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碰到了围栏,我们跟着车子抖了一下,突然那甜瓜一样的恶臭让人呕了起来。车仍咆哮着向前冲去,直到我们看见了蓝天。
    在街上行进了约一英里后,伊欧维因把车停了下来。他把车窗摇了下来,抹了下脸然后吐出了一口嚼过的烟。
    那么,金先生,他随意地望着我说,现在干什么呢?
    我想我知道一处地方,烟雾和蚂蚁不会出现。那是一处没人会感染疾病的地方。然后我向他详细讲述了司柏克巴罗和月球国王。
    我听说过,他皱着眉头,似乎有点怀疑,这年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你都能听得到。
    但我认识月球小孩。盖胡德是我的侄子,我见过他称之为月球砂粒的东西。我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我很想再见见盖,如果我们能到达费尔发克司的话。
    我的儿子在那儿结的婚,
    他斜视了一下油表然后转身看着我们身后的烟雾,只有两百英里的路程。现在路并不像以前那么好走了,但为什么不去呢?他慢慢地耸了耸肩,最后做出了决定,我想我们没有其它地方可去了。
    在山顶的路上,民兵设置的路障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三个眼窝很深的年轻人守在那儿。紧张地问我们问题。当伊欧维因告诉他们我感染了伽马病后,他们立刻退了回去,然后目送我们上了路。
    接下来一段路我们经过了难民营,在洛基山脉我们看见了无数的帐篷和车辆,路上随处可见流浪者。一队民兵护送一队水车和装食物卡车超过了我们。
    在一个小山顶,一大群人在一个露天住所周围蠕动着。他们离公路很近,我能听到从扬声器中传出的高亢而嘶哑的圣歌,歌词内容是一位传教士让他的信徒们准备好世界末日的到来,对我来说,世界末日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
    在第二个路障处有人告诉我们,太空蛇已在前面较高的山上筑了巢,但伊欧维因却不相信,他认为这个地区太低而且潮湿,太空蛇不会到这儿来。当他告诉那些人我的病后,他们立刻让我们上路了。
    我们并没有遇到蛇,这些光秃秃的山上什么都没有,但路旁一位半裸的女孩向我们挥手,示意停车。伊欧维因放慢了车速,又突然加速,一群男人从草丛中钻了出来,不知是谁在后窗上打了个洞,碎玻璃溅到了我身上。
    伊欧维因停下了车查看了下损坏情况,还和我一起分享食物,但我只想喝水。他津津有味地吃完后又仔细地看了看他的假牙,然后开着车又上路了。
    公路沿着这些小山向下进入一个大山谷,让我感到高兴的是山谷里没有雾。我们穿过了几英里杂草丛生的农场,接着经过一片奇怪的空地,四周满是一堆一堆的破砖,就像毁灭的巴比伦一样。
    星际城市,伊欧维因望着那些红颜色的破砖堆说,星际化城市就位于此地,是此地区的工业中心,但现在却被金属蚂蚁lsquo;清理成这样了。
    金属蚂蚁们移去了铁桥,我们不得不绕道来到一个士兵修的木架子旁。这条路向上爬伸,是像要延伸到空空的小山上。突然一颗子弹击中车窗,碎玻璃又一次溅到了我身上。
    一个轮胎也漏气了,但我们继续全力开着车,直到认为已把那三个衣衫破烂的,坐在农场拖拉机上追赶我们的枪手抛得足够远之后。
    晚上我们把车停在了一个烧毁的杂货店后的丛树中,伊欧维因在那里换了轮胎。他小睡了一会儿,而我则坐着放哨。
    在黎明,我们又启程了。
    那天我们穿过了一座长满草的小山,我想那一定是个牧场,虽然除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之外,我没有看到更大的东西。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一片大草原,它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尽头的黑影中。
    远处就是费尔发克司,伊欧维因停下了车检查了一下轮胎并且看看能不能为我做些什么。在山的前面是老绿道公园,他若有所思地把一团烟草塞进了嘴里,费尔发克司会给我们带来新问题。我不是说那个月球国王不是你的侄儿,可你打算如何向他证明你的身份?
    经过那些危险之后,这只是个小问题,虽然我还没有想出办法。
    我们是男人,而盖的女人们不喜欢交朋友,她们可能会在毫无警告的情况下向我们开枪。安迪耸了耸肩,然后默默地发动了车,可我还没能想到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我们又经过了无数荒废的农场,长满杂草的田地和烧毁的建筑,然后又穿过另一个看不见牛羊的牧场。突然,伊欧维因停下了车,爬上车顶查看起公路来。
    看这车辙,他咕哝道,你哥哥的坦克来过。
    我坐了起来,看到了坦克所留下的两条车痕深入泥土,通向树林。沿着伊欧维因指的方向我发现了停在树下的坦克,半掩于几根断树枝下。一颗炮弹尖叫着飞近我们的车顶。
    你的朋友司柏克巴罗,
    伊欧维因滑到方向盘下,望着一群从树后窜出的骑兵说,我可不愿见到他们。
    他们飞奔着想拦住我们,但我们的车的速度还是要快些。我们沿着弯曲的公路驶入长满树木的山脊,这时已看不见骑兵的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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