无骨,缠了上来,吐气如兰:“来嘛……”他垂睫细细打量她娇美的脸庞,忍不住用手指轻抚,抚到她嘴唇上的时候,她忽然张口轻轻一咬,媚眼如丝。
    他忽然有些无法自持,捧起她的脸重重地吻下去,唇齿交缠间,她似乎在瑟瑟发抖,可是他已经顾不得那样多了。他顺着她的脸庞吻下去,只觉她肌肤细腻犹如丝绸,刚刚洗过澡,散发出沐浴乳的香气,偶尔恶作剧一下,张口用力一咬,白腻的肌肤上立即出现一块红斑。
    唔,就当作一次一夜情,又有什么不好?他迷迷蒙蒙地想着,干爹叫他不可再做处男,今天便可以让他心满意足了。他有些生涩地分开她的大腿,环在腰上,低声道:“你真的十九岁了?不是骗人?”
    璇玑面色酡红,默默点头。
    就算真的是未成年他也刹不住车了。他握住她的腰,调整了一下位置,似乎有些不确定,忽然又低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再说一次。”
    她眼神像迷路的小猫一样,朦胧可怜,喃喃道:“璇玑,我叫褚璇玑。”
    他点了点头,腰上一沉,将自己用力挤进去。他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只觉她紧得简直可怕,他的背部绷紧,撑在她身上,柔声道:“放松……”或许最该放送的人是他才对。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力度才算准确,近乎蛮横地刺穿她,那种温暖紧窒的感觉立即将他包围起来,好像全身都包裹在里面一样。
    她在下面发出细碎的呻吟,小腿微微颤抖,为他一把勾住,开始用力驰骋。第一次根本没有多长时间,他一下就泄了,趴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上大口喘息。良久,他的呼吸才渐渐平稳,有些懊恼地含住她的耳垂,轻道:“没有套子,怎么办?”
    她似乎连声音都变得慵懒,“吃药吧……”她动了动,轻轻推开他。禹司凤还留恋着那感觉,勾住她的腰将她拉回来,柔声问:“去哪儿?”“去洗澡。”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看着他,竟带着一种纯白的洁净。
    他起身将她打横抱起,朝浴室走去,忽然发觉床上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床单上赫然一片巴掌大的血迹。他大吃一惊,急道:“你是处女?!”璇玑慢条斯理地说道:“是啊,你是处男。咱们扯平了。”
    他吃惊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不得不重新审视怀里的少女。她简直像一个谜团,妖娆妩媚的谜团,一上来就是黄色小电影的级别,根本轮不到什么纯洁的思想交流。她为什么会找他?为什么是他?
    璇玑勾住他的脖子,轻喃:“好冷,到底去不去浴室?”
    他沉默良久,突然摇了摇头,掉脸走回去,把她往床上一放,抬手关了冷气。璇玑无辜地坐在床上看着他,他目光深邃,竟完全看不透,她这时才觉得有些后怕,轻道:“你、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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