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翻开了她的裤腿,的确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印子。
    还是请个大夫看看吧。贝荷担忧地说着。
    奶娘带着司马玲离开后,林悦有些心神不宁,她一直没有喝过水,刚刚又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多话,喉咙早就gān到不行了,她下意识伸手拿起了茶盏,可还没喝就反应了过来,她把茶盏刚刚放下,就看见贝婷婷拿起了茶盏,别喝!她一个箭步上前,把茶盏打在了地上。
    全场一片惊愕的表qíng,表嫂?贝荷难过地喊了一声,许是以为林悦厌恶自己。
    不是,这茶已经凉了,凉了对身体不好。林悦gān巴巴地说着。
    两位姨娘很有眼力见地提出离开,而贝荷也随之要离开,这次林悦怎么挽留都留不住人了。
    红袖,拿茶壶和这个茶盏去找李大夫,看看有没有du。林悦紧皱着眉头,吩咐道。
    少夫人,不会有du的,刚刚茶壶就在我身边啊。红袖觉得这话说的跟她有嫌疑似的,连忙辩解道。
    不是,刚刚你离开过茶壶附近。林悦冷静地说着,玲儿哭的时候,你离开了。
    红袖一愣,回过神后她打了个机灵,好的,少夫人,我这就去。
    当夜,林悦便知道了那茶壶里有du,见血封喉的du。
    这一次杀机,她躲过了,下一次还会如此好运吗?
    夜色涌动,一名妙龄佳人坐在了镜前,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妩媚地一笑,她缓缓地伸出了葱葱玉指,点在了镜中自己的唇上,悦如烟的眼眸中仿佛掩藏了许许多多的秘密。
    ☆、第60章 后宅有红衣(三)
    到这个世界已经第三天了,林悦依旧毫无进展,不,也不能说是毫无进展。
    此刻的林悦站在后园一个角落里,两眼迷蒙,这个小院子原本是上了锁的,林悦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走了过来的,就这么随便逛逛,她便到了这个地方,只是一推门,门上的锁便掉在了地上,她走了进去,就发现一院子红艳艳的花朵,亏得在现代受的教育,林悦认得这种花,这分明就是罂|粟花。
    林悦站在群花之中,突然间打了个机灵,她跑出了院子,沿着院子外那条小径,并没有跑很远,便看到了池塘罂|粟花更多的代表意义是引领人走向毁灭,而司马家居然会有这种花,只是这么一想,林悦便感到不寒而栗,从院子的新旧程度以及花朵的成长qíng况来看,司马家明显是知道罂|粟花有什么用的,之所以不在府上大量种植,有可能是想小范围售卖或者司马家在外已经有了植物场了,这里的只是种花。此刻林悦一脑门的官司,按理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没有看守,那么是谁?是谁故意让自己发现那些花的?而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
    表嫂,你怎么站在这里?突然间,面前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林悦听到声音,抬头看去,正是贝荷。只见贝荷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好奇,没事,我刚吃饱所以出来溜达溜达。林悦微笑道,心里却平添了几分警惕,她出现在这里只是偶然,那么贝荷出现在这里又是偶然吗?你呢?怎么跑这么偏的地方来了?林悦特地点出了这个地方偏僻。
    我我本来是在池塘边逛着的,后来看到表嫂你站在这里,我便过来了。贝荷依旧有些放不开,说着说着话便又低下头去了。
    你林悦迟疑了,她终于迟钝地发现也许有问题的不是任何人,而是眼前这个贝荷。林悦头一回摔进水里之后就对池塘心有余悸,看到都会绕路走,但贝荷这么一个容易害羞、胆小怕事的小姑娘,差点就摔进池塘里了,会毫无芥蒂地继续围绕着池塘走吗?而且第二回的时候也是在贝荷进门之后才出的事,林悦心中存了疑问,是吗?我今天还没有逛逛池塘呢,不如你陪我去逛逛吧。她扬起了笑脸,挽起了贝荷的手,贝荷的手臂一如既往的微凉,林悦想到这里,心里打了个突,婷婷呀,你的手怎么一直这么凉呢?一直都这么称呼着,林悦不好突然改口,她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道。
    我血气少,所以身上一直都这样。又来了,贝荷又是这样低着头说话,林悦恨死这样了,她实在是想看贝荷的表qíng,这个举动太刻意也太可疑了。
    走到池塘边上,林悦的腿还有些轻微颤抖,但贝荷完全没有反应,看见这一幕,林悦心都凉了,她放开了贝荷的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与贝荷拉开了距离,婷婷,快进来一些吧,你之前差点掉进池塘了,你不害怕吗?她的目光一直紧紧黏在了贝荷的脸上。
    说话间,贝荷又低下头去,不会呀,说起来,我真的要谢谢表嫂你,我一直都忘记谢谢你了,要不是有表嫂,说不定我现在就死了听声音,似乎庆幸又似乎难过。
    但林悦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表妹,跟人说话的时候要直视别人的眼睛,这是基本礼貌,你知道吗?她目光炯炯地紧盯着贝荷。
    被这严肃的话语一吓,贝荷仿佛受惊的小鹿一样抬起了头,眼里满是惊惶,配上那可怜的表qíng,若是遇到个心软的猎人,怕是就会放过了,可林悦却一点儿也不心软,她仗着自己的金手指,步步紧bī,是你做的吗?我遇到的意外林悦目光如鹰,花园里丫鬟遇到的蛇以及玲儿腿上被蛇咬出的那个印子,同样都是蛇,同样你都在场,这两件事与你有关吗?
    贝荷的脸色本就白,此刻显得更加苍白了,表嫂,我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她僵笑着。
    你为什么想害死我?林悦猛地一下伸出了手,拇指一下子按在了贝荷右手的虎口上,你是人吗?她早该想到,贝荷的体温这么凉,怎么可能是人呢?
    贝荷只是微微蹙了蹙眉,表嫂,你在做什么?她任由林悦动作着,眉宇间只是有几分无奈。我自然是人啊。
    贝荷的这个表现倒是让林悦糊涂了,林悦的举动可以说是她家乡的一种土法子,若是鬼的话,必定会现形的,此刻贝荷的表现可以说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贝荷真的是人,第二种可能就是贝荷这只鬼道行高深,若是第二种,事qíng就大条了。
    没事,婷婷,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体好不好而已。说话间,林悦已经翻过了手,把手指抚到了贝荷的脉搏处,虽然很微弱,但的确是有脉搏,难道是自己的推测错了吗?林悦下意识皱起了眉。
    表嫂?贝荷疑惑地喊了一声。
    没事,婷婷啊,你的身体真的很不好,要多吃多睡,慢慢养起来啊。林悦gān巴巴地说着。
    与贝荷分开了之后,林悦回了屋子,生生坐了一个下午,越想越是糊涂,直到一个莽撞的丫鬟跑了过来,少夫人,少爷回来了,您赶快过去吧。
    回来就回来,你咋咋呼呼成何体统!红袖呵斥了一句丫鬟。
    不是,少爷带人回来了。丫鬟喘着气说着。
    屋里主仆几人都皱起了眉,若是普通人,丫鬟也不用特地点明了。行了,我知道了。林悦点了点头,丹青,去把我一周前买的那套衣裳取来。既然是新人入门,她这个正妻就要给脸盛装出场,不是么?
    悦儿给婆婆请安,给夫君请安。不太qíng愿地请安完毕,林悦抬头便看向那个刚刚退到一侧的女人,只见那个女人上前一步给她屈膝请安,贱妾见过少夫人。
    女人抬起了头,林悦如遭雷击,这个女人的脸分明分明就是贝婷婷的脸,是属于她爱人的那一张脸,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林悦?林悦!耳边突然传来男人的大声叫嚷,林悦这才回过了神,你刚刚说了什么?
    还不待司马佳说话,司马夫人便开了口,一个妇道人家对着夫君就你啊我的,这就是林家的家教吗?
    林悦忍着脾气,给司马佳行了个礼,夫君,刚刚妾身走神了,未听到夫君说的话,夫君您刚说什么?
    行了,我只是告诉你,雨儿住兰馨苑,等会儿你下去把一应东西都备齐全了。许是头一回见林悦这幅失神落魄的样子,司马佳脾气很好地不去计较。
    林悦带着女子离开了葳蕤堂,剩下那对母子jiāo流感qíng,一路上林悦问道,你叫雨儿?全名是什么?
    回夫人的话,贱妾名叫李蓉雨。女子低眉顺目地说道。
    林悦微微眯了眯眼眸,这一回她不会再这么早便拉近距离,挺好听的名字,哪个rong哪个yu?一听对方自称贱妾,林悦便不去问对方来历,这个问题,她让丫鬟下去打听就好了。
    芙蓉的蓉,下雨的雨。女子微微笑着。
    名字很诗意。林悦客套地夸赞了一声,便不敢再看了,这个李蓉雨的模样与贝婷婷的模样真的很像,除了李蓉雨嘴角有颗痣、模样看起来更为妖艳外,简直就跟一个人似的,所以她不敢再看,万一李蓉雨不是贝婷婷呢?
    一个是长得像,一个是感觉像,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贝婷婷?才是她的那个爱人?
    引着李蓉雨到了兰馨苑,林悦简单介绍了一番便离开了,她鬼使神差地绕了路,便远远地看见贝荷站在池塘边上,背景看起来无尽的凄凉,表妹?她慢慢地走了过去,距离贝荷并不远也不近的地方便停下了,而她身后的丫鬟则站得更远了。
    表嫂。贝荷转过身抬起头,微微笑着,这个笑容看起来很落寞,看着难过也看着叫人心酸。
    明知道对方有可能不是婷婷,可林悦却压抑不住胸口的qíng感,难过的qíng绪在心底翻涌着,她勉qiáng自己才按下了那些个qíng绪,表妹你怎么又站在池塘边上了?
    我只是喜欢这荷花,荷花总是很快就败的,所以在荷花谢了之前,要好好地观赏她,不是吗?这一次,贝荷没有再低下头。
    林悦却觉得无尽的心酸,她下意识移开了目光,看向了那池塘里粉嫩的荷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看到有一丝红色在荷花上掠过,她皱紧了眉头,想要定睛看清楚,下意识抬腿便往池塘那边走去。
    贝荷仿佛无意中伸了手,又仿佛是故意的一样,总之,在那千钧一发间,林悦猛地抓住了贝荷的手腕,婷婷,我们谈谈吧?她的语气仿佛是在邀约又像是在聊着晚上吃什么一样的寻常话题,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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