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便是两年过去,已是冬季。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在空中打着旋,像是那飘飞的花瓣一般,美不胜收。
    “大兄,佑郎你们看,又下花瓣雨了。”我兴致冲冲的跑出院子,伸手接着那洁白的“花瓣”。阳城一年鲜少下雪,人们甚至不清楚该给此现象起何种名字,幼年时的我总是错把雪花当成那花瓣,每每想要装入瓷瓶之中收藏,却发现雪花早已消融殆尽。直至后来,二兄征战北方归来,我才知晓这奇特的花瓣,名为雪。
    “佑郎...”看着他迟迟没有过来,我有些疑惑的转过身来。原本是应该乐观开朗的少年,此刻却是眉头紧蹙,总像是有那浓厚乌云萦绕在眉间一般。只是当时的我,依旧没有所觉察。
    “佑郎,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想说些什么,快说吧。”大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看似不重的力量,落在他身上却是那么响亮。说罢,他便是转身离去,只是那一刻他的眼眸之中好似闪过了万千种情绪,那么的复杂。
    “阿姐,今年的花瓣雨依旧很美...”他的话欲言又止。直至后来我才明白,他大概是想说,以后却无法陪着我一起看了。
    “佑郎,最近你跟我疏远了好多,却是与大兄愈发亲密了...”我低垂下头,有些难过的说着,心里十分的酸涩,像是灌了的陈醋一阵的翻涌搅动,难受的紧。最近佑郎总是不知在与大兄说着何事,几次我去见他却被拒之门外,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阿姐,最近我和大兄有些事情要商讨呢。抱歉,你一个人一定寂寞了吧。”他轻轻的抱着我低声的说道。依旧是那青涩稚嫩的童音,却是带着一种让我莫名安心的力量。像是一股暖风,吹散了这冬日的寒流。
    可是莫名的我却是一阵的心慌,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仿佛是一松手他便会消失不见。
    “阿姐,你不是一直想去看花灯吗?今日我带你去看可好?”他抬起头来,一脸希冀的望着我。
    “今日?自然可以。”我连忙答应。好久没有见到花灯了呢,我也甚是想念。当时的我,也是孩子心性,一提到了玩的事情便是忘记了先前的那种种情绪。
    寒风萧瑟,吹透我身上裹着的衣衫。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下一瞬身上便是披上了一件薄衫。淡淡的松香气味,是独属于佑郎的味道。
    “阿姐,我不冷的。”他朝着我笑了笑,整齐洁白的牙齿在阳光的折射下,看起来是那么的炫目。我竟是信了他的这番说辞,心安理得的披着他的衣衫。
    冬日应该是没有莲花了,可我却是看见了那一抹出淤泥而不染的白,仿佛与这雪地融为了一体,却有好似那么格格不入,带着缥缈仙意,仿佛不融与世俗。
    这样的莲花自当是珍品,应只存与那雪山之巅,含苞盛放。可当时的我却是不明世事,见如此莲花为底做的花灯,心里自然是美极。
    “阿姐,只有这一盏莲灯,你可莫要嫌弃。”他打趣道。
    “怎么会嫌弃,这莲灯真是美极。胜过了市集里贩卖的千千万万呢。”我的目光始终黏着在那莲灯上,未曾移了半分。年少心性,总是对这些稀奇玩意甚是喜爱。也许是因为我们是双生子的缘故,佑郎总是能猜中我喜爱的是什么。
    莲瓣层迭绽开,莲心之中镶嵌着一小小蜡烛,烛光璀璨,内里似是凝了万千光华,美不胜收。
    虽是冬日可湖面依旧如同那明镜一般,风儿轻轻吹拂而过便是可以荡起圈圈涟漪,莲灯宛若一只小舟在那水面上飘摇着,破碎的倒影亦如那天上璀璨繁星,美不胜收。
    我和佑郎两人并肩坐在岸上,望着那番美景,不知不觉我倚靠在他的肩头,竟是慢慢陷入梦乡。
    醒来之时身边已是空落落的,躺在熟悉的床榻上,却不见那个熟悉的人。
    “佑郎...去哪里了?”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却是脚步虚浮,朝着前方径直栽倒。
    “大兄,佑郎呢?”鼻腔之中传来淡淡的书墨味道,我便是知道了来的是何许人。
    “二弟将他带走了...”他轻叹道。
    “不可以...不可以啊...佑郎他会受不住啊...”二兄从小便是生活在军营之中,我经常能看见他背上那交错的疤痕。佑郎他怎么能收的住那般的苦呢。
    “涵娘,不要哭。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大兄轻轻拂去我眼边的泪水,柔声说道。
    后来再次见到佑郎便是过了六年,他的变化真的好大,变得让我感觉有些的陌生。也许也是因为我的对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幼时吧。
    时光荏苒,带去了那青涩年华。唯有那颗心,在时光的洗礼下变得愈发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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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落幕啦。
    二兄在涵涵的童年生活里出现甚少啊,所以两人不是很亲近。再加上他那番的古板,才会让涵涵怕他啦。
    本文完结后会写二哥和弟弟的人物番外,解释下正文之中所没有提到的事。
    大家觉得人物番外是第叁人称还是第一人称呢。好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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