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杜丝幽幽的说。
    杜延点头,依然笑笑看她,鼓励她说下去:说吧,说出来心里会舒服点。
    “你有名、有字,有名份,你是堂堂杜府大少爷!你、总在笑,你活得无比自如、风光、惬意!”她颓坐在地,喃喃。
    又抬眼看他,她以为他会辩解那是父母的缘故,但他没有。他只是收起了笑,温柔又哀伤看她。
    她身体微颤,但神色渐平静,像八岁刚进杜府时,被那老婆婆带到高她半个多头的他面前。
    他笑笑牵过全身发颤脸色平静的她,走进杜府,走向他的东厢院,把她安置在小偏院。
    父母让一个婆娘看着她,那时,他还小,没能自主。每天下了学,只能在门口看她,像是探监?
    怀着心思养她的婆婆、婆姨们说他是她的双胞胎哥哥,在腹中抢了她的吃食,生下来就逼她健壮得多,都是他害得父母不要她,他是她命里的克星,若不是他太克她太凶,一般大户人家都很宝贝千金女儿的;幸亏有她们救她,否则她就掉净桶里了,她们是她的救命恩人。
    他确实逼她健壮,同岁却高她近一个头,她恨他。
    下人们恭敬的称他大少爷,他每天总在外面晃悠,干净、骄傲,脸上挂着逼她自如欢乐得多的笑。——笑这种东西,她从小仿似就没有过。
    她连名份、连个小名都没有,被带到这也没逼在那个老婆婆家好多少,还是像在坐监牢,这个监牢更大些,更冷,她更慌惧,每晚躲在床角哭。
    那个看守她的婆娘异常贪吃,她经常饿肚子,那婆娘还偷她的衣衫出去给孙女穿。
    她实在太悲苦,他拥有的实在逼她多太多,她恨他。
    但他每天带来桂花糕、一个小玩偶或一朵小花儿给她,经常会带咬了一口的大j腿,有时还有一小把糖,后来还带纸笔书卷,让她习字。
    她开始等他出现,在小偏院的小木门栅前等他,眨着眼儿、掰着小手指儿想他今天会带什么来“探监”?
    整整五年,他就这样用各式各样好吃好玩的东西顾养她。
    十三岁春,他去参加会试,杜府上下都在等他的好消息。
    那个婆娘趁他不在府里偷溜回家,那几天她连吃的也没有,还偏巧来了初潮,又冷又慌,好想吃甜甜的桂花糕、糖、大j腿,他为什么没来?她恨他。
    他回来了,带着会试第一的无尚荣光,打开小偏院的门,把看门的婆娘赶走,堂堂正正走进来,将一直服侍他的冬梅给她当丫环。父母默许了,他们要仰仗他三年后殿试再度发力,为杜家再添荣耀。
    从此,他帮她梳头,陪她说话,请大夫来给她号脉,亲自给她煲煮调养身体的药汤,揽着她在西窗下看落日余晖……
    她知道他欢喜她,不是兄妹间的欢喜,但他是唯一能让她活得更好的稻草,她假装娇羞也对他有意……
    “你、就应该和我长得一样!瘦瘦弱弱!”服了这缩骨粉,我们就一样了,很公平,而且、变成那样、你也不能再出去风风光光,只能跟我一样见不得人似的躲起来,我们彻底一样。
    “你、告诉我?丝儿是何意?!”她凄恻的笑。
    他没答腔。
    她突然哭了起来,为什么他明知茶里加了药,还喝了?
    为什么她成功了,心里一点欢喜也没有?!为什么那么多为什么?
    明明那么恨啊!明明告诉自己要恨他!要让他也尝尝和她一样虚虚弱弱、被人瞧不起、被虐待的感觉。可是?可是!
    她哭得泣不成声,颓在地上抽噎轻喘。
    他走过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慰抚她的背,“不哭、不能这样恸心恸肺哭,你身子弱,这样哭太伤身子!又得喝多少汤药才能补回来,不许哭。”
    她哭得又咳又喘。他抱紧她,一如从来的温柔口吻,“没事,没事……,哥哥变得瘦些弱些也好。对,我们本来就应该长得一样。”
    他抚去她满脸泪,指腹轻抚她红肿的眼,“莫哭,莫哭丑了,哥哥还要把妹妹风风光光嫁出去呢,哥哥再不摸你xx了,也扩得够了,穴口能含进哥哥两指了。”
    拉过她的衣袖,从她袖兜里掏出小药包,伸手从茶桌上拿下水壶,把药散倒进水里。
    从来都是她欢喜开心就好,仰头把整壶狂饮下去,扔了水壶,抱着她说:“如你意了,开开心心的。到了陈府,哥哥央相爷,就是陈漪的爹爹,给你找个好人家俊朗公子风光大嫁。哥哥没有破你处子身,不碍嫁人的。”
    她凄笑,她风光大嫁,他身子残了、闭门不敢见人,风水终于轮流转了。
    好、很好!再好也没有。яδǔщèńщǔ.dè(rouwenwu.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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