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可可猛地回头,看了看周围走过来的人,继续说,“是他害死子了自己的妻子。”说着,她从杜默笙跟前冲了出去,可跑出去没多久又跑了回来,将手里的一封书信塞给了杜默笙,哽咽着说,“皇上的书信,是公主写来,好像说知道了皇后娘娘的方向,我现在就动身过去,皇上要若兰带着人跟我一起去。”
    所有人同时一阵,看着杜默笙,几乎全都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约而同的问,“什么时候的消息?”
    杜默笙很淡定的将书信拆开,看了一眼说,“三天前,是飞鸽传书,你们动身吧,叫若兰多带些人,从东边的高山走,到了东边的沿海寻找。”
    “是!”
    若兰重重的一拱手,匆匆而去。
    彼时,杜默笙面向身后的林慕阳,将他打量一番,看到了林慕阳掉落在地上的香囊,说道,“这件事或许是她误会了,大家都知晓你出征是珠儿亲自安排,或许你们夫妻之间也有很多误会,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不需要再去想了,现在你管好好的照顾晓月,等着珠儿回来。”
    林慕阳弯腰将地上妻子亲手缝香囊塞进了衣袖里面点点头,脸上一片悲伤。
    刘月容走上前,将晓月交给了林慕阳说,“我也要过去看看去,孩子你照顾好,我回来可要检查的啊!”
    杜默笙一听急了,问道,“月容,你过去拍是不安全,还是在这等吧!”
    “不,我要去,那是我姐姐,说什么我也要过去。”
    “月容,不能在添乱了,珠儿那边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也知晓皇上的想法不会去打搅珠儿,可现在却叫人直接过去怕是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在京都比较稳妥,更何况……”
    顿了顿,杜默笙低着头不知道余下的话是否该说出口。
    刘月容看着他的脸色,知道他像说什么,急忙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温懿吗?不错,他的尸身没有找到,彩霞也不知所踪,可就算他们都活着,我也不会成为他们的目标,哪怕我成为他们的目标我在京都就一定安全吗?”
    杜默笙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下说道,“可我还是不能叫你过去,晓月需要人照顾,慕阳你跟我来。”
    林慕阳愣了一下,看着怀里的孩子,挥着小拳头好像有些不情愿,颠了颠竟然啊的一声哭了出来。
    刘月容无奈的看着杜默笙走远,将晓月接在怀里,只安抚了一下就不哭了,瞧着林慕阳跟上杜默笙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背后走上来的丁香一身黑衣劲装,走上前低声说,“娘娘,还是听杜大人的话吧,再说了,您一定要出去的话我也要跟着,可我现在怀有身孕了,我可不想走那么远了啊!”
    刘月容片头瞧着她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蹙眉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丁香,你不用保护我,现在在杜府不会有事的,你怎么出来了?”
    丁香最近很是贪睡,现在整个人都觉得困乏的额厉害,哈欠一声说,“我最近总是想睡觉,刚才听到动静就醒了,过来瞧瞧,没事吧?”
    刘月容摇头,抱着晓月带着她往屋里面走,说道,“估计是可可误会了林大侠吧!”
    丁香哦了一声,说道,“我好像听到可可说林大侠心中还想着皇后娘娘所以对嫂嫂不好呢,可可在为嫂嫂打抱不平呢。”
    刘月容叹了口气,说道,“情爱谁说的清楚呢,嫂嫂是很好,可女人一点有了怨言之后就喜欢乱想,很多事情或许真的而是她自己想出来不假思索的说给了邹可可听,邹可可当时整天陪着她,自然听得多了见得多了,心中有些难过的,现在人都没了说那么多还有什么用处,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复活了还去计较那么多岂不是白活了一世?”
    刘月容在想,是否因为自己做过那么多错事才会叫自己一辈子都在担惊受怕,叫自己永远居无定所,所以就算跟着身边最爱的人她也一直难以入眠,温懿是在变好,可仅限于对她,却对外人依旧保存着和最后的疯狂和残暴,她以为用自己的善念陪着他一切都会化解,可世事无常,她这样的陪伴只能叫温懿更加肆无忌惮。
    这么多年,她走过多少山川河流,见过多少寻常人家看不到的艰险,经历过多少很多人一生都无法经历的事情,才会有今日的心智,可她依旧看不透啊,情啊,爱啊,到底还将她纠缠的难以平复。
    这天晚上,她没有出去送邹可可他们离开,只站在院子里面瞧着盛开着茂盛的黑白花,想着久远的事情,祈求着如今的天下一切正常运转,她所珍重的人能够继续安全的活着。
    邹可可离开的时候被杜默笙单独叫走,将手里的一封书信交给了她,交代她走出了京都再拆开,邹可可将书信放进怀里,最后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相送的林慕阳瑜言又止,最后打马离去。
    出了城门,邹可可将书信拆开,低头看了很久,都没能琢透那张画着香囊花样的只书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他们夜里赶到了深山的老林之中,望着乌云的天空,看着天上的霹雳似乎脑子里面一下子就鲜明了很多事情,杜默笙给她的书信上画着的香囊是从前嫂嫂经常拿在手上的东西,之前改了很多次,绣了很多次,只因为林慕阳喜欢院子里她亲手种子的那株花草,于是她就将那株花草画下来,照着缝绣。
    后来林模样回来之后他整体都戴在身上,嫂嫂走的那天手里攥着的也是这只香囊。
    她错了,全都错了。
    其实林慕阳对嫂嫂已经很好,自嫂嫂怀有身孕开始他就因为自己是小涵和小智的师父为由主动请缨,至少可以将边塞的战事拖延多时,可不想这么一去就是大半年,当他回来的而第一件事就是去房中看望嫂嫂,当时脸上的神情和眼中的温柔是无法伪装。
    她错了,一切都错怪了他了。
    林模样不善于解释,才会造成他很多的事情都抗在身上,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是嫂嫂喜欢他的主要原因。
    邹可可叹了口气,将书信撕碎了扔进了雨水之中,看着被大雨冲刷之后慢慢融化的书信,心中的一坨沉重也消失不见了。
    这天深夜,大雨终于停歇,邹可可计划着要在三天之内冲出这片深林,于是趁着大雨已经不在即刻赶路。
    彼时……
    正在村子里面的温熙玄低头瞧着最近边塞附近的详细汇报,漠北那边暂时毫无彩霞和温懿的任何消息,只是皇甫明月那边好像一直有些动静,总是能够看到漠北的人在附近牵着牦牛四处游荡,因为现在已经出暖花开,漠北人正在四处大肆的收割采摘准备着过冬的东西,可来报的信息却道今天漠北人尤其的活跃,甚至几次险些冲撞了漠北的边塞城墙,那牦牛的角足可以撞死一头老虎,只有一只还未当回回事,成百上千的牦牛冲撞过来就真的有些叫人匪夷所思了。
    温熙玄低头琢磨了很久,想到皇甫明月在他临幸的那封书信上写道,他皇甫已经想起了从前的所有事情,刘珠儿与刘泉乘坐那只怪兽而去,下落不明,叫他不与追寻,叫温熙玄肚子回京,一切归于初始。
    可什么才是初始?
    皇甫明月在中原长大,体内却流淌着漠北民族的血液,他的苏醒预示着漠北人的重振之下又一次迎来了叫人振奋的兴旺。
    但是,漠北的兴旺自己限于漠北吗?
    从前的漠北人不想涉足中原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适应不得中原的生活,可从小生长在漠北的皇甫明月呢?
    温熙玄当即喝令下去,“一切戒严,通知漠北周边边塞,只要再发现一次此举,全部射杀。”
    大虎粗哑着嗓音领命而去,出门的时候险些与正在赶回来的小涵撞在了一起。小涵只是微微后撤,低头看了一眼跟前的大虎,眼中流露着异于常人的镇定。
    大虎在短暂的惊愕恍惚之下拱手告辞。
    小涵点点头,迈步进门,坐在了下首的地方,瞧着眼前最近脾气异常爆裂的父亲,无奈的低叹息一声,说道,“父皇,邹姐姐已经派人过去了,我们何时动身?”
    温熙玄看了一眼面前几乎就是刘珠儿的小涵吐了口气说,“小涵如何肯定你母亲就在海边?”
    小涵将怀里的一张地图拿了出来,指给温熙玄看,“这里是我母亲离开的最后的位子,可在这里周围没有可以隐蔽的地方,除了这里的高山就只有这里的海边了。相信父皇也知道海边极度很暖,更可以说是炎热。我们在母亲的房中发现了还未烧尽的煤炉和堆积在后院的煤灰可以确定母亲或者是跟随在母亲身边的人极度怕冷,我想,就算母亲离开,也会选择更加炎热的地方才对。”
    温熙玄点点头,小涵所说自己早有定论,也猜测,刘珠儿即便是在中原,她也会选择去哪里,可是他却不想像从前一样直接不顾一起的找寻过去了。
    他担心这样会将刘珠儿逼迫的距离自己更加的遥远。
    “怎么,父皇不想找到母亲吗?”
    温熙玄低头想了一下,坐在了作为上问小涵,“父皇只能答应你独自前去,我不会跟随。”
    小涵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父亲,想了很久才说,父皇是担心母亲距离离开父皇吗?“
    “……是!”就算不肯说他也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
    “可是父皇可有想过,倘若现在母亲有危险了吗?”
    温熙玄怔了一下,问道,为何如何说?“
    “我们打探了所有见过母亲和那个男人的消息,都说母亲气死不好,又说那个男人与母亲说话的时候语气强硬,我猜测母亲是被胁迫的,更主要,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们不知晓,父皇都不曾去调查就直接相信了母亲,是否有些不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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