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羽虽然年少,但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之安排在梁城层层守卫的人都他们自己人,放水是决不可能的,除非这人长了翅膀飞出去,否则就还在这梁城之中。
    殿下,此次匪患的背后是受人指使,麻胡子迟迟没有抓到,可是和这背后授意之人有关?
    容夜说∶极有可能,那些人保护麻胡子的同时也是保护自己,因为麻胡子一但暴露,那么他们自己也将暴露。
    容夜大抵已经猜到了这背后是何人授意,一天找不到麻胡子,边关就会一日不宁。
    自他大婚之前最后一战后,周围邻国已经再没有蠢蠢欲动,想要侵犯辰国国土的心思。
    所以他也不会如以前一般,几乎一整年都驻扎在边关,人在皇宫,便是更容易着手朝堂是事务。
    自他回宫这数月,二皇子容南手上的实权逐渐被他收回,这是有人急了,想要把他引出金都城。
    这时德生走进来∶殿下,这是秋莱国国主送来的信。
    秋莱是西北和辰国接壤的边缘小国,当初埭国和辰国联姻,秋莱国国主知道后,便也有意将自己的公主也送来与辰国联姻。
    后因容夜为允,这件事便作罢了,容夜接过来自秋莱国国主送来的信。
    殿下,信上说了什么?
    此时秋莱国国主差人送信,决不是简单的问候寒暄,众人皆是关心。
    容夜不过在信纸上停留了几眼,便将信背到了身后不再去看。
    他道∶秋莱国国主知道孤急于抓住麻胡子安抚民心,所以他说他有办法抓到麻胡子。
    瞧,多么符合时宜的前来献计,如此上赶着,这里面必然是有目的。
    一旁的公主在一听到秋莱二字,知道是哪个曾经有意和容夜联姻的秋莱后,立刻给自己敲响了警钟,上了警报。
    那帮助我们的条件呢?这话是江鸢问的,因为除了江鸢,这屋子里还没有人敢这么和太子殿下说话。
    容夜也不回避∶条件是和亲。
    男子之所以没有主动说出后面的条件,是因为他压根也没打算接受秋莱国主的帮助,所以更谈不上接受和亲。
    不过太妹公主问了,他若是隐瞒就显得这里面有问题,以后被发现到是更加难以解释。
    少女喊了一声,她就知道这个秋莱国没安好心,得知埭国嫁了公主给容夜,就急着也把自己的公主塞给他。
    原本容夜从不近女色,她对容夜也十分的放心,可眼下自己家的夫君没那个心思,却阻止不了那些个旁门左道。
    辰国在诸国中的地位,是诸国之首,容夜又是那为首的拥有无上权利的辰国太子,自然成了抢手货,谁都想把自己国家的公主塞过来,以此来与辰国建交。
    少女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了十分紧迫的危机感,这种感觉就像是护着自己家的白菜,坚决不能让猪供了的那种心情。
    殿下准备怎么办?
    拒绝。容夜毫不犹豫的说,若秋莱国主的和亲对象是容南,孤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男子的话已经十分明显了,他是不会与秋莱公主和亲的,不过辰国也不止他以为皇子,还有二皇子容南后院尚有位置,如果愿意,不妨考虑一下。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这辰国谁说了算,以后未来的皇位会是谁来继承,二皇子的未来,安分些或许能做个闲散王爷,若是不安分那就只有砍头的分。
    眼下是秋莱处于上风提出条件,容夜虽没说秋莱指名道姓要他来和亲,但就是用脚趾头想,这公主要嫁得也是容夜。
    少女想起自己的和亲经历,因为是埭国不堪战争重负,提出消战和亲,所以当初她嫁来辰国和亲,是没有选择和谁和亲的权利的,当时她的处境十分被动,和谁成亲,全看老天心情。
    至于为什么是容夜,也是阴差阳错。
    皇帝原是觉得容夜这个钉子户,不肯成婚,他未必劝说得动,所以是想要让她与二皇子成亲。
    可因二皇子容南不想她这个没本事的公主占了他正妻之位,耽误他去娶别的有能力的女子助他夺得皇位,所以曹贵妃去皇上面前又哭又闹,就把这婚事给推了。
    而这时又恰巧皇后正愁自己的儿子一把年纪还不肯娶媳妇,那个愁苦程度,已经到了没有任何底线门槛,只要能让容夜开窍,是个女的就行。
    如此江鸢才是这么幸运的嫁给了容夜。
    过程虽然曲折艰辛了些,不过结果总归是好的,江鸢也庆幸自己嫁得是容夜,若是容南她怕是日日要和曹贵妃上演婆媳大战,闹得鸡飞狗跳。
    但这些个过程说到底,是江鸢这个埭国公主没人要,最后才落到容夜手里,而容夜当初肯娶她,一是为了皇后,二也是为了完成和亲的目的,给国家解决一个难题而已。
    她难道真的就这么一无是处吗?当然不是,少女觉得,她身为埭国公主,此时此刻该是她替母国争面子,为康国露一手的时候了。
    德生,你去回秋莱国王,感谢他们拔刀相助,不过本太子妃,康国公主已经有办法了,谢过他们的美意,我们不需要。
    江鸢这是口□的在宣誓主权,在向所有人宣布,容夜是她的,她不允许别人怀揣着别的心思,想要往容夜身边塞人。
    她不许,就是不许!
    太子妃虽然是主子,做奴才的该听,可毕竟是关乎这两国之间的事,德生偷偷地看向一旁的容夜,俨然是在向太子殿下请示,这话该不该传达?
    太妹公主在吃醋,男子心里又偷笑又暗喜,巴不得多来几个西莱公主,东莱公主,让这小人儿一直吃醋,因为她醋坛子打翻了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照太子妃说得去做。
    宠媳妇宠到极致,当然是媳妇惹祸他兜底。
    容夜不在乎秋莱国所谓的什么计策,他不需要任何人,也能找到麻胡子,至于那小人儿说出去的狠话,等他抓到麻胡子,对外宣称是太妹公主的主意就好了,夫妻本是一体,他的就是她的,这原就分不出什么。
    男子把后面的事都安排个清楚明白,可太妹公主的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她可不是只为了一时痛快,冲动说了大话,又不能自圆其说的人,她是真的有办法帮容夜抓出麻胡子。
    少女在心里暗下决心,她这次就是要让他们看看,公主不是花屏,也不是摆设,埭国的公主是有作用的!
    更重要的是还要借着这次机会,威慑那些时时刻刻想要往容夜身边送公主的人,告诉他们,容夜有她这一个公主就够了,有她太妹公主在容夜身边闪闪发光,其她的公主根本就入不得容夜的眼。
    死了这条心吧!
    爱就是这么自私,是跟私有的情感。
    江鸢不可否认,她这样做完全没有一点风度,甚至还犯了辰国七出之条中的善妒。
    可爱一个人,难道不就是想要完完整整的拥有他,想要每天与他在一起,就这样一辈子白头到老。
    她不是圣人,也不想为了一个贤妻良母的称号就委屈自己,为了那所谓的大度,将自己爱的人拱手相让给别的女子。
    她做不到,所以就在丝毫没有和容夜商量的情况下,自己就这样做了主,替容夜挡了桃花。
    夜里,当所有人都散去,屋里只剩下容夜和江鸢两个人的时候,少女觉得也该是时候为她今日的举动,说—声抱歉了。
    毕竟她没有提前和容夜商量,就自作主张,而容夜竟然也默许了她。
    殿下。少女自觉理亏的,于是看向一旁的男子,眼中带着一丝忐忑,语气也没有方才拒绝秋莱国主时那般底气十足,她揪起男子一小节袖口,鲜少这般低眉顺目。
    我知道男子一生会有好多个女子,可女子的一生却只有一个丈夫,我喜欢殿下,这喜欢让我不想和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
    她怯诺诺的看着男子,一双水汪汪的杏仁眼满含神情的认真道∶所以,殿下别娶别的女子好不好,其实我一个人就可以给殿下生好多好多孩子。
    你看我今年十六,按着三年抱俩来算。少女说着,竟认真的扒愣着手指算了起来,生到三十六岁,怎么着也能生个十二三个来,按着这个数量,传宗接待肯定没问题。
    太妹公主信心满满∶殿下放心,咱绝对会让你子孙繁盛,永不凋谢的呀
    第六十九章
    这小人儿的脑回路永远都是那么新奇。
    三年抱俩,这样一直生二十年,公主不会累吗?容夜瞧着那小人儿,越瞧越是觉得可爱,再说女子的生育能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衰退,不是公主想得那么美好,生育频率保持那么高,持久不变的。
    男子怕太妹公主不理解,还故意拿了母猪来给她做比喻,正直壮年的母猪,一个年能生下两窝小猪,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素质下降,体力不支,慢慢就会由一年两窝变成一年一窝,最后直到不会受孕。
    男子讲得特别详细,是想要太妹公主认知自己的身体,生孩子虽是人类繁衍的必行之路,但若是一直生下去,女子的身体必然是会受损的。
    再者女子生产就如同是去了一遭鬼门关,一次就够了,容夜可不想这小人儿隔三差五就去鬼门关走一遭。
    好端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不解风情的男人才会拿她与猪比较。
    殿下这是嫌弃我胖吗?果然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说爱她,眼里心里都是她,到头来还是深受辰国文化的熏陶,还是喜欢瘦子。
    再说江鸢说三年抱俩,其实自己也并没有真的打算真的一直三年抱俩的生下去。
    少有自己的算盘,是想要先这么忽悠着容夜,至少先让那个秋莱国死心,谁知道容夜竟这么较真,还就真的认真的分析起来了。
    殿下以为我愿意做一头只会生娃的小母猪?还不是殿下是太子,为了殿下延绵子嗣分担责任。
    太妹公主委屈巴拉的模样,把自己说得很是深明大义,好像她是真的愿意牟足了劲生娃,给容夜开支散叶似的。
    这种事,以后做不做另说,眼下说得真情实感,让容夜感动才是真。
    果然男子很上道,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孤从未打算再有除你以外的任何女子,更不会让别人有机会生孤的孩子,所以公主不用有危机感,就算公主不能为孤诞下一个孩子,孤也不会抛下公主,子嗣对孤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虽然他是太子,虽然他需要有人继承他的皇位,可若是要他在太妹公主和子嗣之间做选择,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江鸢。
    毕竟皇位还可以让别人来做,而媳妇却只有一个。
    男子情真意切,江鸢却听了容夜的话一蹙眉∶你怎么诅咒我不孕不育?
    她没打算将一生都奉献给容夜,将生儿育女变成她的事业,可江鸢也没打算一个孩子也不生啊。
    她还要怀个孩子和容夜坦白从宽呢,怎么可以一个孩子都没有呢。
    孤什么时候说你不孕不育了?
    方才的一番话,男子自己都把自己感动得够呛,原以为这话说完,太妹公主会哇的一声,感动的哭出来,毕竟像他这般钟情专一还不逼着她生孩子的男人,实在太难找。
    可反映不但没有达到预期,还和预期差得十万八千里。
    见这小人儿眼圈红红,委屈的撅着粉嫩嫩的唇瓣,男子到底是见不得她哭,只得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是孤刚才说错话了,孤的鸢儿才刚看过大夫,身体壮得似头小牛,怎么会生不出孩子呢。
    一会猪,一会牛,江鸢怎么听这话,怎么觉得不对味,奈何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驳,便忽得身子一轻,就被容夜打横得抱了起来。
    从盲山到梁城五日的路程,再加上之前的两日,太妹公主的小日子已经过去了七日。
    容夜仔细观察了,这几天日日挂在衣挂上,随风飘扬的月事带已经不见了,依着他的经验,这就说明太妹公主的小日子结束,他们可以继续研究小娃娃了。
    距离上次他们两人亲密,还是在东宫书房的案上,好像已经过去有一个月之久了。
    尝过甜头的男子,就仿佛是一头开了荤的野兽,更何况这美味还日日在他面前晃,那种只看得又吃不得的感觉,男子每日都在内心深处抓心挠肝。
    殿下,想要和我生小娃娃?少女在被男子抱起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少女勾唇一笑,眉眼间尽显妩媚,那是经过人事的小少妇才会有的神色。
    你说呢?他在她的额头上轻一吻,随后几步跨上床榻,将那诱人的小人儿放上去。
    少女一头墨发披散开来,她妩媚一笑,勾着男子的腰带,会意道∶我说是小象拔变成了大象拔,殿下是想要请我吃象拔?
    还敢提象拔,这小人儿简直没羞没臊到了极致,还想吃象拔?
    少女回想起那美味,忍不住吞了口水,点头道∶回去的时候,有机会再去盐城吃一顿吗?
    少女期待的看着容夜,男子邪魅一笑∶想吃,随时都可以。
    他们这一路明明在忙着赶路,江鸢却不知容夜什么时候,从哪里弄来了一本她从没见过的小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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