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鱼自由惯了,应该会很容易抓。”
    宇扬细心的教乔穆甄徒手抓小鱼的技巧,乔穆甄认真地听。
    看见宇扬伸出双手并拢,形成碗状,缓缓靠近石板下,试着捕捉小家伙。
    紧紧地跟着宇扬,学着他的样子,乔穆甄就不再敢动了,静静地站在一旁,屏息以待,紧张地捂紧嘴巴,好像一口气就能吓跑小鱼。
    宇镜彤乖乖地在边上等着,并没有下水,此时也是紧紧地盯着哥哥的手。
    乔穆甄觉得过了好久,可能是宇扬没有抓到自己又这样盯着所以不好意思吧,刚要转身,一双大手捧着一捧水还有一条小鱼在找着藏身之地,乔穆甄惊喜地和自己击掌。
    宇扬看见了身边的人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又不知所措,就想逗一下,谁知乔穆甄一看居然说:“看起来不难嘛,我要抓十条。”
    深深双臂,下下腰,还简单地做了热身运动,一副大展拳脚地模样。
    乔穆甄学着宇扬的样子,可是当手伸到水下,慢慢来到不知藏着什么的石板前,乔穆甄还是紧张极了,迟迟不肯将手伸向石板下。
    “别怕,它们不会咬你的。”
    乔穆甄终于缓缓伸出手去试,谁知小鱼迅速摆动逃走的身子刚触碰到手心,乔穆甄紧张地一缩:“啊——哈哈,还有点吓人呢。”
    再次被乔穆甄逗笑,乔穆甄好像也慢慢适应了,在水中到处找着试点。
    宇扬担心乔穆甄摔倒,就跟着乔穆甄。
    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地乔穆甄开始有些烦躁了,脸上写着委屈,眼神紧紧盯着小鱼,却一把抓住身边的人:“你不要老是动来动去的,小鱼都被你吓跑了。”
    宇扬被乔穆甄逗笑了,这个理由他还是可以配合的,像宇镜彤一样乖乖地在边上等着。
    一大一小就那样在岸边看着她在水中时而信心十足的坚定,时而幽怨的甩脸子,时而重拾信心出发,时而又乞讨般的可怜模样。
    “天灵灵,地灵灵,让我抓到小鱼吧,一条就好。”
    这一次乔穆甄等了好久才下手一试,学着宇扬很久没有伸出手,宇镜彤和宇扬都认为乔穆甄这次成功了,紧张地表情换上了微笑。
    乔穆甄一脸得意地捧着,向宇扬走去,大概是准备炫耀,突然跳着过去。
    宇扬赶紧起身准备去接:“你慢点,小心摔倒。”
    宇扬的一只脚刚下水,乔穆甄就迎面扑来,捧着的水洒向自己,微眯双眼,还是接住了乔穆甄。
    乔穆甄也是没想到,本来是想捉弄宇扬的,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还没开始,自己就踩到青苔脚滑了。
    两个人顺着力量重重地摔倒了,乔穆甄像个孩子般地坐在宇扬的一条腿上,宇扬的一只手臂环绕着乔穆甄,一只手抓着手臂,以确保乔穆甄的安全。
    小小的宇镜彤一开始还紧张地盯着俩人,后来看见俩人绯红的脸夹杂着慌乱的神情,鬼精灵地捂嘴偷笑,默默地准备回家。
    一瞬间时间犹如静止,两只小手因为寻找安全感搭在男生的胸前,突然的靠近让两个人忘了如何呼吸,心却在胸口猛烈跳动,当两个人抬眼看到彼此的脸庞,才发现这样的距离真是让人更为紧张。
    宇镜彤悄悄地躲在大树后,看着不动声色的俩人。
    枝头的鸟鸣声,青蛙咕咕叫,水流击打着石头,唯有少了俩人的话语声。
    宇扬和乔穆甄此时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乔穆甄紧张地咽了口水,肚子恰巧响起了咕噜噜的叫声,慌乱地起身:“啊,饿了,饿了。”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路过,没几步就夹杂着小跑。
    看见动身的身影,宇镜彤赶紧转身,假装继续回家的路线。
    宇扬赶紧拿起乔穆甄的拖鞋追上去,很明显乔穆甄因为太紧张鞋都没有穿。
    听见身后有声音,乔穆甄加快了步伐,还是被宇扬抓住了。
    乔穆甄像没有感觉到一样,低着头倔强地摆脱宇扬。
    看见乔穆甄的慌乱,宇扬也是偷笑。
    爷爷的身体还是老样子,而奶奶的身体却大不如从前,但是她清楚的记得乔穆甄。
    夜深人静地时候,她拉着乔穆甄的手,回忆过去,谈谈未来,好像嘱咐一样。
    奶奶问乔穆甄交了男朋友吗?乔穆甄摇摇头。
    她又问有喜欢的人吗,乔穆甄有些羞涩的笑了。
    奶奶大概猜到了她喜欢的人是谁,她告诉小穆,她很喜欢她,希望她永远能保有像现在一样纯真幸福的笑容。
    开学前几天的夜里,奶奶又找到宇扬。
    奶奶开门见山问他喜不喜欢乔穆甄,宇扬先是一惊,而后坚定地点头。
    奶奶这时告诉他,她早就看出来了,在他上大学前就发现了。
    奶奶问他为什么不追乔穆甄,宇扬有些不解,他说他已经把乔穆甄当女朋友对待了,他也能感受到她给他的笑容,为什么一定要追。
    奶奶第一次打了宇扬,当然也不是真心的。
    她说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他们都有被人追求的权力,两个人即使已经默默在心里喜欢了对方两年三年,也需要一点仪式来加持他们的关系。
    感情里总有人需要先开口,不然再浓烈的喜欢,都经不住别人的义无反顾,这也是对你们感情的交代,告诉别人这是值得,是担当。
    宇扬开学的时间总是比乔穆甄早,这一次,他提前出发,她跟奶奶说他要去表白,奶奶终于露出了好久没有的真心笑容,祝福他,也嘱咐他要好好对乔穆甄。
    宇扬突然的出现,让乔家人又惊又喜。
    趁夫妻俩下楼溜达间隙,宇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色笔记本,来到乔穆甄的房门口直接敲门,当他听见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他又紧张地不知道怎么办。
    而后他听见乔穆甄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更是比乔穆甄更惊讶地表情。
    乔穆甄问他怎么了,他喘着粗气把礼盒递给她。
    乔穆甄疑惑地问是给她的吗?宇扬一身正气,眼睛目视前方也不敢看她了。
    乔穆甄打开,是一个笔记本,上面刻着“y”。
    乔穆甄默念自己的名字,里面也没有字母y啊,继续翻开,每一页都有皮卡丘和小智,还有栀子花,虽然画像太一般,但是她还是能看出来,忍不住笑了。
    乔穆甄指着字母问她的名字里并没有“y”,是不是弄错了?
    宇扬声音洪亮地说,那是我的名字。
    乔穆甄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宇扬的更是。
    两个人好像正在接受水深火热的考验。
    宇扬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夫妻俩从外面回来。
    也不知道乔穆甄紧张什么,一把心虚地将宇扬拉进房间。
    关上门,四目相对。
    听着夫妻俩的脚步声,宇扬紧张地轻声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好吗?”
    此时的乔穆甄心跳快到不自控,温柔的语气,磁性的声音,深情地眼神。
    她的嘴角也不再受控制,害羞地低头。
    乔穆甄的点头,让宇扬不禁转身庆祝,他真的有想要抱住她的冲动,可是又担心吓到她。
    外面下起了雨,两人来到窗前默默地看着“好天气。”
    两人脸上的笑从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断过。
    宇扬的手动动停停,靠近又缩回,乔穆甄从玻璃窗上看到反射出的这些小动作,缓缓伸出手握上他的手。
    宇扬身子一僵,转而是幸福的,甜甜的,紧紧地回握住。
    这一夜的雨,下的很长。
    城市里喧嚣的脚步也开始放缓,俩人却都精神满满,毫无倦意,留恋此时的感觉,留恋彼此的温度。
    全世界都安静地提醒二人该休息了,房门口的手还是依依不舍。
    那指尖都不愿意放弃的手,让乔穆甄掩嘴偷笑。
    宇扬的房间,乔家夫妻还给他留着,躺在床上,看着留有乔穆甄温度的手,突然成了玩物,怎么都不舍得放下。
    乔穆甄来到刚刚宇扬站着的地方,对着玻璃比着各种爱心,还有羞涩的捂着脸。
    再见面时,宇扬就迫不及待地去拥抱乔穆甄,听见周围吃惊的声音,女生躲在男生的怀里,娇羞地想要推开。
    萧荷和李葭吃惊地看着,眼睛瞪到生疼,宇扬才松开。
    李葭绕着两人转圈,发出连连感叹,萧荷也是捂着嘴在一边偷笑。
    “这是我什么时候错过的事?宇扬,你可算让我惊喜了一回。”
    捂着嘴的萧荷终于透了一口气:“天哪!”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李葭甩下一句话后,再见面时,身边多了一个人,叫刘思博,是他当时的男朋友,也是她后来差一点结婚的对象。
    那男生对她看起来挺好的,也挺细心的,给李葭照顾的也挺好,只是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手机,李葭也表示理解。
    再后来,宇扬带来了他的高中同学,也是他的好朋友,起初并无意搭线他和萧荷,但是他见萧荷第一面就直接表示对她一见钟情。
    方则说“爱情的小鹿好像在奔向我”,当时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缺乏安全感的萧荷更是排斥他的表达,逃避他的追求。
    方则也因为萧荷整个人都开始变了,不再吊儿郎当,对待萧荷更是积极又细心,慢慢摸清了她的脾性和习惯,他们也渐渐变得亲密。
    “后来,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终将幸福下去,生活也来找我们的麻烦。”
    大学毕业后的乔穆甄并没有立刻找到工作,可是她又不能一直在家呆着,一时间她也有些慌了,宇扬拿出了自己的存款给乔穆甄。
    那时候她才知道他优秀的有些可怕,之前的他是准备出国的,所以英语水平自然不必多说,没想到因为自己当初的一个留言,竟然让他自学了日语,后来对西班牙语也有兴趣,但水平远不如前两个。
    手里拿着宇扬的卡,乔穆甄坐立难安,一时间自卑感如浪潮般袭来,有些措手不及,脸上的失落让宇扬很心疼。
    他抱着她安慰他就是她的,他的附属品当然也是她的,如果她还是不愿意,那这就算是他申请跟她一块儿生活的费用,这里的都由她来支配。
    李葭试了几家公司,都没有让她满意,其实当时的她还有一些小骄傲,骨子里有一股子命不凡的想法。
    后来,公司里的前辈设计了一个障碍吧,让李葭突然清醒了,她开始特别拼,然后就位高那位前辈之上。
    她特别幼稚的想要去炫耀,可是当她来到那位前辈的办公室门口,却听见里面的人问另一个人,对她推荐的人还满意吗?
    那人毫不掩饰的说当然,反之又问她,不后悔把这么年轻的人推到自己的头上吗?
    那个她以为的小人前辈,其实真是她的贵人,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帮她。
    那个前辈告诉另一个人,她曾经拼命地想要进步,却没有人愿意拉自己一把,也没有人推自己,只有不断拉扯自己的人。
    她说李葭是个有能力的女孩子,敢冲,敢想,只是她也有点傲气,她的身上有她曾经梦想的样子,所以她愿意帮她。
    那一刻,李葭知道自己误会了她,曾经制造的种种她认为的麻烦,不过是在消磨自己的棱角。
    萧荷一毕业就去了乡村教学,她很热爱她的工作,方则在一家公司当程序员,开始了他们的异地恋。
    后来乔穆甄也终于找到了工作,在一家杂志社上班,宇扬也去了一家公司当翻译。
    两人的工作相对稳定,只是宇扬经常出差,时常打电话也找不到人。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乔穆甄总是拿着电话,就算不在手里,也要高度关注响起的铃声。
    而宇扬每一次回来,都会给乔穆甄一个满满的拥抱,有时候看见他那么辛苦,不想自己担心,满身疲倦还要给自己安慰和笑容。
    两年后的一天晚上,乔穆甄躺在出差刚回来的宇扬腿上看着宇扬,宇扬也看着她,眼神里互诉对对方的想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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