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月光撒下来,照在男子的肩头,他就仿若是个从天而降的仙人一般,伴着夜色,入了那明亮的寝殿内。
    此刻江鸢还没睡,她并不是在等容夜,而是天才刚黑,她还不困。
    殿下。娟儿正服侍着公主洗漱,见容夜进来,她便是福身行了一礼,然后识趣的退了出去,脚步之快,只转瞬间就消失在了殿中。
    男子也不客气,待殿门关好后,他就利落的自己把外袍给脱了,然后便是中衣,里衣,亵裤.…….
    殿下要沐浴吗?
    床榻上的小人儿略微惊奇的看着他,一进来就脱得这么彻底,他这是要洗澡?
    想着之前每晚他们不是饮酒助兴,就是下棋聊天,最后聊着聊着才腻歪在一起,的确是没有这样一回来就直入主题的时候。
    可昨晚小娇妻喘着热气,在他耳边说了好一通勾人的话,直勾得男子这一整日脑子里环绕的都是她的声音。
    他只恨不得立刻回到家里,再把这小人儿吃上一遍,然后再诱导着她情到深处,迷离间,无意识的无言乱语。
    所以,他似是急了点….
    男子有点尴尬,复又套上了亵裤,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先不洗,一会我们一起。
    即便是日日在一起,可江鸢面对容夜身材的诱惑,还是丝毫没有抵抗力。
    但今日王太医给她敲响了警钟,她知道,他们不能再这么折腾了,万一真如王太医所说,已经有了小豆芽,却因为这事给折腾没了,那肠子岂不是悔青了。
    她自然知道男子的意思,是兴致勃勃的回来交差来了,可今晚怕是要让他失望了,不止今晚,只怕未来这些时日,他们都要克制一点,不可在如之前那般的丝毫没有节制。
    殿下,我有点困,就不跟你一起了,先睡了。
    她说着故作样子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指了指窗下的那张床榻,枕头和被子是早就放在上面的。
    王太医说我们最近不宜亲密,殿下今夜就睡那吧。
    这是早就蓄谋好了,被子都给他准备了。
    男子苦笑,你这是要和孤分床睡?
    江鸢觉得夫妻之间最正确的睡觉方式当然是抱着睡,可依着她和容夜这干柴烈火的性子,抱着睡早晚抱出事,所以还是乖乖的分开睡比较安全,以免擦出什么不可控的火花。
    见她坚持,容夜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是王太医说的,王太医医术高超,他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容夜忙了一整日,太妹公主叫太医诊脉这事他压根就不知道,如此也不再坚持。
    美人不肯相陪,还让他睡硬梆梆的榻,有些人叹息一声,径直去浴房沐浴去了。
    江鸢没想到容夜会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她还以为容夜会不肯,会坚持,可是这些他都没有。
    女孩子总是一个很纠结体制,原本王太医说他们最近不易剧烈运动,所以她是铁了心的要和容夜分居。
    可瞧着他丝毫没有半分不舍,这么痛快就答应后,她心里又莫名的有些不舒服,觉得他应的太快了,是不是腻歪太久,新鲜感没了?
    算了,算了,少女拍拍脑门,她这都是在想些什么烂七八糟的,她和容夜之间的感情这么稳定,还用怀疑吗?
    天刚微微亮,太妹公主还正在睡梦中。
    榻上的男子却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就起来了,他出去向言烁交代了几句,言烁便领命离开了,没一会便又反了回来。
    然后附耳在男子耳边说了什么,男子勾唇一笑,便转身又折回了屋内。
    床榻上小人儿睡得正浓,男子悄悄摸进了温暖的被窝。
    江鸢正在做梦,在梦里她梦见自己是一朵在阳光下盛放,娇艳欲滴的玉兰花。
    而此时空中有一只蜜蜂飞来,它落在了她的花芯上,低下头,伸出长长的口器,一下一下吸食着花….
    第七十七章
    然后那蜜蜂忽然变成了一个男子,男子生得俊美非凡,他手扣着她的腰,俯身向她吻去。
    随后花枝颤动,蜜洒了大半,少女羞涩于自己的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才一日没有和容夜温存,她竟就做起了春.梦。
    且还把容夜梦成了蜜蜂,自己成了被采蜜的花,也是极具想象力。
    少女就这样想着想着睁开了眼,眼前的一切却让她傻了。
    原来蜜蜂采蜜不是梦,而是真的!
    那个被她当作蜜蜂的男子,显然是刚刚结束了,嗡嗡嗡的采蜜工作,鬓角上还挂着太过卖力而生出的薄汗。
    少女大惊,抓起身旁的被子,一把将花芯遮住。
    殿下,你怎么没经过我同意就欺负我?
    江鸢昨晚说的很明白,王太医说了,他们现在不事宜作剧烈运动,为此她还让他们分床睡,怎么就连分床都阻挡不了他。
    你就不能忍忍?少女拽了拽被子,怕他一会再兽性大发,如此便是把胸前的两座山峰也挡住了。
    你觉得孤会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吗?男子瞧着那小人儿仿是佛被玷污了似的震惊表情。
    拜托,他们是夫妻好吗。
    他正经八百的和媳妇亲自亲热,是受到法律保护的,怎么到太妹公主眼里成了强迫呢?
    你之前是从没强迫过我,可这次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江鸢不想跟容夜亲热的决心下得很足,她清楚的知道,从昨晚到现在,她根本就没有同意过。
    这还用亲口承认吗? 你的反应不就是最好的回答?
    男子瞧着脸颊潮红未退的小人儿,孤亲你,你就勾着孤的脖颈回应,孤想要更多,你就双腿缠着孤………
    够了,别说了。
    男子还想要继续说,却被江鸢打断。
    少女恨自己怎么就这么美出息,明明是可以没察的,可她到好,给自己找了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竟做起了那种梦。
    可眼下她迎合也迎合了,那人该得的逞也得了,事情已成定局,后悔也无用。
    这是最后一次。
    江鸢正了脸色,她一点都没有在开玩笑,很认真的告诉容夜,为了小娃娃,他们最近不事宜同房。
    容夜无奈道∶公主是不是有两副灵魂?
    容夜这不着边的问题,太妹公主∶此话怎说?
    容夜道∶公主聪慧时,稀奇古怪的点子,可抓逃犯,可若是泛起糊涂来,竟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来的智慧,这不是两副灵魂是什么?
    容夜这是在变相说她傻,或者是说她智商时常不在线?
    本公主的聪慧是全国人民公认的!在这件事上,少女坚决不服气。
    太妹公主不肯承认,容夜便是让她心服口服,毕竟这关乎着他们两人的□□,有好好的床不睡,媳妇不抱,谁愿意去睡那冰冷的床榻。
    公主说我们不好再睡在一处,是王太医叮嘱的?
    江鸢点头∶没错。
    容夜又道∶王太医说这样可能会对胎儿好?
    江鸢又点头∶就是这样。
    容夜昨日听了太妹公主的话,觉得这话有些不太严谨,所以今日一早就叫了言烁亲自找王太医文明情况。
    如今他已然知晓王太医的担忧,也知晓王太医昨日与太子妃所说的话是何意。
    王太医的意思是他们最近折腾的太过了,便是担心万一怀了小皇孙,月份还小还未察觉出来,却在不知不觉中流掉就不好了。
    只是说要适当节制,并未说从此不再圆房,毕竟还未摸出喜脉,这事还需要努力。
    公主可有想,只有我们日日同寝,有孕的几率才会高,若公主怕伤了胎儿,从此就不再与孤在一起,万一无孕可怎么办?
    男子知道她这是关心则乱,所以语重心长道∶以后孤会克制,每日只要鸢儿一次,这样既能有孕,又不会伤到,你觉得可好?
    容夜这办法可谓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江鸢再同意不过了,可才刚松了口,就又被男子压在了身下。
    江鸢∶不……不是说好了,一日一次的吗?殿下这.……这是要干嘛?
    男子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方才那次是昨日的,现在这次才是今日的。'
    容夜你不带这么要..呜鸣。
    说什么都是晚了,再次被压榨的少女,气喘嘘嘘的躺在床上,早已累得不成样子。
    而那个说话不算数的男子,正一身笔直,利落的穿着衣袍,准备去早朝。
    今日的用完了,殿下晚上回来睡书房吧!
    男子不以为然∶方才是早上的,孤晚上还有一次,所以晚上公主在寝殿等我。
    江鸢气鼓,不是说好一日一次的吗,你堂堂太子,可别让我一个女子瞧不起。
    男子是堂堂太子,是战神没错了,外人无人敢瞧不起他,可他却在自己媳妇面前没打算保留一点光辉形象,吃蜜才是真。
    孤方才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说完。男子挑眉,淡淡道∶一日一次没错,但却是早一次,晚一次。
    他说完,得意洋洋的向外走去,江鸢知道自己被容夜套路了,简直是快要气炸了。
    可奈何自己身体素质没有容夜好,整个人瘫在床榻上,此时又衣衫不整的,追出去找她算账也是不现实。
    她只有顺势向他扔了个枕头还没打着,最后喊了声容夜你无耻!解气。
    用过了早膳,娟儿将一封信递给江鸢。
    公主,这是我在王宫里要好的姐妹送来的信,她上个月到了年纪出宫,嫁来了京都城,知道我在这,就给我带来了好多家乡特产,还有这封信。
    你说的可是蜜儿?
    江鸢知道,娟儿在王宫里有一个十分要好的姐妹,也是到了要出王宫嫁人的年纪。
    娟儿点头∶蜜儿在信里说,她在给王后收拾寝殿的时候,偷听到了王后和大王子的说话,三公主逃婚,原来是他们受益的,他们早就想让您替嫁和亲,所以才故意闹了这么一出,蜜儿担心咱们在这会有危险,所以特意提醒我万事小心。
    江鸢看了蜜儿的信,她知道替嫁这件事背后必然另有原因,她想到了是王后心疼自己的孩子,做了这个居,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有江煜参与。
    想着当初王兄在城门口送嫁时那般的无奈和不舍,现在竟都成了笑话。
    江鸢原就放不下调盐令一事,她不敢告诉容夜,但又不想辰国受伤害,如今又得知替嫁这事背后的真相,所以思来想去,想要去大罗琴行探探虚实,看看江煜接下来的打算。
    江鸢前脚刚出宫门,后脚言烁便前来禀报。
    殿下,太子妃去了大罗琴行。
    男子还沉浸在今早与太妹公主的两次温存当中,眼下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竹笔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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