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橙叹了一口气,沐雪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好在她还记得暖暖交代的话。
    张橙和沐雪离开餐厅之后,裴重山在张妈的搀扶下坐回椅子。
    “巩思燕,慕白是我的女儿,除了我,没有谁有权利教训她,你不是说你是继良明媒正娶的妻子吗,现在我就叫继良把你给休了,赶出裴家。”
    巩思燕心中一惊,这老头子不会是来真的吧。
    自己是小.三上位,这老头子从来就没有真正瞧得起她。
    甚至,他曾经说过,裴继良的原配冯静初的死也是因为她和裴继良的关系而长期抑郁,早早地就去世了。
    这老头子早就想将她赶出裴家了。
    裴继良为难的看着裴重山,道:“爸,她是辰儿和蓝儿的母亲,我怎么能说休她就休她,就因为她打了慕白,要不然,我打她一顿给慕白出出气,您老消消火,还不好?”
    “怎么,你这是在护着她?”
    裴重山转脸瞪了裴继良一眼,继续道:“你还以为她真的是贤良淑德,她要是贤良淑德就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了?”
    “爸,您不要老提以前的事行不行,您不能因为过去的事情,总是看她不顺眼,再说了,她只不过是看不惯慕白那样对您,打了她一巴掌而已,您犯的着这样不依不饶吗!”
    裴继良的这番话说完,巩思燕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就知道,裴继良会维护她的。
    裴重山抬手指着裴继良气道:“你,你,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裴继良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不久之后,张妈扶着裴老爷子回了他的私人客厅。
    裴重山走后,巩思燕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对裴继良道:“继良,你爸他就是看不上我,我都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了,还要将我赶出裴家,我这是怎么得罪他了,我不活了,我活不了了,唔唔唔——”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他毕竟是我爸,还有,慕白毕竟是我的亲妹子,以后不中听的话你还是少说的好。”
    裴继良说完话就向餐厅门口的方向走去。
    巩思燕见状,上前疾走了两步,一把拽住裴继良的衣袖道:“我知道我说话是不中听,可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她离开家这多年,还不是我们在照顾爸,可你看爸,他一点也不念我的好,在这个家里,我算什么!”
    裴继良顿住脚步,转脸看着巩思燕道:“你还有完没完,我还要赶着去公司处理事情呢。”
    巩思燕:“行行行,我不说了好不好,你快去公司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餐厅门。
    裴继良去了公司,巩思燕则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可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拨打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几分钟后,她又打了那个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
    最后,巩思燕将手机扔在床头,坐在房间里的一张单人沙发上,从一旁的圆桌上拿过一盒烟,从中抽出了一根,拿火机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
    那人为什么会关机呢,这可是从来就没遇到过的事情。
    难不成昆城那边出了什么事?
    昆城。
    温暖刚刚吃完午饭,坐在沙发上和曲永,廖刚两人说着话,就接到了张橙打过来的电话。
    张橙将刚刚在裴家餐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温暖听。
    温暖听完后愣了几秒钟,对张橙道:“我将龙伯的联系方式告诉你,真的有什么急事,你就直接给龙伯打电话,龙伯一定会帮助你们的,另外,我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好好照顾沐雪婶婶,对了,你们在裴家,除了去餐厅吃饭什么的,尽量少出房间。”
    “好的,暖暖姐,我知道了。”
    张橙说完话后,挂断了电话。
    温暖担心沐雪,微蹙了眉头。
    裴重山没有将钟立文,也就是裴爷爷扔进荷花池,那么,这个消息,到底是谁告诉沐雪婶婶的。
    若非如此,沐雪婶婶也不可能跳下澜沧河,更不可能被刺激的精神出了问题。
    钟立文夭折三年之后,沐雪婶婶才疯的,也就是说,她疯的原因不是因为钟立文的死,而是因为杀害钟立文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选择跳河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被救后就疯了,所以忘记了自己和钟离叔叔还有一个女儿。
    这也就是她这么多年没有去找寻温暖的原因。
    理清了这些纷乱的头绪之后,温暖对于沐雪在裴家的安危更加的担心了。
    她想了想,又给龙伯打了个电话,将她分析的结果告诉了龙伯。
    最后她说:“龙伯,请您务必在裴家找两个可靠的人随时注意沐雪婶婶的动向,一定要护她周全,我会尽快会江城。”
    龙伯也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裴慕白跳河之前回过裴家一趟,那时候,裴重山不在家,到底是谁处心积虑的扭曲事实,刺激的裴慕白跳了河。
    是裴家自己的人,还是帮佣,或者是,那个时间有外人在裴家。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已经无法查证。
    现在,只有尽力保护裴慕白的安全了。
    温暖听到龙伯答应帮忙后,微微的放了心。
    接下来的一周,她又去了市医院几趟,钟离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已经能下床慢慢的走动。
    同时,钟离重被抓,钟离家族企业的很多决策都在等着钟离深拿主意,钟离深的特助汪东全几乎每天都会去医院一趟,有时候,他还带着钟离家族企业高薪聘请的律师。
    一周后的一个早晨,温暖刚刚起床,就接到了傅远东的一个电话。
    这段时间,凉苍山的事情并没有见诸报端,只是坊间流传着很多版本。
    傅远东和她一起下了凉苍山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温暖曾经试着给傅远东打过一个电话,但是没有打通。
    电话里,傅远东告诉温暖,他在昆城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江城的公司那里出了些状况,他今天中午坐十点半的飞机回江城。
    温暖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打电话就是来和她告别的吗?
    “这样啊,祝你一路平安。”
    温暖的语声淡漠疏离。
    电话那头,傅远东顿了顿,继续道:“暖暖,我有点想你了。”
    想我了?
    还有点!
    温暖蹙眉,淡淡回了句:“是吗,不好意思,我可是忙得很,有一点也不想你!”
    “真的吗?”
    傅远东问。
    温暖挑眉回了句:“当然是真的,你要是不给我打电话,我都忘了还有你这么个人了。”
    隔着电话,温暖都能感觉到现在傅远东身上散发出的寒气。
    “暖暖,你怎么了?”
    温暖:“不怎么,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电话了啊!”
    “你别——”
    傅远东的那个“挂”字还没有说完,温暖就挂了电话,然后,她瞪着手机看了会,傅远东电话又打了过来。
    温暖自言自语道:“该回江城了,才想起给我打电话,还有一点想我,那我想你的多,岂不是亏了,哼——”
    接下来,温暖点了关机键。
    今天花店有点忙,小叶子昨天打电话就对她说过,有个大客户昨天在花店里预定了三十六个开业花篮,要她们九点钟准时送到开业地点。
    她已经联系了邓如一和程哲,今天的花篮由他们二人开车送过去。
    不到七点半,温暖就来到了“笑春风”花店。
    她到那里的时候,小叶子早就开了花店门,店门外面,分为两排,放着三十六的花篮,其中有八个是已经插好的花篮。
    小叶子正提了一大箱的花泥走出店门,见到温暖笑着招呼道:“暖暖老板,今天这么早就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吗。”
    温暖说着话,连忙上前去帮忙。
    将近八点半的时候,三十六个花篮全部插好花,温暖和小叶子各自忙的流了一脸的汗。
    几分钟,程哲开车过来了,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邓如一。
    四人人将花篮一个一个搬上车,固定好。最后还剩下十个花篮装不下。
    “这样吧,我先送一趟,回来再来拉剩下的这些花篮,应该来得及。”
    程哲说道。
    “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怎么可能来得及?”
    小叶子犯了愁。
    邓如一插话道:“要不然,这一趟,程哲和小叶子去送,我给我的朋友打电话,借辆车,大姐大和我再将剩下的这些花篮送过去好了。”
    “你那个朋友的家离这里远不远,今天没有出车吧!”
    温暖不放心的问道。
    耽误了比人的开业大吉可就不好了。
    “放心,我这朋友这两天中了彩票,说是这一周都不出车了,就在家当大老爷,他家就和我们这里隔了一条街。”
    “那好吧,你赶紧打电话借车。”
    邓如一去借车,程哲和小叶子先去送那二十个花篮。
    温暖就在店门口等着邓如一借车来。
    十分钟左右,邓如一开了辆三轮车过来了。
    温暖傻了眼,敢情这邓如一去借车就是借辆三轮车。
    邓如一嘿嘿一笑:“大姐大,放心,这三轮车装得下十个花篮,误不了事。”
    时间紧迫,再找别的车已经来不及,温暖只好道:“那好吧,赶紧的,将花篮搬到车上去。”
    邓如一:“好嘞!”
    几分钟后,花篮全部搬上车,温暖关了花店门,坐上了三轮车驾驶座,和邓如一并排坐在一起。
    邓如一发动了三轮车,笑着对温暖说了句:“大姐大,坐好喽,我要开车了。”
    温暖敛眉,她这可是生平头一次坐三轮车,还是坐在三轮车的副驾驶位置上。
    她的手紧紧抓住驾驶座,唯恐不小心被颠了下来。
    邓如一开车的技术很好,三轮车开的倒还算平稳,并没有温暖想象的那般颠簸。
    车子行驶到昆城东郊的一处并不算太宽敞的道路上,迎面开来了一辆黑色的悍马。
    温暖瞧这那辆车和傅远东曾经开过的那辆悍马车型差不多,心道:“这会儿,傅远东应该是在去飞机场的路上了吧。”
    悍马车经过温暖所乘坐的那辆三轮车的时候,坐在车后排的人惊诧的看着坐在三轮车上的女人从他面前一晃而过。
    那女人穿着鹅黄色的长裙,长发向后飞扬,面上隐隐带着笑意,纯美迷人的样子怎么和温暖那般相像。
    三轮车车厢里放着很多花篮,温暖就是开花店的。
    那女人就是温暖!
    和她并排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是谁,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清秀斯文的样子。
    傅远东的脸色趋冷,他沉声道:“赵新,前方掉头,跟上刚刚那辆三轮车。”
    赵新道:“好的。”
    小六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听到傅远东的话,诧异问道:“门主,不去飞机场了?”
    “改乘下一班飞机好了。”
    小六无语了。
    这傅远东今天的脾气好像是不怎么好,他早上给温暖小姐打了个电话之后,就是这样一幅生冷的样子。
    也不知道那女人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现在倒好,连飞机场都暂时不去了,要跟踪一辆三轮车。
    三轮车和悍马不是一个档次,这傅远东为什么要和一辆三轮车过不去。
    赵新和小六刚刚只是看到了一辆三轮车过去,并没有注意到三轮车前坐着的两个人。
    赵新开车到了前方路口,拐了个弯,从后面跟上了三轮车。
    悍马车和三轮车只隔了不到十米的车距。
    傅远东的眼睛坐直身子,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三轮车。
    三轮车在前面的一个路口向右拐,又行了数十米,最后停在了一栋大楼前。
    这栋大楼的一楼和二楼是一家新开的大酒楼。
    酒楼的名字叫:“风云酒楼”。
    酒楼的门面装修的很是气派,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旋转式的玻璃门,门两旁的位置,分别放着一尊约莫有两米多高的石狮。
    酒楼的门前已经摆了两排花篮。
    花篮的上面有着两条写满了某某人,某某公司祝酒楼开业大吉的红色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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