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将至,因今年海量的银子花出去打了回鹘,皇帝便免了今年宫里所有的节庆宴饮,这让宫里干活的宫女内监们日子松快了不少。
    孟昭平挨骂后没几天,皇帝下旨定于明年叁月开恩科,又把林老大人从扬州召至长安进翰林院做官。
    不过这些对于不参加科考的老百姓来说并没有什么意思,倒是立冬前一天在独柳树的行刑引了不少人去看热闹。
    孟昭桀和孟昭平从临街的二楼往外看,盛家和徐家押了大牢里的人都被带着上了刑场。
    往外瞥了一眼,两家人加起来不如甄家一家砍得多,孟昭桀问他,“盛家徐家两家人也不少,你这次偷放出去了多少人?”
    孟昭平笑笑,“不是我,是陛下。陛下把那些  被卷进来的下人放了,大半女眷要么宫中伺候,要么送了征回鹘有功的人家里。”
    “可是这教坊司里?”
    拿起杯子品了口茶,笑而不语。
    孟昭桀也不多说,他瞅着以后朝廷估计就是这么定的了,仆人下人轻轻放过,享受过的主子一个都跑不了。他又想起一事,“你这回来了,那甄慧月,还有藏起来的那俩人,你就不收拾?”
    孟昭平想了想,说道,“过两日我就要去慈云庵,皇兄把明面上的都收拾好了,其余的也该我去忙了。”
    孟昭桀给他续上水,“能跟我说说你要怎么着吗?”
    “怎么,你还心疼孩子她亲姥姥啊。”孟昭平眉毛一挑,言语间仅是戏谑。
    “我心疼她们干什么,就是好奇,你得怎么着才能出了你心头这口恶气。”
    孟昭平放下杯子,起身往外走,扔给孟昭桀一句话,“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派去扬州的官与林老大人做好交接,林家祖孙叁人便登舟启航往长安去了。到了洛阳,皇帝派来接人的高内监在码头接到他们叁个,休整了几日后,叁人又坐马车往长安去。
    走到长安北郊,林老夫人说想进去上一柱的香,一行人就停了下来。
    慈云庵里,在后院的禅房中,两个妇人被关押在房中已近一年,门口有人日夜守着,她们被严加看管,不得出屋门半步。
    便是她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说动来往送饭的人给她们传递消息。
    就在她们以为自己又将在长吁短叹中挨过这一日时,门突然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年轻公子。
    甄老夫人这一年哭的老眼昏花,加之她被关在屋里,不得出去,看东西不如去年清楚。她以为是别人来了,“谁?”
    “是我。”孟昭平自己动手搬了一个圆凳在屋里坐下。“宁王孟昭平。老夫人认不出我了吗?”
    甄夫人看看婆母,再看孟昭平,问道,“原来是王爷把我们关在这里。”
    孟昭平并没有搭理她,而是看向甄老夫人,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你们逼林清容放出来的明哥儿,这会正跟着他的母亲在本王的庄子上度日。你们就是为着这么个孩子,步步紧逼,把自己逼到了如今的模样。”他自嘲的笑笑,“把一群人逼到如今的境地。”
    甄老夫人一听明哥儿没事,又想孩子活在孟昭平的监视之下,拍桌怒骂道,“你把人关在你的庄子上,是要做什么?他是我甄家的子孙,不是你孟昭平的奴仆。”
    “老夫人,是你的孙媳妇选的。我问她要去何处,她求我给她和孩子一条活路。”孟昭平讥讽的笑笑。
    甄夫人本来也想骂,可是一想儿媳如今没有娘家可依,自己一人带着一个孩子,又没有挣条活路的本事,孟昭平能容她们母子在庄子上活着,已是法外开恩。伸手扯了扯婆母的衣袖,想让婆母不要再骂。
    “她自幼饱读诗书,怎么会向你摇尾乞怜!”老夫人心中恨极了皇帝和孟昭平这兄弟俩,儿子被斩,孙女在教坊司被人凌辱,这会曾孙还落在他们手里。好好的,风风光光的百年江南甄氏,到现在落得人不人鬼不鬼。
    孟昭平也不再与她们废话,让茂吉端了两杯茶进来,“说了半天,二位喝口茶润润吧。”
    甄夫人看着那盏茶,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扑通”一下跪在孟昭平面前,“殿下,饶了我们吧。求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挑唆月儿。”
    “你现在便是想挑唆甄慧月,你们也没机会了。”
    甄老夫人大怒,“你!你对月儿做了什么?”
    “甄慧月给东平郡王生了个女儿,这会正陪着别人往城郊园子去。”
    甄夫人膝行上前抓着孟昭平的衣服下摆,哭求道,“王爷,求您给奴一条活路吧,事情都是婆母闹着要月儿去做的,和我无关啊。王爷开恩啊,王爷开恩啊。”
    听到儿媳只为她自己求情,甄老夫人拍着桌子怒骂,“贱人,我待你一向不薄,如今竟只为你自己求活路,你!你!你!”甄夫人骂的浑身发颤,手喝身子不住地发抖。
    甄夫人抱着孟昭平的腿,“王爷,奴愿与女儿终生不得见,求您饶了奴吧。”
    孟昭平看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再想他知道的,相比较来说,作的恶要少一些。跟她说,“我给你两条路,要么出家,要么和你儿媳去庄子上。你选吧。”
    甄老夫人缓缓起身,慢慢走到桌边。
    孟昭平看了老夫人一眼,“来阿,送老夫人上路。”
    两个侍卫从外面进来,一左一右牵制住老夫人,茂吉拿起桌上一盏茶,手有些打哆嗦。
    甄夫人原本还有些犹豫,见状赶忙说,“去庄子,我要去庄子。”趴了地上给孟昭平磕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贱人,你怎可对他摇尾乞怜。”甄老夫人不甘心,扭动着要站起来,孟昭平拿起桌上的另一盏茶,捏着面前老妪的下巴,将杯中的茶灌入她的口中。回头对茂吉说,“带甄夫人出去,捆起来送到庄子上。”
    茶中的毒药发作的很快,甄老夫人不等痛骂儿媳,就觉得胸口腹中一阵剧痛,大口大口的呕出血来,整个人软软的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大滩血。
    “娘!。”看到婆母惨死,甄夫人只喊了一声,带她出去的侍卫就将一团布塞进她的口中,连拉带拖,把她带了出去。
    看着地上没了气息的甄老夫人,孟昭平拿着茶杯,想扔又不想扔,手一松,白瓷杯子从掌心滑了下去。
    踢踢地上没了气息的女尸,“把她扔去乱葬岗化了吧。”说罢他就带人离了这慈云庵。
    跟着孟昭平来的侍卫扯了禅房床上的席子,将甄老夫人的尸身卷了起来,又找了一个大板车把卷了死人的席子扔上去,赶着马车往乱葬岗去。
    困在马车里的甄慧月咬牙手这身后男子的顶弄,撩起马车的帘子向外看,看到外面是慈云庵,想到在里面的母亲和祖母,心中止不住的哀痛,眼泪滚滚而落。
    “想什么呢,伺候人都不专心!”在她臀上打了一巴掌,伸手去摸她的乳。
    “不要,不要。”甄慧月扭着臀不肯被他操弄。
    男人冷笑一声,从她体内撤出来,抱着她翻转过来她的身子,“你这会不配说不要两个字,把腿伸开,让我进去。”
    甄慧月哭叫着推搡男人的身体,她不要再次落地男人的胯下,好不容易逃开了孟昭桀,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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