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也是刀口tiǎn血的买卖。
    “鸿雁”是近来异军突起的一支雇佣兵团,何许正是其首领。无怪他不知,明与暗的两端,并非谁都能洞察其变。
    何许与柏先生颇有jiāo情,来请柏先生去新建的马术俱乐部一聚。
    晴空朗朗,他看着随意谈笑的柏先生与何许,意识到自己真的该走了。
    他不属于这里。
    柏先生不希望他囿于这里。
    但做工精美的马术服被送达山庄时,不仅有柏先生的,也有他的。
    “穿上。”柏先生说。
    他站在狭长的镜子前,“您要带我去?”
    柏先生手持马鞭,抬起他的下巴,古井无波地看着他的眼,须臾,问:“你想跟我去吗?”
    他在这句话里听出了惊涛轰隆与战旗猎猎,垂在身侧的手紧紧一握,“想。”
    柏先生笑了,温柔又凉薄,“那就换上衣服。”
    白色马裤与衬衣,深蓝似黑的西装,及膝长靴。镜中的男人精壮却也纤细,若是忽略那一分因为惊讶而显得稚气的表情,活脱脱就是个贵气的王子。
    过去他穿惯了征衣,现在习惯了西装革履,马术服却是头一次上身,硬邦邦地戳在镜子前,比初见白孔雀的秦却更像个木头人。
    柏先生也换好了马术服,比他从容得多,上身的西装没有任何装饰物,颜色是纯黑,看上去冷硬而优雅。而他的西装花哨一些,不过装饰物不多不少,倒不算夸张。
    马裤紧致地包裹着他的腿,令力量一览无遗,也令前后的形状若隐若现。
    他的身段非常人可比,后丨臀与腰丨胯与双腿皆是一等一的美。
    但他平白红了脸。
    柏先生走近,手里握着一条素色领带。
    他低下头,看柏先生给自己打好领带。
    “挺胸抬头。”柏先生以命令的口吻道。
    他立即照做,夜里用力过度的腰却在暗自发抖。
    马术俱乐部位于g国港湾,富庶繁华,是一片以鲜血催灌的乐土。俱乐部里不仅有马场,亦有车道、高尔夫球场、酒店、酒庄,声色犬马,无一不有。
    秦轩文到了才恍然大悟——何许与当年的许相楼类似,都受柏先生扶持,又为柏先生所用;而这马术盛宴,也与当初的游轮party同等规模,名流鹰犬云集,说的全是刀光血影之事。
    短短三年,许相楼已身世,诸如“寒鸦”、“hero”等雇佣兵团也已销声匿迹。
    黑暗里的jiāo易你死我活,黑暗里的势力此消彼长。消是消逝的消,而非消退的消。任谁跌倒,都是粉身碎骨,挫骨扬灰。
    他以随侍的身份陪在柏先生身边,看着那些陌生的、残忍的、谄媚的面孔,倏然明白柏先生为什么要带自己来。
    “孤鹰”的对手倒了一个又一个,“孤鹰”的盟友换了一轮又一轮,新瓶新酒,新衣新人,“风柏”摧折了,“孤鹰”却仍在翱翔。
    不是不累,不是不想停歇。
    而是不能。
    这个世界何其残忍,那些贪婪的目光、yin鸷的视线,无一道不围绕着柏先生。
    “孤鹰”拥有万斗星光,却没有一寸栖息之所。
    大腿挨了一记鞭,不重,但足以令他回神。
    “柏先生。”
    “上马。”柏先生将马鞭扔到他手中,一位年轻的马术师很快牵来一匹金色骏马。
    “我不会。”他沉浸在情绪里,眼神格外深情。
    “不会就学。”柏先生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笑道:“我教你。”
    受惠于天赋,他学得极快,引一旁的马术师赞不绝口。
    但他的目光从头至尾粘在柏先生身上,柏先生在马上的每一个动作,都烫在他眸底,每一记鞭子,都抽在他心口。
    他迫切地渴望一场情丨爱。
    落日熔金,将yu丨望照成坍塌的泥,他华服未除,唯有脖子上的领带换作了柏先生手中的马鞭。
    长夜将近,他躺在柏先生身丨下,嗓音嘶哑,实在说不上悦耳。
    “您从来没有吻过我。”告别在即,心往下沉,胆气却升,他双手环着柏先生的脖子,一字一顿,像小孩在向无所不能的神诉说自己经久不息的愿望,“您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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