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医生来了,邵易安让到一边。
    伤口一目了然,额角上被一块毛巾捂着,上面渗出了一点红色,血已经gān涸,将毛巾和皮肤粘在了一起,医生小心地撕开毛巾。
    顾景的额角突突地跳动,传来一丝刺痛,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始研究任务资料。
    看完后,他有点头疼,也终于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了,他的头,是被沈北莘――也就是时睿――给打破的。
    他现在的身体叫宣宁,是个富二代,刚才站在chuáng边的人叫邵易安,是他最好的朋友,两家是世jiāo,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沈北莘,宣宁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宣宁后妈的儿子,十岁那年,跟着他妈一起嫁到了宣家,从他来到这个家开始,就遭至了宣宁的讨厌,更糟糕的是,沈北莘就是那种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哪哪都好,哪哪都优秀,宣父爱屋及乌,对这个继子分外疼爱,这更加深了宣宁对他的敌视。
    邵易安自然是站在好兄弟这边,从那以后,两人每天的日常就是捉弄欺负沈北莘,说是弟弟,其实宣宁也就比沈北莘小半岁,十来岁的孩子,正是不分轻重的时候,扔石头、撕书、故意叫司机先开车回家、将留给他的饭菜倒掉、孤立、言语攻击,诸如此类的事qíng,每天都在上演。
    沈北莘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始终沉默不语,顶多惹急了与他们打一架,但寡不敌众,总是挂彩,却从来不会将这些事qíng捅到继父或母亲那里,这更加助长了两人的气焰,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今天,两人已经是势同水火。
    最近,邵易安看沈北莘格外不顺眼,他喜欢的一个女孩子,喜欢上了沈北莘,其实,全校大半女生,都喜欢沈北莘,这也让宣宁一伙人,多了一个讨厌他的理由。
    今天天gān物燥,有人知道邵易安最近心qíng不好,故意找沈北莘的茬,沈北莘大概也被这三伏天点着了火气,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对他们视而不见,撸起袖子,两边就gān上了,宣宁是替邵易安挡了一拳,不小心磕到了一块观赏石头上,当场磕破了头,众人才慌忙停手。
    宣宁可是宣家的宝贝,三代单传,长得也招人喜欢,从小就被宣家大大小小放在手心里宠着,邵易安这眼高于顶的少爷,对他也与众不同,养成了宣宁从小骄横的毛病,所以自从沈北莘来了以后,才看他格外不顺眼,觉得他抢走了自己的关爱。
    说到这次的任务,也十分清晰明了――报仇夺家产。
    原来,沈北莘的身世另有隐qíng,不过,先不谈别的,眼下最重要的,是让沈北莘对他改观!!顾景简直想以头抢地,现在的状况,他与沈北莘简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如何让一个你从小欺负的人与你成为朋友,甚至爱上你,在线等,急!!
    就在顾景生无可恋的时候,额头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晚饭的时候,沈卉看到宣宁的额头,惊讶地问起,被邵易安以打篮球受伤为由瞒了过去,顾景也央求她不要告诉宣父,沈卉看到宣宁委屈的模样,只好点头应允了,又叮嘱佣人重新给宣宁做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其实,沈卉对宣宁还是挺不错的,但是宣宁却始终无法对这个占据了自己母亲位置的女人放下芥蒂。
    沈北莘看到顾景额头的白色绷带,面无表qíng,若是以往,宣宁早就白眼翻过去了,但是现在换了个芯子,顾景怎么会再与沈北莘jiāo恶,甚至在沈母要沈北莘跟他一起上下学的时候也没有提出异议,还表示了感谢。
    邵易安诧异地看了顾景一眼,顾景只对他使了个眼色,邵易安以为他另有心思,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
    沈北莘始终面无表qíng,沈卉难得见顾景对沈北莘没有排斥,心中十分高兴,小莘,听到了吗,明天你跟宁宁一起上学,你是哥哥,照看着点宁宁,别让他磕着碰着了。
    沈北莘眼神中露出一丝厌恶,却不想违背母亲,不太qíng愿地说,嗯。
    沈卉心中高兴,话也多了一些,顾景怕被旁人看出异常,不好表现的太反常,只是淡淡地附和了两句。
    洗完澡,顾景走出浴室,门突然被敲响了。
    顾景答应后,门开了,沈北莘走了进来,厌恶地看了顾景一眼,冷冷地开口,我不管你想gān什么,离我远点。
    顾景张了张口,我,我没想gān什么
    沈北莘嗤笑一声,我懒得管你在想什么,明天你自己去学校。说完,转身就走。
    顾景忙快走两步,拉住他的胳膊,沈北莘好像被洪水猛shòu碰到一般,狠狠将他的手甩掉。
    顾景讪讪地收回了手,无赖地说,我的头也是因为你受伤的,你难道不用负责吗?
    沈北莘闻言,扭过头,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qíng,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让我负责?
    顾景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今天确实是他自找的,怪不到沈北莘头上,他被沈北莘的目光bī地往后退了一步,讨好地叫了一声,哥。
    沈北莘顿了顿,这还是顾景第一次叫他哥,不过,想到此人以前的劣迹斑斑,他的心毫无波动,看了顾景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景垂头丧气地关上门,要沈北莘原谅他,简直比万里长征还难啊,而且,看着以前对他那么温柔的人,现在冰冷厌恶的眼神,顾景心中有些发堵。
    第二天,顾景还是厚着脸皮,挤进了送沈北莘的车,沈卉还在门口看着,沈北莘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冷冷看了他一眼,将头扭向窗外。
    沈卉欣慰了看着这一幕,宁宁终于肯放下芥蒂了,她知道宣宁一直没有将他和沈北莘当成家人,却并不知道这两人已经势同水火。
    汽车里冷得如同开了中央空调,顾景起初还想找找话题,却始终得不到回应,沈北莘当他是空气,最后也只好讪讪地闭嘴。
    到了学校,顾景受到了狐朋狗友地一致慰问,甚至有人提议,要不要给沈北莘一点颜色瞧瞧,顾景自然是拒绝的,不过为了不太引人怀疑,嫌弃似地摆了摆手,算了,我头疼,最近不想看到他。
    邵易安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行了,都散了吧,没看到宁宁不舒服,围着gān什么,都走都走。
    顾景确实头疼,这次磕了下好的,沈卉昨天说要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但是顾景怕被父亲知道,忙道自己今天去,沈卉顺水推舟,让沈北莘陪他一起。
    以沈北莘昨晚的态度,顾景已经做好了死缠烂打的准备,哪知,放学后,沈北莘竟然陪着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么么哒~
    ☆、第78章 艰难的追妻之路(二)
    医院走廊上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顾景心不在焉地坐在长椅上,司机陪坐在一旁,等待检查结果
    沈北莘此时正在另一栋楼的住院部。
    顾景撇了撇嘴,难怪他没有拒绝来医院,原来根本就不是为了陪他。
    住院部,3019房,这是一间普通的单人病房,chuáng上躺着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黑色的头发夹杂着星点霜白。
    沈北莘语气带着一丝责备,高叔,您腿不方便,往后一定要当心一些,像这些活儿,您跟我说一声,我过去帮您做。
    男人笑了,脸上的纹路被勾勒而出,显出一些岁月的痕迹,怎么敢劳动小少爷,都是小事儿。
    那您今天为什么在医院,都是过去沈北莘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嘴角抿起,沉默了。
    高文尚的笑容慢慢收敛,看着沈北莘,明明还是一张稚嫩的脸,明明该是天子骄子,明明该被所有人宠爱和纵容,高高在上,恣意妄为,然而此时,才不到十五岁的少年,脸上却出现了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高文尚突然有些怀疑,让小少爷背负过去,真的对吗?先生真的愿意,让小少爷知道一切吗?更何况,从小少爷口中,他能听出,小少爷现在过得不错,继父慈爱,对他如同亲生,母亲也并未沉浸于过去,高文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沈北莘却打断了他的思路,声音冰冷,高叔,所有的,我都会讨回,包括您失去的。
    高文尚眼中划过一抹复杂,语气放缓,小少爷,您
    沈北莘:高叔,您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您。
    高文尚无奈地笑了笑,小少爷,不用常来,再过两天我就能出院了,听说您今天是跟宣家少爷一起来的,您和他不是不太对付吗。
    沈北莘疑惑地想了想,这小子这两天吃错药了。
    高文尚笑道:小少爷,您是哥哥,该多让着他点。他也知道一些小少爷和宣家少爷的事,以前,沈北莘每过段时间,就会来他这里,或是身上带着伤,或是没吃东西,他心中委实有些心疼,不过小孩子打打闹闹,他也没有办法,现在看到两人似乎有和好的迹象,心中放心了一些,他希望,除了夫人,少爷能再多一些亲人。
    沈北莘不屑道:谁和他一般见识,他低头看了看手腕,高叔,不早了,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点。
    顾景已经拿到检验报告,坐到车上等了半天,透过车窗,远远地看见沈北莘走了过来,忙降下车窗,探出脑袋,挥了挥手,哥,这边――
    沈北莘愣了愣,扭头看到顾景,走了过来,拉开车门,上车后,依然一言不发。
    顾景表qíng黯淡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死皮赖脸地凑了过去,哥,你不看看我的报告么,怎么说我受伤也跟你有关,你一点都不关心。
    沈北莘额角抽了抽,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烦人,他不耐烦的一把拿过报告,随便瞟了两眼,没什么问题,又将报告扔回顾景怀里,不耐烦道:看了。
    顾景恨不得咬他一口,男人真是靠不住,不久前还在叫它小甜甜,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沈北莘不再开口,似乎有些疲惫,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顾景厚着脸皮撒娇卖萌,也是心力jiāo瘁,不想再说话,闭上眼睛,开始琢磨别的办法。
    少爷少爷
    顾景迷糊地睁开眼,刚才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身旁已空无一人,司机见到醒了,道:少爷,到家了。
    顾景脑子还有些晕乎乎,拿起书包,拉开车门,谢谢,何叔。
    嘿嘿,少爷,您快进去吧,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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