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不偷听了, 呼呼啦啦全涌了进来,围着廖蔺站了一圈。
    才从县砖厂拉砖回来的肖伟亮满脸委屈,“营长,你也真是的, 我要是早知道你喜欢薛干事,打死我也不送竹鼠给她,您放心,我本来也没什么想法, 薛干事以后就是我们妹妹,我们都是她亲哥哥。”打死也不敢招惹了, 砖厂的招待饭太难吃了。
    廖蔺环顾了一圈“薛妙的亲哥哥们”, “你们又知道了?你们谈过对象吗?”
    “我们没吃过野猪肉,还没见过野猪跑吗?”李建国不服气,说完挠挠头, “也不对哈,我们即吃过野猪肉, 也见过野猪跑, 还抓过野猪呢。”
    被大家摁着脑袋在饭桌上好一通摩擦,“笨死了, 语文怎么学的, 引申懂不懂?”
    庞虎憨憨一笑,“营长我有经验, 我从小就喜欢我们家隔壁的春妮, 看见她就高兴, 觉得她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谁都比不上,我临当兵前还逼着她给我写信,每个月她的信稍微到得晚一点就急得不行。”
    廖蔺摸了摸鼻子。
    又有人抢着发言,“我虽然没谈过,我看到我哥谈过,我哥为了跟我嫂子处对象,把我们生产队好几个对我嫂子有意思的小伙子都给打趴下了,那些人被打之后看到我嫂子都绕到走,我哥从此就独霸我嫂子。”
    廖蔺眨了眨眼。
    樊志又开口了:“人跟动物都一样,没看林子里的猴也为了争宠打架吗?”
    被狂怼,“你进了几次林子,咱们这的猴群大部分都是母猴子称霸王,咱们营长这么厉害,能让薛干事说了算,能是个男宠?”
    越说越不像话,廖蔺开口警告:“都给我滚回去睡觉,给我记好了,今晚的话,谁敢在薛妙面前提半个字,别怪我把他给调回去,再换一批人过来。”
    这个威胁很让吃货们忌惮,赶紧保证,决不在薛妙面前透露今晚所说的半个字。
    樊志临走晃着脑袋哼哼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哪。”屁股不出所料挨了一脚。
    人走光后,廖蔺也不看地图了,后背靠在支撑屋顶的圆木柱子上,陷入沉思,他喜欢薛妙?她救了他的命,他发过誓要尽自己所能保护她,爱护她,帮她守住秘密。
    他承认她因为特别的经历,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女人,女人?不对,女孩还差不多,也不对,她说她的另一个记忆已经22了,就比他小3岁。这小丫头,光个身份都能把人绕晕,要是喜欢她不得麻烦死啊?
    话说回来,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他从小到大,在兵营里待着的时候多,接触过的女的少得可怜,把久远的记忆都掏了出来,理了理自己从小到大接触过的同龄姑娘。
    他们大院里的那些个,要么眼睛长在头顶上,拽天拽地的,看着就招人烦;要么受家庭熏陶,跟个爷们似的,个个都是女巾帼,一点没有女人味。
    说起女人味,可能还要属文工团那些女的雌性特征明显点,但是也挺烦人,要么叽叽喳喳,要么唧唧歪歪,想来想去,也就薛妙相处起来最舒服。
    可他一直拿她当妹妹啊,他是见不得有男的靠近她,那不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她的秘密暴露人前吗?他对她好,老想着给她东西,给她花钱不是因为她救了他,要报答她吗?不过看她喜欢自己给的东西,确实他也很开心。
    想了一晚上,廖蔺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对薛妙是什么感觉,对自己智力极度自信的廖营长决定,本着实证主义的精神,从明天开始他要仔细体会下跟薛妙相处时的感觉。
    薛妙一大早过来做早饭时,敏感地觉察到今天的气氛很怪,平时这时候大家早等不及坐在桌边,边聊天边等开饭,今天倒好,本来已经结束的早练,大家又积极地给自己加了一百个俯卧撑,没一个进伙房的,就廖蔺一个人在桌边坐着。
    廖蔺也不正常,一双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幸亏她心里素质好,做饭时被人盯习惯了,要不盐都要放错,奇怪地看了廖蔺一眼,他既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在想事情,一双眼睛直勾勾的,跟着了魔似的。
    任谁被一动不动盯了半个小时,都会受不了,薛妙洗了手,走到廖蔺身前,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喃喃自语,“也没发烧啊?”
    廖蔺坐在凳子上,薛妙在他身前站着,两人离得近,廖蔺的鼻尖蹭着她的衣服,小姑娘身上的味道传了过来,早饭没炒菜,小姑娘身上并没有油烟味,只有淡淡的米粥的清香,还有遮掩不住的体香,是一种清甜又清新的像柠檬一样的味道。
    薛妙眼角瞄到廖蔺的耳朵尖红了,张着小嘴惊呼道,“你不会被蜱虫给咬了吧?我们农垦团伐树师傅老于说过,被林子里一种蜱虫咬了的人容易得森林脑炎,那病还传染呢,看你们今早都奇奇怪怪,说不定有人被咬了,传染给大家了。”
    得,算上廖蔺,全体都被薛妙划到神经性大脑炎上去了。
    “……我正常着呢,饭好了吧?赶紧开饭吧。”
    “你确定你没事,有病得赶紧治。”薛妙还不放心。
    廖蔺刚才因为薛妙靠近的激动都没了,差点忍不住想翻白眼。
    今天这顿早饭,薛妙把米浆调成糊,用一个小平底锅像摊鸡蛋煎饼一样把米浆摊成薄饼,刷上自制的甜辣酱、把胡萝卜丝、菠菜碎、各种野菜、香柳、芜菜,码在一起,用薄饼卷着吃,再喝上一碗清香的米粥,虽然没肉,但同样营养丰富。
    廖蔺吃饭的时候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薛妙,薛妙坐在他左手边,他坐在桌子头,从他的角度,能轻松地观察到小丫头吃饭的侧脸,她吃饭的样子真可爱,脸颊鼓鼓,琉璃般清澈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侧脸看起来确实像……小雪。
    看得太认真,向来吃相优雅的廖营长,罕见地出现了吃饭事故,他一时不察,一嘴下去,卷饼里的辣酱喷了出来,直接射向左前方薛妙的……右侧胸口上。
    廖蔺着急忙慌地掏出裤兜里的手绢去揩薛妙身上被喷溅的辣酱,薛妙来不及摆手说不用,廖蔺的手就触了上去,触上去之后发现位置不对,又像触电似地缩了回来,缩回来的手还不小心打翻了薛妙身前的粥碗,一碗粥全撒到薛妙的前襟,薛妙低头看了看被弄得一团糟的衣服,皱着一张包子脸,欲哭无泪:“你确定你脑子没生病吗?”
    战士们差点憋不住要喷粥,妈呀,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看见他家永远气定神闲的营长出丑,以后谁要问起来,必须给钱才告诉他,这个画面必须珍藏在记忆里一辈子,时不时拿出回味一番。
    廖蔺脸色很不自然,给周围人使一个噬人的眼神,那个眼神的意思是,谁要敢把今早看到的事情说出去,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薛妙简单收拾好自己,快速喝了碗粥,对廖蔺说:“吃完你们自己收拾吧,我要回去换衣服。”说完深深地看了廖蔺一眼,发现这厮就是不正常,她说话都不回应,明显在神游天外。
    廖营长现在满脑子是啥?他满脑子都是,原来她不只脸颊鼓鼓,还有一处也是鼓鼓的,原来她不是小姑娘了。
    薛妙本以为廖蔺这种状态中午就会好转,结果,不但中午没好转,晚上没好转,甚至第二天早晨、中午、晚上,廖蔺的一双眼睛也都长在她身上,根本就没挪过地方,被一双黑黝黝的狭长眼眸盯着看,那眼神的内容还特别惊悚,薛妙都要被盯得发疯了。
    晚上回去躺在床上分析了下那眼神的内容,那里面有疑惑,有好奇,有探究,有欣赏,还有丝……炙热,炙热?薛妙蹭地一下坐了起来,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脑海里闪回的是曾经看过的某个国家的恐怖片,又想起了现实中确实有人,甚至还有一些明星也信那个的。薛妙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得对,天道宠儿应该特别容易招邪祟附体,而自己是个外来者,邪祟敏感,不盯别人,盯上她也情有可原。
    虽然她是个纯粹的科学派,但是想到自己的经历,为什么千万人之中只有自己被选中有了这场穿越之旅?这种事情只能归因于命运,有时候玄而又玄的事情解释不清楚,真就需要迷信一下。
    薛妙狠狠锤了下床,廖营长这么不正常的原因,终于找到了!下一步就是怎么让他恢复正常。
    ……
    廖蔺他们工地记账的战士跟管钱的人分离,日常花销的钱都在出纳樊志手里把着,这天吃完早饭,薛妙趁廖蔺去找顾宇宁谈事情,把樊志叫到身前,问道:“我可不可以从你这请点钱,找人买只狗。”
    樊志被她问糊涂了:“你要养狗啊,你们农垦团宿舍能让养吗?你要是不急,可以跟营长说,我们独立团有缉毒犬,如果生下狗仔不合格被淘汰,营长能给你要一个。”
    “不是,我弄只普通的狗就行。”
    樊志更纳闷,“普通狗?你到底要干什么用?因为缉毒犬,我们都不吃狗肉的。”
    “我吃什么狗肉?”薛妙气死了,要不是最后必须得樊志动手,她都想自掏腰包去买了。
    既然被问就说出自己的打算:“你不觉得你们营长这些天很不正常吗?连协调能力都变差了,我开始以为他得了脑炎,但他又否认自己没病,我回去后仔细想了想……”说完环顾了下左右,凑到樊志耳旁,压低声音道:“现在不让提这些,你记得替我保密。”樊志心里要笑疯了,拼了命没笑出声,赶紧点头。
    薛妙接着说:“我们这里离泰国不算远,尤其你们重点盯防的三角地带跟泰国也是接壤的,我曾经在咱们这的傣族老乡家里听人偷偷议论过,东南亚一带,尤其泰国的巫师擅长给人下降头术,比如一种用蝙蝠设的飞降,特别邪气,据说很灵验,能诅咒人。你说你们营长在三角地带大名鼎鼎,上次一个人差点灭了个中型帮派,这两天他这么反常,会不会被那里的人下了降头术?”
    樊志:“……!”
    “我也不会解,不过黑狗血总能有点用处吧。”
    樊志:“……你想给我们营长撒点狗血?”
    “嗯,不知道一盆血够不够?”
    “……!”
    廖蔺从顾宇宁那谈完事回来,先是在工地大门口遇见要外出的樊志,樊志一见他,脸上那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给他当通讯员的时间也不短了,廖蔺还是第一次在他那张扑克脸上发现仿佛五官要炸开,怎么也没法聚拢在一起似的表情。
    见了他行了个礼,抬腿就跑,不知道是不是跑得太快,岔了气差点摔倒,廖蔺心说,这体能太丢人,明天早上得给他加练。
    回到伙房,找到正在给豆子换水的小丫头,发现小丫头也不正常,也不像前两天躲着他的注视,一双大眼睛跟探照灯似的盯着他不放,恨不得透过他的脑壳,看到里面的末梢神经。
    薛妙正在纳闷,因为樊志听完自己的分析,用自己的三年军龄做担保,保证他们廖营长绝对没有被施降头术,而且他还透露他们营长是有些不正常,但是不正常的原因,他说,自己烂命一条,但也是爹妈生的,还是要珍惜珍惜,恕他不敢说。
    她这会疑惑极了,廖蔺到底是怎么了?观察了下他摘了帽子露出的漂亮脑壳,一点毛病也没看出来,自己每回加工野猪肉都煮得熟透,也不可能有旋毛虫进到脑子里。
    算了,不想了,薛妙摇摇头继续干活,总有一天会弄明白的,赶紧做饭吧。
    中午饭的食材得感谢廖蔺,他说到做到,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袋黄豆回来,薛妙泡了豆子,又让战士帮忙把农垦团的一个小石碾搬了过来,中午给大家点豆花吃。
    把泡好的豆子倒在石碾中间的眼里,薛妙摇上把手要推小石碾,结果廖蔺从身后走过来,一双大手覆在她的手上,说道:“我帮你推。”
    廖蔺直接贴在她身后,身高臂长直接把她圈在怀里,伏低身子在她耳旁呼气,一双大手又把自己的手盖住,幸亏屋里这会没人,要是被人看见,这姿势太暧昧,容易被想多。
    薛妙要挣脱,“把手拿开,离我远点。”
    廖蔺不但没放手,作势还摸了她手背一把,“你手怎么这么嫩?你天天做饭洗菜,怎么还能把手保养得这么细嫩?”
    薛妙觉得自己应该是被调戏了,往廖蔺身侧一跳,挥起拳头,怒瞪登徒子,“我这双手保养得好,是因为我这双手重要,不光能做饭,还能揍人,不信你就试试。”
    廖蔺眼里带笑,“你调蘸水去吧,我来磨豆子。”
    他恢复正常太快,薛妙有些不相信,打量他好大一会才放手,“好好推,磨细点。”
    留男人慢悠悠地磨豆子,薛妙拿出竹筐里自己来之前在农场职工家特意换的木姜菜来洗,边洗边打量廖蔺,这人就是被鬼上身了,樊志非说不是,要不是被鬼附身,他为什边磨豆子边笑,跟个傻子似的。
    傻子干活倒是挺快,那么一大桶豆子一会就被他磨好了。
    薛妙将磨好的豆浆放进锅里过滤、煮沸,点豆花的胆水也是从职工那换的,胆水稀释好,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让它洒遍锅中的角角落落,很快豆花就成型了。
    后世大家为了图省事,磨豆浆都用机器取代,薛妙总觉得石磨出来的豆浆点的豆花口感要更加的细嫩润滑。
    豆花蘸水是用木姜菜,菜籽油,油酥辣椒,花椒一起调制的,夹一筷子颤巍巍的豆花,蘸一点蘸水,入口的豆花绵绵的,跟木姜菜的辛香完美结合,好吃极了。
    剩下的豆渣同样是好食材,加一点点盐、五香粉和小葱,在锅里抹上点猪油,烙成豆渣饼,同样豆香扑鼻。大家舍不得这么好的滋味,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豆花放在米饭上,连同豆花跟米饭,挖上一大口,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细细地品。
    中午饭吃得美,没想到还有饭后甜点,今天李建国上午出去为绘制地图做侦查,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谷找了些还挂在枝头的橘子,采了一些回来,给大家一人分了一个,结果表面完好的橘子,扒开皮一看,里面都烂了,过了季,已经坏掉了。大家都笑话李建国,看见橘子就摘,也不扒开一个先尝一尝,白背了几十斤回来了。
    薛妙指着橘子开口道,“打一成语典故。”
    “啥成语?猜不出来,快跟我们说说。”
    薛妙扫了一眼廖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众人:“……”大家脸上都露出吃了苦橘子那种皱巴样,营长真是急死个人,这还没怎么着,就把人家小姑娘给惹着了,还不让人助攻,看着都跟着着急。
    樊志想起上午的狗血,表情又要炸了,在炸之前,还露出些得意,那是我一个人的珍藏,你们全都没份。
    这些眉眼官司神经像楠木一般粗的薛妙没察觉,她还不放弃降头术之说,现在她又认为廖蔺被色鬼上身了。廖蔺则像是说的不是他似的,脸上一直挂着代表心情最好的那个级别的笑容。
    廖蔺下午外出去核查李建国初步绘制的地图的精准度,回来的时候,特意拐到农垦团的劳动现场,一个人猫在一棵大树上,偷偷观察那些干活的……女知青。
    观察了大半天,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好像、也许、可能喜欢薛妙,因为他看那些女知青完全没什么感觉,感觉就像戴了两根辫子假发的男知青似的,连心跳都没加快半分。
    看薛妙就不一样了,以前不觉得,现在细心感受,他光闻到她身上甜甜的味道就开始血液上涌,心跳加速。他受过专业训练,面对特殊险情都会临危不乱,面对薛妙好像以前的训练都失效了,想控制都控制不住,这种感觉好新奇,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姑娘的感觉吗?
    过了一天,廖蔺又加深了这层认识。因为前一天上午,他跟顾宇宁核实好的接下来要用的木材的立方数有些不够,他还要去找一下顾宇宁,正好吃完午饭,薛妙也要回农垦团去写年度总结,两人出了工地现场没走多远,就遇上了一场急雨。
    雨量不大,因为穿的少,很快把衣服打透,周围也没有避雨的地方,只能认雨浇,廖蔺的视线顺着薛妙头上一丝滴落的雨珠的轨迹,从她饱满的额头,扫上鼓鼓的脸颊,小巧的下巴,细嫩的脖颈,还有……另一对被雨打湿显露了形状的鼓鼓……
    他反应过来,赶紧别开眼,以最快的速度脱下自己的上衣,用衣服把薛妙的上身连同她的脑袋一起胡乱裹住,这会大家不是在室内就是在出工,见四下无人,廖蔺打横把薛妙抱起,抬腿就往前跑,怀里的小姑娘软绵绵,像是抱了一团棉花,廖蔺又开始心跳加速,一不留神踩在湿滑的草上差点摔了一跤,怀里的棉花差点被甩出去。
    可怜的小薛,先是被雨浇,又被忽然糊住了头脸,胳膊肘挪动不开,想撕开衣服都不能,被迫坐上人肉飞车,还差点出了交通事故,人要被甩飞,她要气死了,头被蒙住,声音也被闷住,“放我下来,你这个猪头。”
    男人这两天频频走神,没注意她的抗议跟挣扎,廖营长飞毛腿跑起来,那速度不是一般人能赶上的,步行半小时的路程,被他跑成了十分钟,速度太快,薛妙觉得她要晕车,想吐。
    薛妙那排宿舍住的干事们这会都在大前面办公区那办公,廖蔺速度快,根本没人发现他抱了人进来,到了薛妙宿舍门口,还不放人,他也不问,从薛妙裤兜掏出钥匙,迅速把门打开,才把人往地上一蹲,还给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他,关上门就出去了。
    出门走了两步,想起自己穿着背心去找顾宇宁不好,又回来拿自己的衣服,薛妙才刚转过身来,把扣住她脑袋的衣服扒拉开,就见男人又推门进来,一不小心又看见了不该看的,男人出手速度如鬼魅,拽了衣服就跑。
    薛妙重心不稳,被他抽衣服的动作晃得原地转了一个圈,本来就晕,这下更晕,一屁股坐在地上。
    薛妙狼狈地站起身,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眼里怒火熊熊,恨恨道:“被猪附身的臭男人。”
    心中怒火在蒸腾,薛妙下午写完总结,早早过去做饭。
    工地还没歇工,搭伴进屋喝水的庞虎跟刘晓峰看薛妙把横梁上挂着的两个腊猪头取下来一个,正在用个弯曲的小铁片给猪头拔毛。
    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猪头过些天吃味道才好吗?”
    薛妙狠狠地拔掉一根毛,愤愤地抬头,“吃什么补什么,某个人现在必须要以形补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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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哥:我还没开始撒狗粮,虾饺妹就要给我洒狗血,我好惨。。。
    虾饺妹:我碧哥智商直接降到二百五的零头,补一个猪头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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