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式微在榻上翻来覆去了好几次,横过胳膊支起身子,秋波婉转地看着门口,但是又觉得有些过于风骚,就趴着身子微微翘起圆润的臀,可是又觉得不够风情,于是就再试一下抱着膝盖巴巴地朝门口瞧的姿势,但是不消一会儿腿就麻了。
    怎么这么慢。
    她忍不住叹气,干脆把衣服一扒只留着巴掌大的遮羞布,就那样玉体横陈地侧躺在榻上。
    烛光昏黄,暧昧得紧,秋式微本来拿定主意巫马冬亦能在一刻钟内赶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哼,就一点儿也不急吗?她才不信,明明刚刚贴近她的耳朵时,明显感觉到她身子颤了两颤。
    她顺着窗口看向夜空,月亮似乎也在看她。月色越发皎洁,美不胜收,但心烦意乱的花辞树却觉得它在嘲笑自己独守闺房。
    她坐到镜子前面,额头上竟然一些细微的汗珠。
    难不成天气还转热了?
    秋式微心虚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她只比巫马冬亦年长四岁,但是却已经没有了少女的姿态,在环采阁那一年罗妈妈受她打点,于是冉璎过得滋润不用接客,只做做样子适时抚琴就好,她却要日日晨练舞,夜夜勤琴瑟,而在环采阁的姑娘哪有资格青涩呢?秋式微轻轻对着镜子笑了一下,眉眼间尽是媚态。
    哼,就凭长相,也不该独守空房吧!
    巫马冬亦本来是不打算多喝酒的,虽然她酒量尚可,身边又是幼年玩耍的好姐姐,可心里还揣着点旖旎的小心思。雍洲之行虽然忙碌,但没有一分钟不是在想秋式微。上午她扑上来紧紧一抱,多日来的苦思迸发成泪水涌出,加之傍晚与秋式微在花边一吻,已经让她难以忍受意马心猿。
    想的当然是美,但现实很骨感,李清暄一杯接一杯地敬,她没有不喝的借口,于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她的酒量也只是不错而已,李家世代酿酒,家中上下连猫都能喝上两口,作为家主,说她酒量无底都不太相符,酒量酒量,在她这,是说酒能有多少量。
    巫马冬亦很快就被灌的晕晕乎乎,额头上密密麻麻布着汗珠,与此同时秋式微已经收拾完毕,头发松松垮垮地挽了个结,单一个玄色外衣裹着香肩,伏身在榻上更衬得她细腰款款,丰乳肥臀,她一只手撑着下巴,等着巫马冬亦推门而入。
    一个在苦等一个在硬撑。
    喝到巫马冬亦耳朵都红得滴血时,李清暄才在巫马冬阳的劝说下放过她,巫马冬亦心里惦念着和心上人的鱼水之欢,可实在是醉的不行,回房的路上手舞足蹈,气都喘不匀活。李清暄还在正厅就着荤腥,美滋滋和巫马冬阳喝酒,哪里知道巫马冬亦趴在地上都不会动弹了?
    倒是秋式微耳朵灵,听到了外面有异响,赶紧披上衣服出门去看。
    巫马冬亦一身酒气侧倒在门前,嘴巴还在咂摸。
    “冬亦,能听见吗?”
    秋式微支撑起她,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
    “啧!”
    她慢慢撑着她挪回了里屋,喊了青鸟打来了热水,一点点地给她擦拭。
    怎么喝成这样了?记得自己也与她喝过酒啊,酒量不至于这么差吧…
    月亮还是那么亮那么大,守了一晚上空房的秋式微又气又恼,愤愤地把窗户关死,强压着不满给巫马冬亦擦好了身子,待到她换上亵衣睡觉时,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她瞥了一眼沉睡着的巫马冬亦,她眼下还挂着黑眼圈,估摸着雍州之行劳累,这又回来陪了酒肯定更累了,马上又开始心疼她。
    可就算如此还是有点不开心,她叁下五除二脱了自己的衣服,揽着巫马冬亦的腰紧紧地抱住。
    “呼呼-”
    怀里的人无意识地梦呓一声,秋式微反应了一会儿,把耳朵靠近她的嘴唇。
    “咕,呜咕-”
    这说的难不成是北狄的方言?
    秋式微没听到什么,合上眼睡也睡不着,抱着巫马冬亦这里摸摸那里捏捏,可隔着衣服又觉得不尽兴,干脆把巫马冬亦扒了个精光,软香温玉入怀,那淡淡的酒气也变得醇香起来,她一只手握住巫马冬亦丰满的混圆,另一只手还要贪得无厌地摸着她丰腴的大腿,玩弄了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睡去。
    俩人睡得特别沉,第二天日上叁竿了秋式微才堪堪睁眼。
    “什么时辰了这是…”
    她随手披上大氅,迷迷糊糊来到门口,青鸟已经在门外了,家仆正端着洗漱的用具等着。
    “青鸟,现是几时了。”
    “日中了夫人,您错过了朝食。”
    青鸟微笑着看她一边洗漱一边张望,附在她耳边悄悄说。
    “李小姐也没起呢。”
    秋式微挑挑眉,满意地点点头,她遣去了青鸟让她先不要备午膳,又把门关好躺回榻上。
    巫马冬亦睡得特别深,发出细小均匀的呼吸声,秋式微眉眼含笑地望着她粉敷敷的脸颊,忍不住抱紧她只耐一揽的窄腰。
    或许是抱得有些紧了,巫马冬亦不安地左右动了动,竟然也醒了过来。
    “哼?”
    并未开窗,也未挂床帘,视线里还是灰暗的。
    “什么时候了?”
    “日中,”秋式微抵着她小巧的耳朵,手不老实地滑过她的小腹,“睡的好么?”
    巫马冬亦感受到自己紧紧挨着秋式微丰满的浑圆,甚至还能感受到两个小巧的凸起,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先伸了个懒腰,一个翻身将秋式微压在身下,佯装恼怒地问。
    “是谁把我的衣服脱了,嗯?”
    如墨瀑的头发滑过肩膀,垂落在床榻上与秋式微的长发汇成一流,好不绮丽。
    秋式微看着她的眼睛,毫无避讳,反倒是让巫马冬亦先脸红起来,面前的人气若兰芝,面若桃花,初见时浑身上下都有一股清冷的气息,如今她看着越来越明艳动人。
    “想你了。”
    巫马冬亦被她的话晃了一个愣神,随即笑了起来,捧着秋式微的脸定定地看她。
    “真是痴了不成,至于这么想念?”
    “不至于么?”
    秋式微委屈极了,攀着她的肩膀抬头轻轻吻她的耳朵。
    痒痒的感觉蔓延到了心底,秋式微的手也从她的腰肢逐渐向下,意图十分明显。
    “式微…”
    “嗯?”
    手掌已经摸到了大腿最柔软的地方,纤细而修长的手指挑逗着有些湿意的肉缝,有一探究竟的企图,巫马冬亦知道强行反抗是没用的,还不如撒个娇来的管事。
    “我现在头疼得很,晚上再做好不好~”
    巫马冬亦内心真的不想打断她,只是昨晚酒喝得多了,现在是眼睛疼,脑子疼,就连肩膀和膝盖还有一侧的腮帮儿也疼得不行,她甚至有理由怀疑昨天晚上自己被一只马踩过。
    嘶—不会真的被踩过了吧?
    “这你也好跟我推辞吗?”
    勾引她的手一停,秋式微的眼神幽怨起来。
    “怎么是推辞?”巫马冬亦主动抱住秋式微,照猫画虎地学她平常勾引自己的身姿,双手贴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是素日听不到的软又媚,“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秋式微也想起来昨天这醉鬼结结实实摔了一下,估计身上哪儿哪儿都疼,于心不忍但还是要不满意地哼唧一声,在她身上四处煽风点火的手老老实实地抽了出来。
    “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啊,我让青鸟去准备热汤你暖暖胃。”
    “没什么大碍,不要紧。”
    巫马冬亦先坐起了身,唤了几声青鸟却没人应。
    “我让青鸟先退下了,还要躺一会儿吗?”
    虽然美人的邀请很诱人,巫马冬亦思来想去还是拉着秋式微起床,自己去洗漱了。距离巫马冬原回来的日子十分接近了,她们必须做好准备。
    变故只会越来越多,她心底盘算好了最差的结果,而且按照她所推测的,冉璎应该差不多找上了巫马冬原了。
    那天她和凌珞出手相助,并不完全是善意之举,团结起来一致对敌?那绝对是瞎想。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巫马冬亦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
    冉璎已经坐在将军府里了。
    她与凌珞乔装打扮,凭着残耳一事受到巫马冬原的接待。在皇帝面前,残耳被巫马冬原描述成了战场英勇杀敌的勋章,皇帝“龙颜大悦感激涕零无以为表”,不仅赏赐了千两黄金,竟然还破天荒地允许了巫马冬原扩张龙武卫的请求。
    皇帝也不傻得彻底,说是添兵,下的圣旨里清清楚楚地写着只添一百个名额,他自认为自己手中的大统数十万大军,抵御新增一百兵力的龙武卫绰绰有余。
    呵,多么荒唐。
    大堂上,冉璎看着巫马冬原,她知道面前的人那二两才学经不起考验,但是老谋深算也不能说是假,毕竟是经历千百战场磨砺的将军,不容小觑。进门之前,若不是她们带着见面礼,那残耳的真相反倒容易招来杀身之祸吧。
    “你若认定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喝了,长痛不如短痛。”
    凌珞的调侃反而让巫马冬原放下心来,他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转头对副将说。
    “给两位侠女安排厢房。”
    “是。”
    巫马冬原看着面前两个包裹严实的神秘人,虽然抓心挠肝地想要将她们杀之后快,但是还是按耐住了杀心,摆出那副天然的笑脸,想从她们口中探点消息。
    “二位既然出现在此,是否有与我和气的诚意?”
    “喏,那药你不是喝了?”
    凌珞对于巫马冬原的行为表示了嘲讽,但巫马冬原还是那副笑脸的样子,他轻轻叩了叩桌子,四周立刻排满了龙武卫。
    “将军这个样子就不地道了,我们亲自送药上门已是诚意。但是,将军的诚意我们可没看见。”
    “哈哈哈哈,你们投我门下,我还要摆出诚意?”
    “那将军确实是误会了,我们也不是非将军不可,那日说的清清楚楚,这药一旦发作必死无疑,既然我把解药分成叁分,定然是想拿着这筹码和将军搏一搏。”
    巫马冬原背着手捏紧了拳头,回都之后他曾经去见过太医,但是太医说他的脉象还不错,体内稍有寒毒并不是大碍,或许会拉肚子冒虚汗,调养一下就好。
    但他这一路以来从微有眩晕到回府之后头疼欲裂,明显不是寒毒的症状。
    这样的奇药,江湖上却不曾有闻?
    药在她们手里,动手抢么?万一鱼死网破怎么办…
    偷。
    这是最好的办法。
    冉璎和凌珞相视,只是一个眼神彼此明了,鱼吃掉了抛下的饵。
    虽说巫马冬原起了偷解药的心思,但是并不敢轻举妄动,皇宫那群吃饭不干事的家伙多少有点本事,连太医都没有诊断出他的病症,估计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可以治疗的人,不能打草惊蛇。
    于是冉璎和凌珞安全地度过了将军府的第一个夜晚。
    当然,第二天她们发现已是事与愿违。
    冉璎的本意是想借巫马冬原之手为自己登基搭桥铺路,可是巫马冬原却一副白莲花的样子,先是在冉璎暗示已经看透他有异心时,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大表对皇帝的忠心。然后又表现出对皇帝与群臣戒备,手握所有兵权一事的担忧,说是担忧,其实就是怨言。
    如此态度暧昧,冉璎反倒不敢行动,她心里明白巫马冬原班师回朝另有蹊跷,八成就是假传消息,趁着外患意图谋反。
    她当然不愿大统江山落入外人手心,但又想接这股东风登上皇位。
    看来巫马冬原还是对她满是戒备,不过“解药”在手,总归能抻他一番。
    可凌珞却不这么想。
    皇帝圣旨允许龙武卫添兵一百,但是龙武卫没有从兵部挑选精兵的意思,反而是想要当街招兵。晌午,她看到几个人在后院钉了一大块木板,印上了龙武卫武试的字样,还有巫马冬原的副将与兵部侍郎在前厅攀谈,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但是副将手里那副千古名画可是十分显眼。
    巫马冬原手下龙武卫对他言听计从,像没有思想的犬马,而且龙武卫的士兵皆是武艺上乘,不是简单的乡野武人,这样的军队添兵怎么会当街武试如此草率?
    凌珞越想越怕,想劝冉璎走为上计,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就这样一直拖到了晚上。
    冉璎端坐案前看着兵法,凌珞看了一眼快要燃尽的蜡烛,思忖片刻后道。
    “夜已经深了,我唤人打来热水,咱们早些休息吧。”
    “不急。”
    “日中时我看到几个龙武卫在做武试的牌子,还在搬运兵器,殿下不觉得奇怪吗?”
    “龙武卫武试招兵,巫马冬原大概是想将自己培养的死士悄悄招进军队中,名正言顺地成为正规军。他那半拉草包的功夫,肯定很没有安全感。”
    “殿下真的这样想?”
    “嗯?”
    冉璎好奇地抬头,挑了挑眉示意凌珞有话直说。
    “在水州时巫马冬亦所说的话令我思虑再叁,若真的是大获全胜,巫马冬原一己之力举兵造反未免可笑,若战事未捷,巫马冬原必须与其他边关将士合谋才能暂时压住战火,率领大批主力军班师回朝,可满朝武将没有一人手握重兵,他又与谁谋反呢?无人合作,边关战事未定,可边关却没有攻陷的消息,我…我怀疑,巫马冬亦并非串联我朝文武造反,而是…与外敌勾结…”
    “嘶——你的意思是,他此番招兵要让外敌混进皇宫,来个里应外合?”
    “可是仅仅一百兵力能干什么呢?”
    冉璎凌珞相视,突然寒风大作窗叶大开,屋里蜡烛具灭,黑暗中俩人不由得一僵,同时想到了最坏的结局。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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