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越快要气疯了,一路上任凭傅明笙说什么都平静不下来,傅明笙能看到行越的小脸都气的发红,好不容易到了家,行越就连走路的声音都比平时大了一点。
    行越跺了下脚,而后大概是这个动作不足以发泄他的愤怒,行越很快又摔了一个沙发靠垫。
    傅明笙过去哄他,说:“你歇会儿。”
    行越摇摇头,说:“你不要跟我说话,我来想一想办法。”
    行越眉心蹙的紧,但傅明笙硬是用力把它按平了,行越双手环胸,自言自语道:“首先应该控制消息的传播,然后再做一个澄清…”
    行越念叨完,又抬头问傅明笙:“你认不认识在媒体工作的人?”
    傅明笙摇头,说不认识。
    行越很不满意,眉头又有重新蹙起的趋势,他说:“你以前的男朋友也没有这个行业的吗?”
    傅明笙笑了一声,问:“你还同意我见前男友了?”
    “我本来是不同意的,不过这是非常时期。”行越一脸刚正,问傅明笙,“到底有没有?”
    傅明笙是真的认真回忆了一下,也有三四线的小明星跟他交往过,不过那都是许多年前了,近期能被傅明笙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傅明笙问:“夏如江算吗?”
    “他认识媒体的人吗?”行越有点怀疑,他跟夏如江有过几面之缘,起初行越觉得他不是一个很好的人,直到行越在新加坡烧了他的礼服,行越又觉得他很可能是一个傻子。
    “应该认识不少。”傅明笙回答说。
    行越严肃的思考了一下,心里的两个小人打了三个来回,最终行越还是说:“那你把他的手机号给我,我来联系他。”
    “我没他的联系方式。”傅明笙说,“删了。”
    行越不信,催促道:“你不要说谎,你现在告诉我,我不会生气的。”
    傅明笙只好把自己的手机通讯录拿给行越看,行越仔细翻了两遍,发现确实没有夏如江的名字,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行越起身,走向自己单独的卧室,说,“我今天自己睡,晚安。”
    行越说完就走进卧室关上了门,桌子上还有半块栗子蛋糕,不过行越没有胃口吃了,傅明笙一个人坐在茶几前,打了两通电话,最后替行越吃掉了剩下的蛋糕。
    第二天一早,行越敲开了傅明笙的房门,傅明笙一看行越的两个黑眼圈,就无奈道“没睡?”
    “嗯。”行越不怎么在意的应了一声,又说,“我一会儿先去给行璐送礼物,不过我不在她那儿吃饭,你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买回来。”
    行越觉得事态严重,还嘱咐傅明笙:“你最近就不要出门了。”
    行越来的实在太早,连傅明笙也还没起床,他穿着跟行越不同风格的睡衣,眼睛里却没有半点被吵醒的困倦,傅明笙问:“你去哪给行璐送礼物?”
    行越看起来不怎么有自信,说:“行言凯那里。”
    行越见傅明笙眼神不容乐观,又立刻道:“我去一下就回来,很快的。”
    傅明笙心里知道行越要做什么,不过他也没阻止,行越被他看了一会儿就自己去换衣服了。
    行越拿起那只昨天谎称要送给傅明笙的粉红色书包,说:“那我出去了。”
    傅明笙叫住行越,还是给了他一张卡,这张卡跟几个月前行越拿去刷阿玛尼大衣的那张不一样,傅明笙把自己的主卡给了行越,这样行越就不需要再接受任何盘问。
    行越别扭着,说不要了,傅明笙却没收回手,行越只好接下,问:“这张卡也有消费提示吗?我要不要跟你汇报花在什么地方?”
    “没有提示。”傅明笙说,“不用汇报,给你花的。”
    傅明笙眼见行越要拒绝,只好抬手揉了揉他的头,说:“长大再还我,我再养你几年。”
    行越不服,说:“我已经成年了,已经很大了。”
    傅明笙说:“再大一点儿。”
    行越纠结了一会儿,可他现在到底是没有经济实力的,回行言凯那边行越也不想太寒酸,他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只好跟自己妥协了。
    行越觉得花傅明笙的钱还是要比花行言凯的钱舒服一万倍。
    行越以前出门除了坐傅明笙的车,就只有打车这一个选项,但他今天摸了摸兜里的零钱,又看了看对面的银行,还是选择走到了公交站。
    行越对着公交站牌研究了一会儿,并很自信的上了七十二路公交车,他算了时间,大概要四十分钟后才能下车,于是行越给自己订了一个闹钟,然后试着补上昨晚的睡眠。
    行越没想到自己真的能睡着,他的闹钟设定的是震动,手机在手里震动起来的时候,行越活活吓了一跳。
    行越看了时间,算着正好应该是行言凯家前后的位置,可等公交车再一停车报站,行越听见的却是自己没听过的站名。
    一定是弄错了。
    行越立刻在手机搜索了七十二路的路线图,一分钟后,行越终于发现自己坐反了车。
    行越气呼呼的在下一站下了车,他坐在下车的公交长椅上,这个地方有点偏僻,车站除了行越一个人也没有,行越朝马路对面看了看,没有发现一样的站台,于是他选择了给傅明笙打一个电话。
    “傅明笙,我发生了一点小事。”行越看着自己的鞋尖,嘟囔着讲了自己坐错车的经过,然后又说,“我现在再去行言凯家,就要花两倍的时间,也就是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了。”
    行越皱着眉说:“而且我没有找到回去的公交站,我可不可以打车?”
    傅明笙耐心听完来由,以为行越只是单纯的跟他抱怨,谁知道还有这么个提问,傅明笙无奈道:“你打车为什么要经过我的同意?”
    “因为可能要花你的钱。”行越乖乖回答。
    傅明笙沉默了一会儿,行越以为他是在犹豫要不要同意,他觉得傅明笙应该不会这样小气,但万一傅明笙真的没有同意,行越觉得也是情有可原。
    “行越,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类问题了。”傅明笙沉着气,声音也不温柔了,冰冰冷冷的说,“我的卡给你是让你花,不是为了让你汇报,你要是不想要,今天回来就还我。”
    行越没想到傅明笙会突然生起气来,他张了张嘴,干巴巴的解释:“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行越见傅明笙还不说话,就狠狠的咬了下嘴唇,说:“那我以后不跟你说了。”
    傅明笙好像这才消了点气,问行越:“用不用我去接你?”
    行越忙道:“不要,我会自己打车…我会自己使用一种交通工具回去的。”
    行越可能是被傅明笙吓到了,说完这句话就慌忙挂断了电话,正好路上来了辆车,行越就赶紧坐了上去。
    行越没想到一大早的时间还堵车,他是结结实实的在出租车上坐了四十分钟才到的行言凯家,行越觉得胃里不舒服,又买了瓶柠檬茶,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去按门铃。
    来开门的是行家的阿姨,阿姨见了行越,就跟认不出来似的,惊讶的只顾着张开了嘴。
    行越不怎么在意,直接问:“行言凯在家吗?”
    阿姨这才反应过来,点头说:“在楼上呢。”
    “哦,你告诉他我来了。”行越迈进家门,鞋子也不换,直接就走上楼梯,说,“我先去找行璐,一会儿再找他。”
    行越敲了敲行璐的房门,行璐大概又是头发弄的不顺畅了,烦着问:“谁啊?”
    行越就又敲了一下,行璐只好过来开门,结果一看见行越,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
    “哥!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行璐果然揪着半边头发跟行越说话,她退了一步,对行越说,“你快进来。”
    行越走进行璐的卧室,把手里的礼物放在地上,说:“生日快乐。”
    “哎呀,你怎么现在给我呀,我晚上下了课才去吃饭呢。”行璐闪着一双少女独有的清澈眼睛,说,“你会来的吧?”
    “我不去。”行越拒绝的明确,说,“我晚上有事。”
    “什么事比我的生日还重要,你就不能串一串吗?”行璐不太高兴的又松开了头发,然后重新抓起一片区域,说,“爸爸也知道你回来了吗?你上次没让我说,我一直没有说,我还警告了行瑞书。”
    行越唔了一声,回答说:“他一会儿就知道了。”
    “那我们先一起吃早饭吧!”行璐最终还是没弄好头发,她拨乱所有发丝,又在脑后绑了一个马尾,接着说,“今天阿姨做了好几样我喜欢的菜呢。”
    “璐璐,下来吃饭了。”门外忽然传来兰惠仪的声音,行越不自觉的皱了下眉,行璐一看他的表情,就立刻说,“你先去吧,我马上下去。”
    行璐支走了兰惠仪,又小心的说:“我妈上午要去上瑜伽课,吃完早饭就走了,你要不要在我房间待一会儿?”
    行越知道行璐是好心,但他听着也不怎么顺心,他是不愿意回行言凯家,但不代表回一趟家还要看兰惠仪的脸色。
    行越下楼的时候又碰见行瑞书,行瑞书的惊讶不比行璐少,但他还是稍微稳重了一点儿,问行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行越走下楼梯,说:“刚才。”
    “璐璐快来,今天做的都是你爱吃……”兰惠仪的话说到一半儿就没了声音,她看着行越,眼睛里也有吃惊,但更多地是抗拒和厌恶。
    “你回来干什么?”兰惠仪的提问跟行璐和行瑞书都有所不同,这反倒让行越愿意回答起来,他不屑的瞟了眼兰惠仪,然后说,“我回来干什么需要告诉你吗?”
    行璐赶紧跑过去,拉了下兰惠仪说:“妈,哥哥来给我送生日礼物的。”
    兰惠仪狐疑的看着行越,行越也不在乎,他一直都不在乎兰惠仪怎么待他,以前行越懒得反抗,只想自己走远一点,但他现在回来,又觉得有点不甘心。
    “行越?”行言凯是最后一个下楼的,他快走了几步看着行越,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行越被问的烦了,他看现场也不会再出现其他人了,就统一回答道:“刚回来,给行璐送生日礼物,顺便有事找你。”
    行越除了傅明笙不看别人的眼色,他伸手指了下兰惠仪,又说:“她不欢迎我,需要我出去等你吗?”
    兰惠仪脸色一变,忙道:“越越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吓一跳,来,先坐下,吃早饭了吗?”
    行越看她一眼,说:“还真的没有。”
    兰惠仪灰着脸叫阿姨加一副碗筷,又亲自给行越盛了碗粥,说:“你别多心,阿姨就是没想到你一大早突然回来。”
    “我不回来,是我不愿意回来,但不代表我能回来。”行越白了兰惠仪一眼,说,“我回自己家,还分突不突然吗?”
    兰惠仪看着行言凯没有帮她的意思,也不敢造势,就说:“你误会了越越,我是说突然看见你…”
    行越用瓷勺搅拌了一下粥,发出叮的一声响,他又看着兰惠仪,说:“突然看见我怎么了?大家不都是突然看见我的么。”
    “还是说你只习惯自己突然插足别人的婚姻,突然把我送去封闭中心,突然在他离开后跟我变脸?”行越指了下行言凯,然后又很快放下,自己舀了口粥慢慢嚼着,咽下肚后,又不可思议道,“不会吧,你总不会是只能接受自己的突然,不能接受别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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