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得厉害,叶馨的脑子仿佛被人用锤子狠狠敲击了好几下,疼得龇牙咧嘴。
    “你醒了?”温柔的女声透着几分惊喜。
    叶馨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睁眼,刺目的光线刺得她眼睛不适,她下意识又闭了起来,待自己适应得差不多了,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叶小姐,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护士手持本子轻声询问她。
    叶馨怔了怔,“白嗣呢,他怎样了?”
    护士露出疑惑的表情,“白嗣?”有这个人吗?那个被花盆砸死的男人不是叫陆家仁吗?
    “他……死了?”叶馨瞪大眼睛。
    护士摇头,“抱歉,我不知道谁是白嗣,不过叶小姐,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同事因为高空砸物当场死亡,警局那边已经通知家属了。还有,经过检查,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高空砸物……死亡……
    所以她回来了吗?回到她的世界了?
    叶馨双目失焦地注视着前方,护士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反应,叹了口气,护士以为她还陷在同事突然逝世的悲伤中,柔声安抚了她几句,随后离开了病房。
    失魂落魄地给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才知道昨天陆家仁在她面前意外身亡后,她吓晕了,被人送到了医院,到第二天才醒来。
    不过才一晚上的时间,她却生出了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一切显得那么突兀,突兀到她已分不清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或者说,两个世界都是真实的。
    跟公司人事请了假,人事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再回来,叶馨含糊其辞地回了几句,乘车回到小区时,看着那一栋栋高耸入云的大楼时,她失神了好久。
    “小姐,小姐?”
    门口上了年纪的保安喊了她好几次,她猛然回神,“有事?”
    保安打量了她一下,“你是这里的住户,还是过来找人的?”
    “我是这里的住户,对了,你这儿有c栋的监控吗?”
    保安疑惑道:“你要c栋的监控做什么?”
    “我是c栋405的新租客,我怀疑我屋子昨天晚上有人进去过,想调监控看看。”
    保安的脸色瞬间白得跟纸一样,看着叶馨的眼神顿时变得怪异起来,“你住405?”
    “对啊,怎么了?”叶馨觉得纳闷,为什么保安听到她说住405表现得那么奇怪。
    “你、你……”
    “老王,换班了。”
    另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地走了过来,看到叶馨,愣了愣,随后又神色怪异地看了看被他称为老王的保安。
    “那个,我住405怎么了?”叶馨追问。
    刚来的保安恢复了先前的笑容,“没事,就是老王他们以讹传讹罢了,对了叶小姐,你找老王做什么?”
    “监控,我想看昨天关于c栋4楼的监控。”
    “行,稍晚些我跟物业联系,让他们把监控发你,老王,你下班吧。”
    “可……”保安老王看着叶馨欲言又止。
    “老王,出门时嫂子跟我说你家孙子想喝旺仔牛奶,让你待会下班买。”保安拍了拍老王的肩膀。
    老王沉默了半响,“知道了,我先走了。”
    “诶,你们还没告诉我405怎么了。”
    叶馨不是个容易打发的人,看到他们如此怪异的表现,心中的疑虑变得越来越深。
    “唉,就前几天,听说c栋有人内衣裤被变态偷了,这事我们已经报警了,同时物业也加派了人手晚上巡楼,叶小姐你可以放心。”
    “变态……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发现我屋里多了一个奇怪的发夹,那发夹不是我的,那变态会不会进我屋里了?”
    一想到昨晚有变态在她屋里走动,叶馨就寒毛直竖。
    老王与中年男子对视一眼,“这样……那叶小姐你今晚锁好门窗,我晚上在你们c栋多巡视几圈。”
    “好的,辛苦你们了。”
    叶馨向他们道了谢,之后心事重重地离开了保安亭。
    “老王,钱我分你一半,不要跟叶小姐说。”
    “小张,那钱收不得,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老王,这些年来也没见过出啥事,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可……”
    “好了老王,你家孙子每个月得吃药吧,我给你7千,别跟叶小姐说。”
    “……”
    两个保安之后说的话叶馨并不知道,她满脸愁绪地来到c栋的电梯口,电梯口旁还站着一个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手里拎着一个菜篮子,应该是刚买完菜回来。
    “滴——”
    电梯来了,两人走进电梯,中年妇女友好地问了句:“小姐,你几楼?”
    “4楼。”
    “4楼……我好像没见过你。”
    利索地摁了8楼,手指迟疑了一会,这才摁下4楼。
    “我是刚搬过来的租户。”
    “租户……40……几?”
    “405。”叶馨礼貌一笑。
    中年妇女神色骤变,恐惧笼罩她的五官,“你……你住405?”
    “是的,怎么了?”
    为什么所有人听到她住405都这么奇怪。
    “快,快搬出去。”
    中年妇女声音颤抖,“那里有——”
    “叮——”
    电梯开了,“有什么?”叶馨问。
    一阵冷风吹过,两人打了个冷颤,中年妇女嘴唇哆嗦,一双眼睛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叶馨见她不说话,神神叨叨的,眼看电梯门就要关闭了,只好先一步出去。
    “阿姨再见。”她朝着里头的中年妇女说了声再见。
    中年妇女一个箭步向前,“那里有——”
    “啪!”
    电梯门合上。
    叶馨只看到她的嘴型,没听到她说了什么,脑海里一直回荡她最后一个字的嘴型,有至门口时,她突然想到那个嘴型说的是什么字了。
    鬼。
    作话:粗长的现实线又来了,应该不吓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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