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巢的鸟,那可是皇公主是喜爱的檀树,不可让这鸟筑巢,不然会掉脑袋的!”
    提桶的婢女一惊,愕然失色的着急,“赶紧找些东西,把那只鸟赶走!”
    捡起碎枝,踮起脚尖摌着伫在树梢上的黑永鸢,赶道:“快走,你快走,别待在这里!”
    摌敲着树梢,被惊到的黑永鸢,扑哧着翅膀飞去了,婢女一喜,“太好了,它走了。”
    趁着两人不备,黑永鸢喙叼起藏在草丛中的毒药,啄开后,飞过井中顺着将毒药丢尽了井中,一切都是那么顺从自然,岑精一片。
    婢女扫了扫衣,又回来提起桶,身旁有人惊讶,“哎呀,我好像看到那只鸟从井口飞过去了,不知又想去哪里筑巢了。”
    “管它呢,只要不在这颗檀树上筑巢就好,我们赶紧把水打好,不然回去晚了,皇公主又要生气了,俸禄这个月几两银子都没有了。”
    把桶扔入井中,攥紧麻绳的婢女又轻叹,“扣俸禄的事还少吗,皇公主为了筹备军马,把宫内所有婢女太监一个月的俸禄都扣完了,为了生计,才勉强留些银子。”
    “不过,皇公主到底筹备军马做什么?”
    那人疑惑,婢女环视了周围一圈,小心翼翼凑近道:“据说,是为了杀葵寒,就是那个三年前女扮男装,潜入宫廷内的人。”
    “三年前?那会先皇还未过逝,先皇亲自钦点的御厨堂掌事?”
    “当时葵君主闻名京城,赫赫有名,是京城第一厨手,据说葵寒消失的那天,京城金冠厨娘白溪,也消失了,紧随着,白溪掌管的餐厅在一夜之间都……”附得更紧了,压声言道。
    那人捂了捂嘴,一脸震惊无色,压声回应:“不是吧?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系着麻绳的桶被提了起来,提桶的婢女小心的使了一个眼神,“这话在外头可乱说不得,我在宫里待得久,这些事我还是知道的,你刚进宫不久,很多事都小心些。”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皇公主该着急了!”
    哗啦,青釉碎开了话,那个口含朱丹的墨昔薇,将托盏逊色一摔,砸了臣子额头破血,颐指道:“让你出个对策,你半天不吭声,你是饭桶吗?王朝养你有何用?”
    那臣子伈睍跪着,捡起蒲团上的奏章,“皇公主息怒,不是臣没有对策,而是……如今国库空虚,不能在取出一些筹备军马了,不然边境那些将士的粮草会不足……”
    墨昔薇不屑冷哼,“不足?他们的死活跟我何关?我要的,是当下筹备杀手组织的军马,夜溟王主已回归江湖,若是用相倍酬金雇佣,量那葵寒,成了网中之鱼,也插翅难飞!”
    臣子垂下头,心惊胆战问:“皇公主,真的要做这么彻底吗?为了杀一个葵寒,不惜将……王朝赔上……”
    “放肆!”墨昔薇青筋突起,拔起突兀上的剑,一步一步走到臣子面前,居高临下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我饶过葵寒?你也不看看,如今被困在养心殿里的墨薄元,他当时是怎么背叛我的,如今我就用什么方法去折磨他!”
    臣子虽然心里害怕,但一向心系国家大事的他,在也忍无可忍,硬着头皮吼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王朝不需要一个暴戾恣睢,不关心百姓的皇公主!”
    噗,血液迸溅,剑刃刺穿了胸膛,提水回来的婢女跨过门槛,瞥见蒲团上死得凄惨的臣子,吓得惊叫。
    “皇公……公主,这是……”
    拭擦着剑刃上鲜血的墨昔薇,淡道:“刚处理了一个冥顽不顾的老头罢了,水打来了吗?赶紧提上来!”
    “是……”
    婢女端水的手微颤颤的,将窗叉杆取出,打开窗屉,撩起衣袖,惊魂未定的浇着菡萏,小心道:“皇……皇公主,浇好了。”婢女是一刻都不想待在此处,有尸体很晦气,况且墨昔薇正怒气上头,不敢造次。
    墨昔薇将剑鞘收好,命道:“叫人把这个人抬出去,死在这里,晦气!”
    她不禁去瞧了眼被水滋润的菡萏,葱绿的叶脉被徐来的风摇曳着,忽而根绞变成了紫色,她纳罕,盛开的菡萏竟在一瞬间,蔫巴成了枯叶,如死灰一般。
    婢女震惊在原地,回头见她表情白煞,当即恐惧跪下,“皇……皇公主,饶了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墨昔薇摊了摊手,让婢女退下,婢女哪敢停留,立马逃离此地,她从容的走到菡萏旁,手指尖去触碰那还滋润的淤土,把在鼻尖一闻。
    这不是她给惢妗的毒药吗,难道水里有毒?
    细细思忖,觉得此事不对劲,难道华清堂……
    “葵寒,呵,你终于来了!”赤唇一勾,恣睢又起,“你果真来送死了!”
    华清堂依旧混乱一团,浑浑噩噩的气息掩映着纵横交错的四人。
    公子手中扇面一挥,将白刃免疫,承受不住三人的围攻,猛得退到残骸旁,汗涔的看着三人摇摇走来。
    “该死,真是难缠。”回头瞥见有抹纤细的身影驻足在暗中,他勾唇而笑,魔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影子爪去。
    “哼,擒贼先擒王,柔玄王,你这次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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