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所以呢???
    ……敢情宗主就过来交流看帅哥心得?
    揣测圣意片刻,那人才见闻之鸷压着声儿,慢慢说:“不过,他是我老婆。”
    那人后背一凉。
    接着,闻之鸷不咸不淡地补充:“快结婚了那种。”
    “……”
    “已经决定了,大学毕业要孩子。”
    “……”
    “所以别惦记他了,迟早是个孩子的爸,并没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闻之鸷这几句话说的相当之客气、委婉。
    又压抑,内涵十足。
    完全符合一个名声狼籍到不得不佩戴抑制环、而现在又正努力重塑形象、但仍然让人不寒而栗的猛a。
    那人疯狂点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化了妆没认出来!祝您和您老婆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溜了溜了。”
    说完一瞬间挪到离闻之鸷七八米远的位置,没再往台上瞟一眼。
    闻之鸷这才沉下了眼底的情绪,往回走。
    这通操作属实给湛明看乐了,支楞着肩膀,又开始犯贱:“闻哥,那你倒是去给你老婆送个花啊?”
    闻之鸷周身气压低,瞥了眼顾澈站的位置。
    “送个屁。”
    湛明笑晕了:“这他妈什么绝世惨a!给老婆送花却过不了丈人这一关,只能默默在舞台下争风吃醋。”
    被他调侃,闻之鸷脸上没什么情绪,看完舞台后静了几秒:“我觉得,还是你比较惨。”
    “……”湛明问,“怎么了?”
    “你甚至都不知道被老丈人为难是什么感觉。”
    “……”
    操。
    太缺德了。
    有对象是不是了不起??
    湛明张了张嘴,特别想跟他吵,但仔细想想,吵不过。
    打也打不过。
    还是闭嘴,继续观赏舞台表演。
    相安无事待了几分钟,湛明没忍住,还又开始了:“闻哥,你要真想送花,现在喊我一声好哥哥我教你怎么办。”
    闻之鸷侧目,瞥他一眼。
    湛明更得意了:“你叫声好哥哥,赶紧的!”
    闻之鸷问:“叫什么?”
    “好哥哥!”湛明吊儿郎当,“快叫。”
    短暂安静后,闻之鸷“嗯”了一声。
    湛明愣了两秒:“是你叫我,不是我叫你!你就占我便宜!”
    “行,”闻之鸷没心思跟他争,“我叫你声哥哥,你叫我声爹。公平交易。不然我马上打电话给你爸爸,说你想让我当你儿子。”
    “…………”
    湛明呆住了:“我没有!!不带这么玩儿的!!”
    当闻狗的爹,传出去是要杀头的!!!
    “那还有一个选择。”闻之鸷开口,“你现在告诉我,怎么给他送花。不然,我还是打电话给你爸,说你想当我爹。”
    “………………”
    湛明像被捏住了死穴,睁着眼睛好一会儿,竖起大拇指,气笑了:“你牛逼!”
    湛明坐回椅子里:“化妆间,他爸不会进去。”
    闻之鸷拎着花起身,走了两步,折回来。
    “谢了,儿子。”
    “……”
    湛明磨的牙根儿生疼。
    *
    弹完这支时恬下了舞台。
    指导老师满脸堆笑,比了个心说:“很棒,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会弹,现在去卸个妆吧。”
    “好。”
    时恬应声。
    化妆间比较忙碌,另一边单独隔开,换礼服的卸妆间人相对少了很多。
    因为需要排队时恬索性先去了卸妆间,打开柜子翻出校服准备换回来。
    卸妆间是一间会议室改的,就挂了几条帘子遮挡。时恬刚拉下拉链,听到门边传来的脚步。
    以为是其他同学,时恬给帘子挑开了一条缝,接着,看见了门口高挑挺拔的身影。
    闻之鸷随意拿了束花,腕骨修长瘦削,垂着眼皮左右扫了一眼,目光定格到时恬身上。
    “……”
    时恬吓了一跳,过去牵着他,往外走,“你怎么进来了?”
    “怎么了?”闻之鸷摆明了来送花。
    时恬舔了舔唇,紧张说:“那是换衣间,omega专用,不能进。”
    闻之鸷静了下:“刚才里面有人吗?”
    时恬:“只有我。”
    “那就好,”闻之鸷注意力转移,放到别的上面,垂眸,“你换衣服?”
    时恬现在穿的一身燕尾礼服,颈部涌出大片雪白的丝质内衬,显得皮肤白净,栗发蜷曲,脸上妆还没卸去,眼眸湿亮,唇红齿白特别诱人。
    察觉到闻之鸷眼底逐渐浓烈的情绪,时恬干巴巴开口:“你先出去鸭,我马上来找你。”
    “出去,干什么?”闻之鸷环手勾过他腰,呼吸加重,抵在墙壁吻住了他。
    压抑的气息铺面而来,混合着alpha信息素的馥郁气味,一下将气氛淆和的暧昧又旖旎。
    “……闻哥。”
    时恬说话含糊,被他亲的直躲,抓着衣服紧张地左右乱瞟:“会被别人看见。”
    闻之鸷懒散地更近一步,几乎将时恬遮挡在自己怀里:“这样你就不会被看见。”
    “……”
    时恬默了默,只能抬手掩着脸,期盼其他表演者暂时别进来。
    唇齿间的交流并不太深,片刻,闻之鸷松开他。
    “有口红的味道。”
    时恬喉头压紧,看着他说:“大家都涂了。”
    “是,”闻之鸷指腹蹭过他唇瓣,被舔了干净,红晕却未消退,“但我们甜甜最好看。”
    时恬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叉腰:“无聊!”
    闻之鸷唇角挑了点儿弧度,说:“去换衣服。”
    换完,时恬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冷水冲的满脸通红,出来。
    “庆祝你表演成功,晚上想吃什么?”
    闻之鸷帮他拎着花,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牵了时恬的手,十指紧扣。
    往礼堂外走,时恬说:“随便吧。”
    跟着打了个喷嚏。
    闻之鸷转身看了他会儿,抬手捧着他脸,揉了揉:“现在敢用冷水洗脸?”
    时恬刚才想着赶紧卸妆,没考虑这么多,只觉得脸发烫。
    被他这么捂着还挺舒服,时恬没说话,刚抵着他肩膀眯了眯眼睛,耳边突然听到清澈的嗓音。
    “恬恬。”
    时恬怔了一秒,随后转过去。
    顾澈站在后台入口,拿着手机,脸色看不太清楚:“爸爸想去你们教室看看,你过来,帮我带个路。”
    他话里的情绪很淡,又对闻之鸷视若无睹,但意思很明白。
    让时恬去他的身边。
    时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听话地走过去,突然想起闻之鸷送他的花,折回准备拿起。
    顾澈说:“花不要了。”
    听到这句,时恬乖乖的心思突然变了,站在原地,狭窄的过道,气氛安静。
    只有三个人无声无息地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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