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益谦也叹了口气:“连圣上都没想到吧,罗贵妃这些年一直嚣张跋扈,兴风作浪,谁料对圣上却是真心的呢。”
    “只是罗贵妃一人之功却不能抵罗家一家之过,还有那个罗月婵,”陈嘉琰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仍觉后怕,“我真后悔以前没能杀了她。”
    “好了好了,”沈画棠忙插话揭过去这件事,复而朝向赵益谦转移话题说,“赵大哥,听说前段时间你们还在跟西桑僵持着,如今竟突然大获全胜了,真是可喜可贺。”
    赵益谦一听就乐了:“弟妹你有所不知,这多亏了思齐啊。本来那西桑已经狗入穷巷了,还有他们那个狂妄的世子,前段日子不知为何离开了一阵子,后来再回来西桑就已经兵败如山倒了。后来他和思齐在战场上对上,他竟还出言挑衅思齐,惹得思齐大怒,一鼓作气将他们赶出了靖州。”
    沈画棠心里发毛,为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赵益谦却很好奇地看向陈嘉琰:“而且问思齐尉迟霖挑衅了他什么,他就是不肯说。思齐,现在没外人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陈嘉琰抑住眸子里的阴沉,眼里柔柔的笑意看得沈画棠头皮发麻:“没什么,西桑小儿,无知挑衅而已。”
    赵益谦为人实诚,也没再追问,反倒被昀哥儿吸引过去:“小世子白白胖胖的有福相,和思齐小时候长得真像。”
    陈嘉琰窝一肚子火:他哪有这么丑!更不像这小子这么黏人!心机!
    第92章 .大结局
    等到秋日来临的时候, 京城里的叛党欲孽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罗家犯了谋逆大罪,男丁尽数抄斩,女子流放为奴。就连和罗家有姻亲的几个世家都没能逃得过去。但念在瑞贤侯府向圣上检举有功的份上, 对于瑞贤侯府仅仅是摘除了爵位, 男丁女子一律不受牵连。反之, 容云鹤还因有功被升了官。
    只是瑞贤侯府的富贵荣华梦, 却是戛然而止了。容老爷听闻这个消息一病不起, 他当初让儿子和罗家联姻,就是为了重复瑞贤侯府往日的风光, 没想到风光没捡起来,倒是彻彻底底地断送了瑞贤侯府的前程,还将自己的儿子搞成了鳏夫。
    容云鹤那日回来之后不知伤到了哪里, 脸色苍白的吓人, 才刚被扶回来又立马晕了过去。着大夫看诊之后说是失血过多,容姨妈掏出自己的嫁妆,不断给儿子找名贵药材才勉勉强强捡回了一条命。容云鹤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刚能下床就听到了罗月婵身死,以及容家被摘除爵位的消息。
    容老爷听见这个消息更是五雷轰顶,以前只觉得罗家狂妄大胆,可没想到真做出了谋逆之事,还牵连的自己家失去了祖上一脉承袭的爵位,容老爷当即就吐出一口老血倒卧在床。等意识清醒一点, 他就病病歪歪地差人将虚弱的儿子叫了过去。
    “这罗家做出这等事, 罗月婵虽已身死, 却之于你仍旧是个污点,你赶快写休书和她彻底撇清干系。”容老爷颤颤巍巍地说。
    “人都死了,休不休的还有什么差别。”容云鹤唇色苍白,微微一笑显得有些无力。
    “不行!休不休是咱容家对此事的态度!”容老爷急得一下子精神起来,“幸好儿子你有远见,向圣上检举了罗家之罪,才保住了咱们父子两人的官职。儿子你以后是要做大官的人,若留有这个污点,是一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
    “儿子向圣上检举罗家,不是为了私情,而是为了家国安定,百姓不受战乱之苦。”容云鹤朝容老爷缓缓看了一眼道,“当初娶罗月婵是儿子自己选的,既然都已经这样选择了,就活该背负着别人的指点和非议。而且夫妻一场,我也不想叫她死后连个归葬之处都没有。”
    容老爷一听更急了,双眼圆睁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不成还想叫她葬在咱们容家祖坟里不成!你想让别人笑话死咱家吗?”
    容云勉强一笑说:“七妹妹刚才已经差人来问过我,要不要去给罗月婵收尸。月婵纵有千错万错,身为女子,乱葬野岗也终归太残忍了些。儿子已派人去给她收尸了。”
    “七妹妹七妹妹,人家都是王妃了你还这样喊!”容老爷气得已不知再说什么,“早知道还不如让你娶了她,也好过惹了这一门子的骚!”
    “儿子庆幸没娶她,”容云鹤浮起一个苍白的笑意,“儿子配不上她,她这么坚强善良的女子,只有景王那样的男子才能衬得上。今日这个下场,全是儿子咎由自取,若不是儿子当初差了心思,不信自己,非要信这虚无缥缈的联姻,也不会是今日这个结果。月婵嫉妒心是强了些,可我也有错,生前不能举案齐眉,便也只能死后善待。”
    容老爷一听突然不吱声了,当年叫闻天娶罗月婵全是自个的主意,今日落了这个下场也是因为自己。罗月婵这些年非但没给容家带来一点好处,反而把府里搅合得乌烟瘴气,整日折磨着儿子也折磨着所有人。容老爷轻叹了口气,突然背转过去不再看容云鹤:“容家以后就靠你了,既然这样,这些事情都由你自个决定吧。”
    容云鹤虚弱地应了一声,慢慢地退了出去。
    容云鹤刚退出去容姨妈便带着嬷嬷和太医走了进来,容老爷听见响动有些艰难地转过身来,见是容姨妈不由得一怔,挣扎着起身有些局促地说:“阿芙,你来了。”
    容姨妈谦和地对太医笑笑,太医上前为容老爷看诊后说道:“老爷没事,只是一时心血郁结,等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容姨妈谢过太医,叫身边的丫鬟将太医送了出去。
    容老爷有些尴尬地低头道:“咱家如今这个光景,怎么还有太医愿意来。”
    “是王妃好心,觉得咱家两个病人就托太医来看了看,”容姨妈犹豫了一下,在旁边的红漆描金万福团花背靠椅上坐下来说,“这丫头心肠真是好,当初我不过就待她好了这么一点,如今这般境地了还不忘着咱们。可偏偏姐姐是个不惜福的,这么好的女孩她却那般对人家,如今姐姐这个下场其实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容老爷一愣,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去说:“都怪我,当初我若是听了你的,咱家也不会落进今日这个田地了。”
    “都过去了,”容姨妈轻轻叹了口气说,“如今不过丢了一个爵位而已,月婵再怎么不好也是咱家的儿媳妇,厚葬了她便是。我也算是看开了,以后我也别无所求了,只要你跟然姐儿和鹤哥儿都好好地就成。”
    “芙儿,”容老爷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说,“是我对不起你和孩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娶你的时候,我也曾向侯爷曾诺过,要待你好一辈子,可后来我做的那些事,却是叫你失望了。现在还因为我的无用,叫咱家鹤哥儿背负上这么多...我为了虚幻的荣华显赫,为了自己的纸醉金迷,害苦了你和鹤哥儿,还有然姐儿。”
    容姨妈站起身子,走到床榻前坐下,看着容老爷柔声说:“然姐儿现在过得很好,我倒是庆幸她没入宫。鹤哥儿虽然凄惨了些,但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也要快点好起来,这个家还等着你支撑起来呢。爵位没了也好,这些年你们为它背负的,也够多了。”
    容老爷眼底泛起泪花,不由得握住容姨妈的手点头说:“芙儿,以前都是我鬼迷心窍,不知道自个真正要的是什么,不知道对我好的究竟是谁。你说的对,爵位丢了也好。虽然说这话有些晚了,但我还是想厚着老脸说一句,等我好起来,就好好跟你过日子,再也不去招惹那些风流帐了。”
    容姨妈看着容老爷虽具沧桑,但仍不失俊美的容颜,温柔着笑笑点点头:“好,我就再信你最后一回。”
    容老爷紧紧地握住容姨妈的手,眼底有点点泪光在闪烁:“这回,我绝不会再叫你失望的。”
    沈画棠这几日却疲惫得很,陈嘉琰足足素了一年多,如今一回来,每晚简直死命地折腾她,几乎恨不得把她拆干净折入腹中才好。沈画棠虽然也想他,可到底比不过男子精力旺盛,每日都腰酸背疼的起来什么也做不成,次次都是奶妈抱着昀哥儿来找她才能勉强起身。
    这一日正是西桑和北胡前来订立条约的日子,所有朝臣都得前去观礼参宴才行,她身为皇家妇,自然也要跟着前去才行。可昨夜被陈嘉琰折腾得狠了,沈画棠醒了一回,愣是没起来又睡着了。后来还是被陈嘉琰拖拽了起来,他把她娇小柔软的身子揽进怀里,轻轻呵着她的痒:“棠棠,起来啦。”
    沈画棠还迷迷瞪瞪的,看见男子优美挺峻的下巴,不由得伸手揽住他的脖颈:“我不想起,我好累啊。”
    陈嘉琰对她这个反应无比舒泰,他看着怀里不着寸缕的雪白娇躯身下不由得又火热起来,他伸手捏捏她的两团娇俏玲珑说:“那要不你别去了,我自个去就成,我就托词说你身子不舒服,你看怎么样?”
    沈画棠瞬间清醒过来:“去什么?”
    陈嘉琰有些郁闷地继续玩弄着她的丰盈:“今日不是西桑和北胡要来吗,其实你不去也没什么...”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沈画棠恼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把推开他胡作非为的手说,“你怎么这个时辰才叫我!”
    陈嘉琰有些委屈地扁扁嘴说:“现在也不晚啊。”
    “这还不晚,”沈画棠动作飞快地穿好贴身衣物,“这么重要的场合,若是晚了,你叫别人怎么瞧我?快点起来收拾了。”
    陈嘉琰不情不愿地起来,他向来不需丫鬟服侍,委委屈屈地自己洗漱一番,穿好衣服看着几个丫鬟穿来梭去地帮自个媳妇梳妆打扮。
    “不用这么好看,”他坐在一张凳子越看越不舒服,“你平时已经够好看的了,不用再刻意打扮了。”
    沈画棠瞪了他一眼,看向迟疑的莲藕说:“不必理他!”
    几个丫鬟的动作这几年训练得已很是娴熟流畅,没多大会已经帮沈画棠仔仔细细地收拾好了。只见沈画棠身穿朱砂色金玉牡丹图案的织锦礼服,头发高高挽起,斜插一只金凤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步摇,配一对明珠琉璃耳环,手上带的几个琉璃翠镯子叮当清脆作响。雾鬓云鬟,螓首蛾眉,朱唇榴齿,尽态极妍,眉间浅浅一点红色花钿将女子的娇媚勾勒得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间尽显楚楚风情。
    沈画棠收拾好了看陈嘉琰还坐在那里,不由得冲他一笑。陈嘉琰瞬间被这回眸一笑给惊艳到,猛地站起来就朝她走过去,沈画棠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用力扯进怀里,然后听见他颇有些不愿地说:“不行,实在是太好看了,我不想叫别人瞧见。”
    “你怎么耍起来小孩子脾气了,”沈画棠好笑地说,“难不成整日闷在家里给你一人看才好?”
    “就得给我一人看才好,”陈嘉琰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娇美的容颜,突然话锋一转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尉迟霖到底给我说了什么吗?”
    沈画棠张张嘴:“我...”
    “他说,等他踏平大齐,就娶你为妃。”陈嘉琰咬牙启齿地说,“就那个愣头青,居然还敢痴心妄想你,真是气死我了,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生气过!”
    “我...我和他确实谋过一面,”沈画棠讪讪道,“就那次容云鹤托我给皇兄通风报信,罗月婵找西桑人想害我,正巧遇上了尉迟霖...这几日你没问,我也没想起来说这事。”
    “所以你那日既见了容云鹤又见了尉迟霖?”陈嘉琰一脸苦相,转而又神色紧张地追问说,“那后来呢,尉迟霖有没有缠着你?”
    “咳咳。”沈画棠避开他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一些,“他晚上闯来了咱们王府一次,那时候府里混入了内奸,防备有些松懈了,你就不要再去找唐云飞秋后算账了...”
    “晚上?”陈嘉琰失声,紧张地扶住沈画棠问道,“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没伤着哪吧?”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沈画棠轻轻横了他一眼说,“我呢,凭借着我的聪明才智顺利避过了一劫。”
    “那就好那就好,”陈嘉琰刚放松下来的神色突然又重新紧张起来,“那他...有没有非礼你?”
    沈画棠想起那天尉迟霖确实意欲非礼她,两人似乎还有了点肢体接触...可这个她怎么敢告诉陈嘉琰,如果她告诉了他,她觉得他会立马提刀去砍死尉迟霖。
    “没有没有,”沈画棠摇头说,“他只是意图挟持我,幸好我用钗子抵住了他后颈,将他糊弄了过去。”
    陈嘉琰没想到当时的情况那么凶险,这么一想瞬间把手指捏得咯吱作响:“这个混账东西,我一会就将他剁碎去喂王八。”
    “你不要做傻事,”沈画棠担心地劝慰说,“你若伤了他,不是存心让皇兄难堪吗?而且尉迟霖其实也没这么坏,他既然能轻而易举地闯进咱们王府,不会想不到挟持咱们的孩子。他没打溪姐儿和昀哥儿的主意,我就已经很感激他了。”
    “我晓得分寸,你放心吧。也幸好他没真伤到你们,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他。”陈嘉琰眸里尽是心疼地看向她,紧紧捧起她的小手攥进掌心里。
    但他心里知道,棠棠虽然说的轻松,实际上那日的情况不知多凶险。一想到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在尉迟霖手下完好无恙的,他就止不住的心疼,都怪他没保护好她。以后,他一定不会再叫这种情况发生了。他一定竭尽全力护好她,不再让她受到哪怕一丝的伤害。
    天高云淡,层林尽染,大齐也终于赢来了久违的安定和平。因为要处置罗家叛党欲孽,皇上便一直未来得及对前去抗敌的将领论功行赏。今日西桑北胡来朝,皇上也正巧衬着这个机会,在西桑北胡面前,对陈嘉琰赵益谦一众人好好嘉奖表彰了一番,赏赐金银珠宝田产无数。皇上还加封授陈嘉琰为太师,沈画棠在一旁听得几乎要笑出来,虽然没什么实权,但这称呼品阶听着委实霸气,看来皇上还是一心将好东西都抖落给自个弟弟啊。陈嘉泽也因有功顶替孙煜做了指挥同知。
    之后便举行了大礼,西桑和北胡复又重新对大齐称臣,订立十年条约。而这次大齐也许诺了西桑和北胡很多好处,并准许大齐和西桑之间互相通商,交换彼此的物产,汲长补短,一并发展。
    等一切都完善妥当之后,宫里便设宴招待西桑和北胡。北胡和西桑来使都是各国的世子。北胡世子也就二十来岁的年龄,长得却是又高又壮,整张脸都带着一股狂野之气,看起来很不好相处。北胡公主却像是看到了亲人,刚一观完礼就满面激动地奔了过去,扯着自己侄子的手扯东说西。北胡世子也有好些年都未见过自己这个姑姑了,此时见她这么热情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讪笑着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陈嘉泽看不下去将母妃拖走才作罢。
    尉迟霖今日打扮得倒很是隆重,一身浅金衣袍将他的五官衬得英毅非凡,他遥遥地坐在沈画棠对面,眼光却不断地往这边瞟。陈嘉琰在桌案底下将手指捏得咯吱作响,若不是场合重要,他都想过去把尉迟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沈画棠感觉到陈嘉琰的暴躁,伸手在桌案底下轻轻拍拍陈嘉琰,陈嘉琰立马紧紧握住她的小手,满是占有欲地来回轻揉着。
    沈画棠好笑地摇摇头,正在这时,尉迟霖突然站起身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沈画棠顿时一阵头痛无奈浮起:男人,你们就不能消停会吗!
    尉迟霖走至他们跟前,好像根本没看见陈嘉琰那意欲喷火的眼神,目光肆无忌惮地看向沈画棠,举起酒杯道:“本世子敬景王殿下一杯。”
    沈画棠恻恻地抬手捂脸将头偏向一边,在心里不住地暗骂,你敬景王盯着我做什么!
    陈嘉琰轻轻一笑,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尉迟世子敬本王就敬本王,眼睛怎么还乱瞟呢,是不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呢?”
    尉迟霖不舍得将目光转回来,迎上陈嘉琰的视线笑着说:“不敢不敢,本世子是景王殿下的手下败将,可不敢有一点轻视殿下的意思。”
    “呵,”陈嘉琰盯紧他阴厉一笑,“你知道就好。”
    尉迟霖神色复杂地看了陈嘉琰一眼,深吸一口气仰头将酒一干而尽。
    陈嘉琰看了他一眼,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尉迟霖琥珀色的眼睛却又移向了沈画棠那边,声音轻的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到:“我以后每年都会来的,因为...想见你一面。”
    沈画棠不知作何反应,有些无措地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陈嘉琰一听这话顿时炸了毛,将酒杯猛地一放道:“尉迟世子不必提醒本王,你每年都要来我大齐朝拜进贡,本王晓得。”
    尉迟霖将视线转回他脸上,却再也不复之前的挑衅和凌厉,眉梢眼角都露出些颓丧来:“殿下,你是个有福气的人,我比不上你。”
    “是啊,”陈嘉琰笑得从容不迫,“因为本王懂得自己想要什么。不像世子啊,年纪轻轻就一屋子莺莺燕燕,这等艳福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尉迟霖一急,有些恼怒地说:“本世子已经将她们全打发走了!”
    陈嘉琰很不在意地一挑眉:“这是世子自个的家事,本王没兴趣知道。”
    尉迟霖说不过他,便不再说,视线恋恋不舍地盯住沈画棠轻轻说:“王妃,你要保重。”
    “多谢世子对棠棠的关心,”陈嘉琰将话接过去随意坐下说,“世子走好,不送。”
    尉迟霖只好迟疑地转过身去,慢慢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沈画棠伸出手指戳戳陈嘉琰的胳膊轻声道:“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你瞧瞧你瞧瞧,”陈嘉琰狠狠瞪着尉迟霖说,“他那说的是人话吗?还每年都来,这脸皮厚的。西桑的老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沈画棠有些无奈地笑着摇摇头,随意端起桌上的果酒打算喝一口。
    “棠棠,”陈嘉琰突然一脸严肃地摁住她的手说,“你觉得他怎么样,他好还是我好?”
    “当然是你好了,”沈画棠理所当然地奇怪道,“他怎么能跟你比呢。”
    陈嘉琰顿时心花怒放,伸手将她的酒杯远远地移到一边说:“不许喝,人喝醉了酒意识容易不清醒。万一你喝迷糊了看他看顺眼了可不成。”
    沈画棠已经习惯了他这古怪的占有欲,便顺着他说:“行,不喝就不喝,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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