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府对徐青衫来说并不陌生,他在中情局干了四十多年,仔细算算经历了六任总统,是真正的六朝元老。
    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一届总统上任,各部门都要经历一次大换血。唯独他的中情局例外,因为他是无可取代的,他身边的人也是无可取代的。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他心里很清楚,钱伦找他的原因——是要对中情局动手了。
    首先会是谁呢?
    钱伦将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这是当时的监控拍下的,警察本想发通缉令的,但被我拦下来了。她是你的人,我觉得有必要问问你的意思?”
    徐青衫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监控拍到了她的照片,所以呢?”
    钱伦说:“说明夏淮安的妻子说得是对的,她确实是最后一个见夏淮安的人,从她离开,到夏淮安死亡,不足十分钟,你以为这十分钟内,还会有另一个人对他下手?”
    徐青衫说:“把一个人推下悬崖,两秒钟的时间都不用,十分钟实在太长了。”
    “你是意思是,不是她干的?”
    “当然不是她干的。”
    钱伦突然盯着徐青衫:“徐局长,你这么坚持是为什么?是怕她一旦坐实罪名,连累中情局?没错,现在是有人在传,她之所以杀夏淮安是接受了你的命令,难道这是真的?”
    徐青衫说:“我不明白您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判定她是凶手又是出去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夏淮安是前总统,这件案子影响非常恶劣,我当然要尽快给公众一个交代。”
    徐青衫说:“所以,你找了她来当替死鬼?”
    “我没说找她来当替死鬼,只是现在有这么个视频,我想让你把她叫回来,了解一下情况,怎么了?”
    徐青衫说:“这视频只能说明她在夏淮安死前见过他,其他什么也证明不了。阁下,她是我第一行动组的组员,只要她觉得有需要,是可以再任何地方任何时间杀人的。您在没有一丁点的证据的情况下,就对她起了疑心,是对第一行动组的不信任,也是对中情局的不信任。”
    钱伦说:“徐局长,我觉得我有责任提醒你一句,我是一国总统,我是你的直接领导者。作为一个领导,难道我连问一问的权力都没有?”
    “问,当然可以。但是您刚刚提出的要求是把她带回来。”
    钱伦说:“你刚刚说她有任何地点任何时间杀人的权力,但这是有前提的。她杀的那个人必须是影响到她执行任务,或者根本就是她要追捕的罪犯。但很显然夏淮安不是。”
    “我说了,夏淮安不是她杀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你见过她?”
    徐青衫缓缓站起身:“有件事我想请教阁下?”
    “您说。”
    徐青衫说:“我的行动一组的资料一直在中情局一级档案库里,您从来没有调阅过,为什么您在看了视频图片之后,就会断定她是我的人呢?”
    钱伦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张了张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青衫说:“局里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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