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拦个腰。
    他一出手便是杀招,所以轻易不出手,单是眼尾一扫,就够那些人受。
    他的眼神森寒无比,像沥着du横着剑。
    被他瞥过一眼的人皆屁滚尿流,无需他动手,就麻溜地滚了蛋。
    苦艾酒绿油油的,混着糖浆、冰块、薄荷,含在嘴里苦不堪言,像淬了二十载光yin。一口下肚,又像灌了满肠刀子,将咽喉胸腹划得鲜血淋漓。
    巧的是,调酒师与他嗑叨,说这酒的名字就叫“年方二十”。
    他眯着眼,又要了一杯,在醺然醉意中回忆自己的二十岁。
    失去了一个孩子,又拥有了一个孩子。
    调酒师滔滔不绝,但他听觉钝了,视线也模糊了,听到的是自己一声声“柏先生”,看到的是柏先生挥手的背影。
    他爱上了这杯“年方二十”。
    酒吧外多的是借酒发疯的痴男怨女,撒泼、醉驾、嬉笑怒骂,好像披着醉含着酒,就能行世间最猖狂的事。
    他从不与他们为伍,越醉越清醒,挺着胸抬着头拿着劲,意气风发地走进临近的酒店。
    关上门躺上床,却涕泪不止。
    远离您的地方太冷。
    其实光明比黑暗更凉。
    烛火燃不起来,一燃就灭了。
    我做不了您的烛火。
    我宁愿做您脚边的炉火。
    “爸爸。”秦却想念落雀山庄的白孔雀,难得地胡搅蛮缠起来,“爸爸,你是不是惹叔叔生气了?”
    “叔叔怎么不来了?”
    “叔叔很好呀。”
    “爸爸,小雀想叔叔。”
    “小雀想和小白玩。”
    他无言以为,难得回一次家,却只能继续出逃。
    白天的酒吧安静得诡异又苍凉,像唢呐锣鼓齐鸣的热闹葬礼之后,那各自冷清的散场。
    他坐在酒吧门口,手指夹着一支点燃却未抽的烟。
    烟味在柏先生指间好闻得像春丨yào,在他手上却寡淡无味。
    他迫切地想喝一杯“年方二十”,用那辛辣苦涩的滋味,浇透心间的一切哀愁。
    调酒师竟然不到点就来了,稀里哗啦打开那扇浮夸的门,为他调了一杯渴望的酒。
    他在酒精里放纵又沉沦,撒尽了此前人生未撒过的野。
    直到春末夏初,单於蜚出现在他的醉眼里。
    有一瞬的时间,他以为是柏先生来了。
    他抬起戴着佛珠的手,来人却一触不触,不为所动。他立刻就醒了,将手收回来,轻摇着头苦笑:“单先生,您怎么来了?”
    “接你。”单於蜚音色沉稳,似乎转头看了调酒师一眼。
    “接我?”他并不想在人前撒酒疯,右手撑在吧台上,左手端起酒杯,将最后一口“年方二十”饮尽。
    单於蜚注视着他,不动容,也不阻止。
    这眼神令他莫名难过,脱口而出:“我请您喝一杯吧。”
    单於蜚没有拒绝。
    他冲调酒师竖起两根指头,“两杯‘年方二十’。”
    单於蜚看着酒杯里活灵活现的幽绿,“这酒叫‘年方二十’?”
    他笑,一扬脖,潇洒吞尽年岁。
    但潇洒是做给旁人看的,只有苦涩才是留给自己品的。
    单於蜚也一饮而尽,像饮的不是烈酒,只是一杯无味的水,而后以惯常的平静目光看着他:“走了。”
    同样的酒,他喝的是挣扎与彷徨,单於蜚喝的却是淡然与麻木。他立在原地,忽然就不想动了。
    “我不走。”
    声中带着颤,颤中含着怒。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怒谁,怒什么。
    单於蜚的波澜不惊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他的失魂落魄,照出他的体无完肤。
    刺耳的尖叫在封闭的空间里来回鼓dàng,酒吧的喧闹并未因为明氏总裁的到来而偃旗息鼓。
    可当单於蜚说出那个名字时,他感到一切声音都被按了暂停键。
    就连心脏,都停跳了。
    “接你,是‘孤鹰’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单於蜚就转过身去,几乎顷刻间消失在人潮汹涌中。
    他怔愣片刻,立马拨开人群,心急如焚地跟上去,好似追的不是单於蜚,而是千万里之外那想念入骨的人。
    郊外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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