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苒忍不住啧了声,这真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呀。
    江老头老眼一瞪,差点晕过去,不可置信的看向江伟,他大孙子去赌钱,赌输了两千多块?
    这事情可比刚才的纠纷好处理多了,王福禄看旁边这个脸包着认不出人的竟然是江伟,愣了下,急切占了上风:“江伟,钱呢?你快还钱!工友都追着问我要钱,你赶紧把钱还了!”
    可江伟现在哪里有钱?
    他之前手里捏着两千多块,一时迷了心窍,想着赌钱说不定能翻倍,赢回来的都是他的。
    结果一下子输了个底朝天,他当时又烦躁又着急,想着回家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家里拿些钱出来应急。
    结果一进门就听到赵秀娥被江苒苒害的送去劳改的消息,气的理智全无,怒气冲冲去找江苒苒,这也就有了接下来的事。
    刘向东眉头皱起来:“年前公安局和革委会都明令禁止赌博耍钱,江伟,你胆子不小,还敢把打会的钱拿去毒?这可不是拘留十天就能解决的事了。”
    赌博,涉案金额高达两千多块,这样的案子他们公安局一年到头也接不到两桩了。
    刘向东直接叫人把江伟关了起来,让公安局的医生接管。
    江老头哀求的了半天,又有谁会理他。
    出门的时候,江苒苒看着一脸颓丧,像是一.夜之间就不如风烛残年的江老头,没有半点温情的说:“爷爷,回头别忘了赔十五块的医药费给我啊。”
    江老头:“……”
    他气得一股甜腥直冲喉咙,脚下一软,人直接从台阶上栽了下去。
    “大爷,大爷你没事吧?”
    门口的年轻公安赶紧把人扶起来,江老头的老脸颓败成了死灰一样的颜色,双眼空洞无神,像是没有半点生气。
    他这样,江苒苒一点同情都生不出来。
    没过几天,江伟打会赌钱的事就在村里传开了。
    输了工友们两千多块,又是赌博,这罪名不小。
    江老头把整个江家都掏空了,也就拿出不到一百块钱,哪能补上那两千多的大窟窿?
    再说江老婆子现在还瘫在医院里,医药费还得掏,江家垮了,彻底垮了。
    “还工人呢,以前没少仗着这身份在村里耀武扬威的,真是给工人抹黑!”
    “这下江家嘚瑟不起来了吧,我听说江家还不上钱,江伟被判了十年呢,正好去劳改工农和赵秀娥一起,母子俩做个伴儿。”
    江家再一次成为全村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这次,是秋后被扯断腿的蚂蚱,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赵秀娥江伟母子被送去劳改农场,江老大瘸了腿,江老婆子从医院被接回来的时候,坐都坐不起来,拉了一裤子,臭味顶着风都能熏出十里地。
    而且她那嘴扯烂的口子太大,虽然缝了好几针,可岁数大了,愈合能力不行,拆了线以后嘴巴都合不拢,说话跑风漏气的。
    现在别说骂人了,正常说两句话都说不清楚,再也威风不起来了。
    这下,同住在一个院儿里的江芳芳和江萍萍姐妹俩算是松快了些,江老婆子瘫在炕上,也没人再打她们,骂她们赔钱货了。
    当然,江家的事江苒苒也不操心,她看蕊蕊脸上的伤慢慢愈合,结了疤,一颗心这才算是落了地。
    “蕊蕊,千万不用用手挠脸,知道吗?不然伤口好的慢,挠破了还是要流血的。”
    这几天结疤,伤口痒的厉害,江苒苒怕她挠破,每天都要叮嘱好几遍。
    “知道了姐姐,蕊蕊忍着,不挠。”
    纱布已经取下了,小姑娘白生生的脸颊上挂着一条猩红的疤,谁见了都可惜的叹口气。
    小兄妹俩长得随了林静书,鹅蛋脸大眼睛,被江苒苒养的水灵灵的,就像画儿里小童子小童女,好看着呢。
    现在蕊蕊的脸伤成那样,那道狰狞的疤硬生生的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瞧着让人心疼。
    蕊蕊自己看不见也不管,该吃吃该喝喝,小熠看着她的疤,心里难过的不行:“姐,蕊蕊脸上以后会不会留疤?”
    “不会,姐姐有祛疤的药膏,保管让蕊蕊的脸和以前一样。”
    以前江苒苒的闺蜜摔破了脸,就是涂她这个止痛祛疤膏,后来脸上一点疤都看不见。
    小熠听了这才松了口气。
    江苒苒看他小小的人儿操这么多的心,忍不住揉揉他的头:
    “放心啦,你和蕊蕊每天开开心心的就行,别操那么多的心,想太多总皱眉可就成了小老头儿了,那可就不漂亮了!”
    “我是男子汉,是家里的男人,要漂亮有什么用,我要变强壮,保护姐姐和妹妹。”小熠说的一脸豪气。
    “……”
    江苒苒忍着笑,嗯,家里奶萌奶萌的男人!
    最近天儿一天比一天暖和,外面的柳树也都开始抽芽儿,冒出了新绿,上冻的土地也开始融化变软。
    眼瞅着开春儿了,村里也张罗着要开始春耕,忙起来了。
    李忠富这几天召集全村人开动员大会,按往年的工分给大家分配活计。
    江苒苒见大家伙儿都喜气洋洋的盼着春耕下地,她心里开始犯愁了。
    不是她偷懒不想劳动,可她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知道,就她这小身板子,真要下地干活赚工分,靠工分分粮食,那他们姐弟仨估计不出半个月就能饿的纯喝西北风了。
    这条路不行。
    她得想个法子,想想怎么样才能物尽其用,靠自己的手艺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更新的有点渣,让大家久等了,
    窝这几天尽量多写,给大家补上。
    爱你们哟,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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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众人震惊掉了眼珠:说好的人间绝色高岭之花呢?世子爷你要清醒一点!
    牧瑶:???请问你哪位,我撩你了吗?
    第050章
    “马上就要开始春耕了, 社员们,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劲儿往一处使, 做好春耕工作!大河有水小河满, 大河无水小河干……”
    李忠富拿着铝喇叭在上面喊的劲头十足, 给大家做动员大会。
    村民们闲了一个冬天,这会儿都跃跃欲试的,足足听李忠富动员了两个钟头都不嫌烦。
    “最后还有个事, 新任的村支书马上就要到咱们村走马上任了, 这位新支书是上面特意调下来协助我们劳动, 工作的,大家务必要拿出积极的势头和面貌,来迎接我们的新支书!”
    村民们听到这话, 都好奇的议论起来,七嘴八舌的猜测这位新来的支书会是什么样的。
    动员会散了, 江苒苒领着蕊蕊和小熠从大队部出来, 正好遇上过来搬家收拾东西的马翠莲。
    许松平倒台, 虽然有马国全活动马翠莲安然无恙,可他不再是平富村的村支书, 大队给他们住的房子自然是要收回的。
    看见江苒苒, 马翠莲就像见了杀父仇人似得, 铜铃似得眼睛里冒着刀子, 恨不得冲过来把江苒苒活撕了。
    可她想到马国全的告诫,咬着后槽牙生生的忍了:“呸,狗娘养的小表子,你别得意,有你哭的时候。”
    她骂完还不等江苒苒开口, 小熠当即怒道:“不许你骂我姐姐,你才是坏人!”
    “老娘就骂了,你个狗崽子能把老娘咋样?”
    马翠莲叉着腰,她就骂了,江苒苒这小贱蹄子有本事来打她啊!
    小蹄子要是敢动手,她立刻去公安局报案!
    正好把她送去劳改!
    小熠毕竟年纪小,哪里是泼妇的对手,气鼓鼓的,眼睛都红了,梗着脖子想冲过去顶她一头,被江苒苒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小熠,姐姐不是和你说了吗,狗咬咱一口,咱不能也去咬狗一口啊,咬一嘴毛不说,多脏啊。”
    少女柔柔的声音像是一道徐徐而来的清风,瞬间抚平了炸毛的小兽,小熠嗯了声,瞪了马翠莲一眼。
    “走吧,咱们回家。”
    江苒苒完全无视马翠莲,牵着两小只的手回家。
    这可给马翠莲气坏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对着江苒苒的背影骂:
    “你们这些狗崽子坏分子,给老娘等着,别以为之前批.斗没你们的事儿,革委会早晚查到你们的头上,把你们这几个狗崽子也送去劳改!”
    她爹说了,虽然现在风头没以前那么紧,可总有一天,定能把这几个狗崽子连根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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