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
    多罗茜被马尔基西奥抵在门上,女孩的衣衫都未全然褪去,就被男人热切地搂住亲吻进入,她的内裤才褪到膝盖处往下,今天她穿的一套连衣裙,胸前的纽扣被尽数解开,里面的内衣被人弄得歪歪垮垮的白嫩嫩的胸脯上还印着几个吻痕
    其实,她也很急
    灵巧的小手从他白色的T-shirt末端探入,一只手缠着他的腰,一只手握住他腹下根部的两颗蛋蛋,轻轻揉了起来。她伴随着喘息的吻落在他的下巴处,一边喘着一边又忍不住贴紧他,“克劳迪”
    只有她会这样叫他的名字,因为以前总是每次她叫”Claudio”,最后一个“奥”的音都会淹没在他的唇舌中,久而久之,他就是她的克劳迪。
    这是她搬来西班牙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马尔基西奥专门来看她,久别再遇,自当干柴烈火。
    马尔基西奥将她一把抱起,双手托着她的臀部,腹下的棍棒一下又一下地没入,他细碎的吻流连在她的脖颈,锁骨,胸前,又抬头含住她的下唇瓣,意大利男人缠绵至极地叫着她的名字,赞美她,
    “多蒂,你好美啊,那里好会吸啊
    多蒂,我想亲你,想了好久好久了”
    不同于男人俊美的外表以及那双入海般的蓝眸给人带来的静谧感,男人在这种事上骚气直接的多,喜欢她从不含糊其辞,有什么感觉便直截了当的表达,她素来喜欢他这点。
    类似奖赏的,她环着他的脖子,在他的眼睑处,轻轻地吮吸了一下,蜜穴使坏猛地缩紧,男人倒吸一口凉气,酥麻感自龙尾骨泛滥开来,让他头皮发麻,还没等他来得及说话,女孩缠人又甜蜜的唇舌又奉上,他只管沉醉的一一受用,他早已是她的,裙下之臣。
    他把她深深地看入眼底,情不自禁地笑了,温柔地缕起她鬓间的头发,一如那些曾经在都灵和罗马的日子一样,想到裤兜里揣着的东西,他忍不住在她颈间加重了几分喘息,心里沉甸甸的又不免染上几分松快。
    宛如接受上帝末日审判前的信徒,他和她在一起过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多蒂”,在她抬头的瞬间,他炙热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皮,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一点,有愧疚,有不舍,更有执拗,他承认他自私,他卑劣,他在这件事上没有丝毫的道理可言。
    他爱她,但或许也要说,他更爱自己。
    所以在人生的既定规划和她之间,他才会做出这种看起来是“折中”实际却最自我的决定。
    但她是那个,哪怕她脱离、游移在他所有人生规划之外,他还是想握住的人。
    她躺在床上,看着他一件一件褪去自己的衣服,恍恍惚惚间,昔日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马尔基西奥抓住了她的脚踝,从自己的尾指绕圈圈一路舔吮往上,他故意在她的膝盖窝里轻轻咬了咬,逗她痒痒,多萝茜忍不住咯咯发笑,想拿膝盖顶他,却被他一把握住
    那年,在车里,他们也是这样的
    她的都灵绮梦,是他。
    她的罗马往事,有他。
    18岁时的马尔基西奥要比现在青涩的多,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他和她的第一次会是在那部,他经常开去训练过夜的车上。
    去和一队一起训练的时候,有时候他怕回家有可能第二天会迟到,便偶尔在车里过夜,一次被皮耶罗看到,以为他那么早便到了训练地,对他赞赏有加。
    这些事倘若放在若干年后回想起来,他都会忍不住莞尔一笑,关于彼方年少的自己,为了足球而挥洒汗水的自己。同样地,他十八岁的青春里,必定少不了她的印记。
    她是这场青春里,瑰丽的梦幻。
    他的十八岁,是她与足球。
    “欸,我们的第一次真的要在这里嘛?”马尔基西奥颇有些犹疑道,但搂着副驾驶女孩纤细腰肢的手却舍不得放开,腹下的肿胀让他情不自禁地贴紧她,又不免对和女孩的第一次发生在这里有些羞赧。
    女孩好像遇上了很糟糕的事,来都灵散心,就来找他玩了,他这会已经被卡佩罗破格提拔进一线队了,而且能够随队进行训练,却在接到女孩的电话后,偷偷开车跑出来了。
    都灵的夜晚,似乎所有现代元素都沉寂下来,宁静中掺杂着历史积淀下来的古典气息。
    她和他牵手漫步在都灵的大街小巷,异常的沉默,马尔基西奥没有问她,他想,如果她想说,她自然会开口。
    “我们去吃雪糕咯?”看着她低头闷闷不乐的模样,马尔基西奥心思一动,拉着她就在街上跑了起来。
    “唔?”多萝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男孩拉着飞快地跑了起来。
    “哼~”女孩气喘吁吁的半弯着腰直喘气,没好气地看着已经买完雪糕往这边走来的男孩。
    “呐,雪糕,这个榛子巧克力味很好吃的,你试试”男孩把雪糕递至她面前,看着她气嘟嘟的样子突然想逗她,忍不住弯腰亲了她一口,把刚吃过的雪糕渍蹭到她的唇上。
    多萝茜别开脸不想看他,“你突然拉着人就跑,吓死人了都”,手却很主动的接过雪糕,还拍了一下他的手。
    他却一把反握住她的手,环过她的腰间,在她的背后搂着她,品尝过雪糕的唇尚带着点凉意,擦过她的脖子,“你看,你这不就是笑了嘛”。
    多萝茜正低头吃着雪糕,男孩爽朗又带着少年气的话语落在她的耳侧,触动了她那颗被老男人伤到的心。
    “啪嗒,啪嗒”水渍滴落在了他的手背,马尔基西奥愣了下,才低头去看她,多萝茜却是一把搂住了他,他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就品尝到女孩泪珠的咸味混着雪糕的甜味。
    她哭的有点厉害,似乎要把压抑了很久的情绪都一次性发泄出来,声音呜咽呜咽的,像猫叫,不大,却着实听得出来很难过
    雪糕要融化了,两只雪糕还没被吃到一半便被扔进了垃圾桶,他依旧没有问她,只是抱着她,沿着街道走了一段又一段的路。
    街道两边的商铺尚且灯火通明,路上的行人不多,但也有点声响,而这些他都无暇顾及,在他怀里的人哭的一抽一抽的,感觉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还在哭,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让她那么难过?
    她攥紧了他的衣服,他忍不住再抱紧了些,看着街道前方的拐角,他有些心想,如果这条路可以再长些,如果此刻的她没有哭泣。
    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圣乔瓦尼教堂,他停住了脚步,盖因他怀里的人抬头问了句,
    “你说,他们是不是也是在教堂里交换戒指,然后在上帝面前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她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拉着他的手,像个固执的小孩一样,硬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你说,他为什么要结婚?”
    这句话,她在米兰的时候,谁都没有问过。
    小姑娘也有小姑娘的骄傲,八月份和舍甫琴科见面以来,几乎大家都很担心她,但她却愣是在谁面前都没有表现出半分。
    就连一向玩的最多的因扎吉面前,她都咬牙不吐露出半分情绪。因扎吉也是第一次才发现,小姑娘还能死要面子活受罪到这种程度。
    这是马尔基西奥第一次听她以这样私人且亲昵的口吻提起米兰城里的那一群大名鼎鼎的球星。
    “所以,他为什么要结婚?”
    此时的他没有想到叁年后的自己,也会让她问出同样的话。
    两人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他的肉棒还埋在她的花径内,他忍不住吻了下她光洁的肩膀,随后拿起被他放到床头柜上的丝绒盒,取出那枚在珠宝店挑选了许久,才最终选定的戒指。
    多萝茜觉得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似乎被什么套住了,疑惑地回头一看,赫然见到了马尔基西奥把戒指套入,她刚想开口问些什么,便被他急躁地吻住,更胜于方才门边久别乍见时的热烈。
    他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着,又带着几分犹疑与不安,
    “多蒂,和我结婚好不好?”
    他抬起她左手的无名指,在戒指上落下虔诚的一吻。
    多萝茜嘴唇惊诧的抿起,难怪一直觉得他有心事。
    “你为什么要结婚?”
    你明明知道的,这辈子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女孩的眼泪在夜晚的凉风中干涸,男孩却犹豫许久,要怎么说出口,“他其实只是没有那么喜欢你”?
    但她又真的不知道吗?恐怕也不见得。
    有时候一些事,可能和身边亲近的人难以倾诉,对着陌生人反而更容易说得出口。这会的多萝茜对着马尔基西奥估摸也是这种心理。
    她心里面有气,有怨,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连他要结婚了这种事,都不配让他提前告知一声。
    是怕她死缠烂打还是不依不饶啊?
    她觉得自己和他敞开过的心扉都来得有几分可笑,舍甫琴科和那个男人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或者应该说,绝大部分的男人,本质上都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我拒绝了呢?”
    她看着手上的戒指,眉目间的春情褪去,染上了些许冷冽。
    “那么,我要结婚了”,和别人结婚。
    他绝不敢说,他的话里没有半分威胁。
    “呵”她冷笑一声,立马准备拔掉戒指就扔。
    马尔基西奥赶忙握住她的手,“别扔,好不好?”
    语气里下意识带上了几分乞求。
    她静静地看着他,在她洞若观火的眼神下,他不敢对视。
    是的,他和舍甫琴科没什么两样。
    她的手机响了,来电的人正是他们的话题中心主角。
    一顿哭泣并没有让多萝茜的心更舒服些,她看着来电显示,口腔里蔓延而上的血腥味,她忍不住骂起电话那头的人,
    电话接通,舍瓦嘴里的“多莉”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你打电话来是要干嘛,你烦不烦啊?你都结婚了,干嘛还要给我打电话,你是我的谁啊?”
    “安德烈·舍甫琴科,你真的糟糕透顶了你知道吗?我连被你提前告诉一声的资格都没有吗,我感觉我就像个白痴,被你耍的团团转。你是不是很洋洋自得啊,觉得自己魅力无限,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你玩弄的像个傻子一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我”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她嘶哑的哭声,舍甫琴科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心下刺痛的同时又终于觉得松了一口气,真好,她终于骂出来了。
    “别哭了,他不值得”,马尔基西奥安抚地搂着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
    是的,他不值得。舍甫琴科苦笑,先前小姑娘没有冲他发泄过丝毫,每次见面都温和有礼得可怕,他宛如被钉在十字架上随时等候着上帝审判的罪人。
    看吧,就连此刻,他都还是会想着自己,她骂了他,起码能让他心里好受先。他哪里值得小姑娘为他流那么多珍贵的眼泪,舍甫琴科深深地吐了口气,心里压抑的难受,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安德烈,你很快就要当爸爸了,也许以后你们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我,不过是你生命里的一个小插曲。
    “我知道的,你只不过是没有那么喜欢我罢了”,我的分量太轻,抵不过你生命里的种种既定计划与安排。
    她的语气突然云淡风轻起来,像是情绪极度宣泄后回归的冷静,
    “我懂的,不过都是人之常情”。
    听着她寡淡的言语,舍甫琴科这一刻才有点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到底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他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在酒店做的时候,女孩问他,
    “如果那天晚上我们通了电话,你会放下一切,来看我一次吗?”
    安德烈·舍甫琴科,你自己,也舍弃了她啊。
    “对不”,电话被挂断了,他的眼角滑过了湿意。
    这里是整个意大利最甜的地方,不应该让她一直掉眼泪的。
    马尔基西奥拿过她手里的手机,一把抱起了尚在发愣的多萝茜,十八岁的少年在今夜对她说了句,“看看我吧”。
    不要再为他哭泣了,看看我吧。
    他愿意化作一把明火,驱散通往她内心幽径的寒意,点燃她心堂明殿里的一盏壁灯,以供她取暖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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