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万春,却无端端背上这个黑锅,到底是谁打了他,他怀疑是王富贵,但是有人给他们做了当天不在场的证明。
    那边弄了半天的车没有反应,也气馁了,尤其看见新区的班车都开走了以后也慌了,问打头的那个:“咋办,咱们赶紧也走吧,这车咱们也开不了,都没点燃火,要是没赶上班车,咱们可就回不去了,这里晚上好像还挺冷的哈。”
    王富贵不理,他反正混惯了,天不怕地不怕的。
    见其他几个都起了退意,嗤了一声:“我说了有更好玩的,草原上还有马呢,偷不了汽车就偷马骑回去呗,那不是更威风?”
    大家都很心动,因为骑马也是很威风的事情。
    王富贵这群人简直无法无天,当没人能管得住他们了是吗?
    二娃冲动的简直想抄起手里面的棍子跟这些人打一架。
    被赵曼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韩景瑜下了命令:“等会儿要是乱起来,二娃跟三娃你们保护妈妈,我跟大娃往前,大娃你要紧紧跟住我。”
    三娃表示坚决服从命令。
    二娃嘴角抽了抽。
    大娃:“家里最有意义的工作都交到你肩头了。”
    二娃:“得了,少忽悠我,我又不是三娃那样的小孩子了。”
    三娃委屈的对手指:“其实我也是大孩子了。”
    二娃:“你多大,你什么时候做作业不哭我就宣布你成为大孩子。”
    大娃拍拍他的肩膀:“家里最最艰巨的工作都交到你手上,妈妈跟妹妹的安全都交到你手上了。”
    二娃满脸黑线,守住阵地什么的最讨厌了。
    果然跟着王富贵那些人还是有收获的,他们几个人决定去偷马。
    这马也是国家财产啊,牧区每年都要养几千头小马驹,有的卖到外面去,比猪牛羊都要贵上好些,一匹马能卖四五百,比自行车还要贵上一倍呢。
    偷汽车,偷马匹,这都是国家贵重的资产,随便一样下来都够这些人蹲大狱蹲个好几年了。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这可真冷啊,这么冷那些牧民还能骑马,一个个壮实的跟牲口似的。”
    王富贵说:“你看看,还是人家牧民皮实,就那天那个女人,随便踢几脚就流产了,公安局还要抓我去
    问话呢,幸好静姐给我搞定了,那个证人啊,就拿走了几袋米,什么瞎话都敢说,我敢说以后在新区没人敢惹咱们,以后你们出去走动,谁要是被人欺负了,尽管回来跟我说,我一定会给你们做主的。”
    大家都点头称是,个个都说王哥威武。
    王富贵在家里被后妈欺负,在外面就很虚荣,特别在意别人是不是拍他马屁,跟着他一起混的这些,也是时常拍马屁拍习惯了的。
    人长期听人讲这种话,也会产生一种自己真的无所不能的错觉。
    几个人在前面鬼鬼祟祟的走,找了几个牲口棚子,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养马的地方。
    牧区的马棚是最金贵的地方,一般都在离牧人们住的最近的地方,分配到各家各户放牧用的马一般都拴在自家门口,王富贵那些人倒也不敢直接跑到人家门口去牵马。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牲口棚里面去牵马。
    原因无他,牲口棚离人住的地方到底远一点,虽然有牧羊犬跟牧人晚上加班看着,但到底没有人口集中聚集区那么多人,也更好下手。
    三娃冻得不行,嚷嚷着要去车上等。
    赵曼知道这孩子可能是困了,就带着他去车上,二娃把两人送到车上以后也跟着韩景瑜那个方向而去。
    三娃早就困啦,坐在车里又暖和,抱着膝盖就睡着了。
    赵曼其实也困,但男人跟孩子们都在外面,她不敢睡,也看着不远处的方向,但只能看见几个黑影子跑来跑去的。
    但是那边韩景瑜离得近了,是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几个人溜进马棚。
    很快里面就有了动静,受惊了的马在地上撅蹄子,烦躁不安的打起来响鼻。
    但是看不清楚里面的动静。
    韩景瑜找到守夜的放牧人说:“醒醒,有人偷马。”
    牲口可是草原上面牧民的生命,牧民们手里都有一根土枪,一听到说有人偷马,守夜人马上就爬起来,用生硬的汉话问:“哪里来的小贼?”
    前几日牧区开会就再三交代了,因为今天举行赛马会的关系,守夜的人都加了一个,就是怕有人趁乱搞事情。
    那人还是认识韩景瑜的,爬起来以后马上往身上裹着羊皮大衣,一面给他道谢,跟旁边的人嘀嘀
    咕咕起来。
    然后就听到马棚那边乱糟糟的声音。
    二娃说:“不好,那些人是不是得逞了偷到马了。”
    小学时候就经常学习,要珍惜爱护咱们国家宝贵的财产,几个孩子在这方面尤其敏感,一听到马嘶鸣的声音耳朵都快要竖起来了。
    守夜人说:“哈哈,小伙子,那些马儿跑不远的。”
    他脖子上还挂着马笛,一吹,外面的嘶鸣声就安静下来。
    在他旁边的是个脸蛋黝黑的年轻小伙子,看着跟大娃二娃差不多大小,是守夜人的儿子名叫福娃子。
    看见大娃二娃惊掉了的眼神,福娃子炫耀一般说道:“这些马儿都是我阿爹从小养到大的,听他的马笛就能叫回来,你听听外面的动静。”
    果然,外面传出来马儿闲适的脚步声,和几个青少年惊恐的声音。
    “怎么回事呢,怎么往回跑了。”
    “幸好不跑了,可要吓死我了,这马儿跑起来可把人都快要颠傻了。”
    守夜人大步流星往外面走,就看见三四个十几岁大的孩子,个个都骑在马上,上马容易下马难,这些马儿都在不安的撅蹄子,他们竟然也不敢下来。
    看见韩景瑜从后面走出来,几个人吓得脸都白了。
    大娃说:“孬种!”
    二娃也说:“可算是抓到你们了。”
    守夜人很生气的说:“敢来牧区偷马,你们知不知道上一个偷马的人判了什么罪?”
    是死刑!
    第266章
    偷马是重刑, 上一次来这里偷马的人,给国家造成了重大的财产损失,在量刑极严的时候, 就被判了死刑吃了花生米了嘛。
    当然今天没有造成财产损失,可到底要唬唬这帮人。
    王富贵这几个人自以为有免死铁券在身上,倒是也没有被吓到。
    从马背上跳下来的时候还在嘴硬:“就骑骑马, 犯得着大惊小怪的吗?”
    守夜人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还有人想来牧区偷羊的呢,年年都有贼,抓到公安局就会公审, 判决下来就是重判。
    守夜人的另一个儿子阿喜说:“抓起来, 交给公安的同志,这些人没有拿国家财产当一回事,牧民们辛辛苦苦给国家放牧, 不是让你们骑出去玩的,要是没有马笛把马叫回来,去到了草原的深处是真的有狼的, 还有人在森林里面走丢过,你们是不怕死吗?”
    王富贵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 嘴里还溜溜的:“不是把马还给你们了吗,大惊小怪的,你们哈萨克人都这么小气抠搜的吗?”
    还从没有人在牧民们面前这样讲话, 一下子大娃二娃都觉得很尴尬。
    汉人的少数民族的关系,也不是一直以来都这样融洽的, 新区是经过很多年的经营,才确定了现在的少数民族跟汉民是一家的观念。
    汉人感谢哈萨克人牧民们辛勤放牧,整个唐城市的人才有牛奶配给, 新区的人更是家家户户都有奶喝。
    哈萨克人也感谢党和政府给他们过上了好日子,定点的居住地,冬季充足的粮草,这样他们不用两季辛苦的往南北迁徙,这几年又给牧区建立了学校,让孩子们接受教育,上学再也不是地主老爷的特权。
    一听这话韩景瑜就拉下脸了:“举起手,今天晚上就跟我去公安局走一趟,还麻烦这位大哥也派个人跟我去趟公安局,我需要一位可靠的证人。”
    这帮熊孩子听说要进公安局,还摆出来一副无所谓的嘴脸。
    所以说人要开始作死,谁都拦不住啊。
    二娃对大娃说:“我听说王富贵之前被公安局抓了好几次,都放出来了,难道王法不管他?”
    大娃虽然知道未成年人保护法的事情,但这事儿他觉得最好不
    要跟二娃说,省得纵容未成年人犯罪。
    他压低了声音说:“那是公安局没有找到充分的证据。”
    二娃马上星星眼:“也就是说现在找到啦?”
    大娃说:“是滴。”
    早就该把这个让小姨流产的家伙抓起来,关起来啦。
    二娃马上星星眼:“干得好,回去我讲给妈妈听,妈妈肯定会很高兴的。”
    大娃心说还有让人更高兴的事儿呢,刚才都听到了他们自己承认打了万春的事情,最好连陈静也一起抓起来。
    这个女人他们早就看不顺眼了!
    这几个人完全没拿这次当回事。
    以前被抓了,也就关两天,公安给他们讲讲法律法规完事,这次他们也觉得还是这样,尽管陈静让他们跟公安玩猫抓耗子的游戏,不过这都被韩景瑜他们几个听到了,走进公安局的时候,王富贵还是一副死活的样子。
    “听说你今天又干点新名堂出来了,你去牧区偷马了?”乔行看见此人就很头疼,人家都说抓也抓了,教育也教育了,死活改不好有什么办法?
    王富贵架着二郎腿:“是啊。”
    乔行掀了掀眼皮子:“之前打万春也是你干的,你不是一向敢作敢当的嘛,怎么这回跟个耗子一样到处躲着藏着,不像是你王哥的作风啊。”
    王富贵就特别喜欢人家叫他“王哥”:“逗你们玩呗,那个女人的事也是我干的,可惜万春去通风报信了,她没死成,我还挺意外的,对了你们这次打算关——”
    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了皮鞋的声音,周升从审讯室外面走了进来。
    不用说,男人黑着一张脸一脚就踹王富贵脸上。
    乔行假意拉了一把:“周区长,别打人啊,咱们有事好好说。”
    周升又死命踹了一脚,王富贵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倒在地上嗷嗷大叫起来。
    大娃:哟呵。
    二娃:哟呵。
    三娃:哇塞塞,我小姨爸爸威武啊!
    周升这种大院长大的,打起架来一个是王富贵这样的半大孩子,就是一般的壮年人,没有专门学过搏击的,一般都打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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