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智丹琼狐疑着起身。
    “你带团子进去,我过去看看。”陈平仲把团子放到地上,跟着站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来。”
    智丹琼跟着服务员走出办公步至外面大厅。
    两个民警带着一个小孩正坐在门口靠窗的位置上,那小孩一见到她,张嘴就嗫嗫的叫:
    “妈妈。”
    那孩子虽未张开,但眉眼间已能看出邓唯安的影子。
    “你叫谁呢?我都不认识你。”
    智丹琼闻言,眉心深蹙,气从心起,语气微怒,不悦的呵斥那孩子。
    “就一孩子,别这么说,回头吓到了。”高个长脸的警察劝她道。
    “你们找我什么事?”智丹气语气不大好,换谁语气也不会好,压着一肚子火呢。
    正说着,陈平仲走了过来,他交待了一个服务员带着团子在里面玩。
    “你们好,有什么事吗?”他看了看那个孩子,又看了看一脸怒火的智丹琼,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但仍礼貌含笑的问警察。
    “是这样的,我们方才接到报警,这个孩子说是你们家的。”
    智丹琼正要发火。
    陈平仲拦了一下,将她挡在身后。
    “警察同志,这孩子呢,我们认识。”
    “认识什么认识?”他话刚说完,智丹琼就怒火中烧的驳斥道。
    “我来处理,你进去休息。”陈平仲对智丹琼温声道。
    智丹琼怒不可遏的转身走到后面一个位置上,抱臂坐下。
    警察见智丹琼一走,对陈平仲道:
    “你们认识就好办,孩子我们给送过来了。”
    陈平仲笑呵呵邀请对方坐下,又让服务员上来一壶上好的龙井。
    然后才开口道:“这孩子呢,我们认识是认识,但是,你们哪带的,送哪去。”
    两位警察面面相觑,其中一位道:“这话怎说?你们不能遗弃儿童。”
    陈平仲不答,只转而问那孩子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小孩许是被吓的,一脸惊慌,声音低低的:“我叫邓夏安。”
    “警察同志,”陈平仲笑容可拘,一脸诚肯:“我女朋友姓智,我姓陈,他跟我们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之所以说认识,也是出于人道。
    说句实话,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他。
    他呢,跟我女朋友前夫一个姓,也确实是我女朋友前夫的弟弟。
    不过呢,是同父异母的。
    于情于理,我们对他都没有义务。
    我想,你们找错人了,抱歉。”
    那警察一听,满腹狐疑:
    “那他刚才还叫你女朋友妈妈?”
    陈平仲灿然一笑,又问那孩子:“小朋友,请问你刚才为什么要叫那姐姐妈妈?”
    邓夏安紧抿双唇,就是不说。
    警察出来打圆场道:
    “大人纵然有过错,孩子是无辜的,你们看,要不先让孩子留下来,我们再慢慢找他的监护人。”
    “这样吧,”陈平仲道:“你们公安系统这么大,也并非养不起一个孩子,你们一边养着,一边慢慢找他的妈妈。”
    陈平仲说完,站起身,又让服务员从前台拿来两条子中南海,递给两位警察:
    “我就不送了,你们慢走。”
    警察见状自是推辞:“这个我们不能要,请你收回去。”
    陈平仲当然知道他们的规矩,他就是做个样子,表明自己的态度。
    该说的,该表态的,他都做了。
    处事周到,让两位警察也无话可说,只得带着孩子回了警局。
    待警察一走,智丹琼站起身,以为陈平仲会说她几句,毕竟做为一个管理者,她的脾气确实太冲了,也不圆滑。
    结果,没有。
    陈平仲走过去,看着她温柔一笑:
    “最近是不是很累?请个经理吧。”
    “有店长。”
    “既然有店长,就放权都交给她,别把自己累坏了。”
    “创业哪有不累的。”
    “是智俊泽的业,又不是你的。”
    “他说这个店以后给我,既然给了我,我就得好好经营。”
    “你还缺这点钱?”
    “我不缺呀。”但得为团子的将来打算。
    陈平仲看着她满身是刺的样子,心疼又喜欢:“我那份也给你吧。”
    “不要。”
    “那你要他的。”
    “他是我弟。”
    “我也做你弟吧。”陈平仲逗她。
    “陈平仲,你烦不烦。”智丹琼闻言,坏心情一哄而散,一时没忍住,笑了。
    “会笑就行。”陈平仲眼含温柔的看她:“进去吧,陪陪儿子,等会你又要忙了。
    晚上你要是回来晚,我就带他回我家睡。”
    “那个。”智丹琼犹豫了一下,冲着陈平仲的后背轻声道:“晚上....你留在家里睡吧。”
    陈平仲转身,压下心中的惊喜,面上平静点了点头:
    “好。”
    实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翻江倒海,智丹琼这一句话,剩过千言万语。
    若不是此时在店里,有外人在,他真想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好好的亲一亲。
    ****
    且说智俊泽跟秦未回了家,秦观林此时早已酒醒,虽知女儿怀孕,也被自己打得晕倒,但仍未去医院看过。
    前日朱丽凤回到家,也没瞒他,将秦未结婚一事说与,听完后他也没放心上。
    结不结婚,嫁给谁,于他都一样,只要有酒喝,没人管他,烦他,日子照样过。
    这会见跟着女儿身后进来的智俊泽,倒是破天慌的对其微笑点头,又寒暄了一句:
    “你们吃饭了吗?”
    关于秦未住院是因被秦观林打耳光一事,智俊泽并不知。
    秦未不说,朱丽凤就更不会说,这是家丑。
    但是,秦未跟他说过,秦观林爱喝酒,并且一喝多就打人。
    因而智俊泽老早就对其没啥好印象,只微微点头了事。
    秦未因着身子虚,又吐得历害,中午吃过饭就被智俊泽哄去睡。
    不同于她刚回来时的是,朱丽凤已将房间里的杂物清走,又重新收拾一番。
    但智俊泽仍是看的不满意,床太小,合着又要挤呗,还是想让他睡沙发?
    “老婆,你们这附近有酒店吗?”
    房间收拾的倒也干净,可这也太小了吧,入门即是一米二的床,一张小书桌,连个衣柜都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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