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酒井勇人。
    很多年以来,我没有任何的兴趣,每天只是读书。
    因为我课馀的时间都要上预备校,因此我从不参加社团,也不打篮球、不踢足球、不打游戏,从小学校开始,我一直都没有朋友。
    后来,不负父母所望,我终于考上东大医学部,成为高材生,看似要迈向人生最光明的时刻。
    「陪我去『Vanila  Paradise』,好不好?」
    当时,与我一起在东京租房子的室友,克哉问道。
    我们是学校的同学,都是一起从乡下来到东京读书的人。
    「那是什么?」只听店名,我不明白那是一间什么样的店。
    「我……很想去,但是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去,有点害怕。你不必付任何钱,只要陪我去就好了。」
    「嗯,可以啊。」
    克哉是我在东京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我人生中唯一的朋友,我不想辜负他。
    「金曜日的『生命伦理』课程上完,你还有打工或是别的事要做吗?」克哉问道。
    「……没有。」虽然我本来有打工,但我不想让克哉失望。
    于是我提前和老闆请了假,在金曜日放学后,陪着克哉来到歌舞伎町的男公关俱乐部。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去这种地方。
    我对这里最初的印象,是从连续剧《夜王》建立的。
    居然会实际来到这种地方,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不懂克哉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
    「欢迎来到本店,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请问是两位客人吗?」
    店里的招待身材修长,穿着马甲与西装裤,长得很好看。
    儘管店里的客人都是女孩子,但是招待并没有因为我们是男人,而表现出不一样的态度。
    克哉点了头。
    「请问有指名的公关吗?」
    克哉摇头。
    那一晚,是我第一次和「圣也」见面。
    不惭愧地说,我被他完全迷住了。
    他有一头琥珀色的长发,锁骨上系着一条银色的蛇鍊。
    耳朵的钢钉,在店内的水晶灯下闪闪发光。
    他有深邃的双眼皮,鼻樑高挺,脸型削瘦,他的眼睛像是桃花眼,有种勾人的感觉,光是被他凝视,就让我全身发烫,心跳加快。
    「两位老闆,初次见面,你们好,我是悟史,这位是圣也。有荣幸的话,今晚请让我们替两位老闆服务。」
    悟史主动坐到克哉的身边,圣也则是对我点了头,就坐到我的身旁。
    他的身上、头发上、衣服上,都有一种淡淡的香水味,和香菸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我心醉。
    「第一次来吗?」圣也为我倒水,同时把手轻轻地放在我的大腿靠近内侧的位置。
    我立刻有了生理反应,却不好意思立刻站起来,前往厕所,只能将衣服的下襬扯了扯,企图掩饰。
    圣也似乎看出来了。
    他只是笑了笑,靠在我的脖子边,轻声说道:「看到你这么喜欢我,我很高兴喔。怎么称呼你,比较好呢?」
    ※
    后来,克哉问我:「你觉得那间店怎么样?」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想,什么事,我都可以跟你说吧?」我老实地回答了克哉,「我很喜欢那里,如果还有更多钱的话,我还想去。」
    「你是喜欢在店里喝酒的感觉与气氛,还是喜欢那天晚上陪你的那位公关?」他又问道。
    「小的时候,我曾经有过喜欢的女生,但是我和她,并没有任何的结果。只说现在的话,圣也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
    克哉像是确认了什么,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我还是穷学生,圣也还没变红,若是要到店里指名他,我想六千日圆就够了。
    儘管如此,由于家里并没有资助我,这是我很重要的生活费。
    我很想再见到圣也,可是我无法登楼。
    我曾问过克哉,愿不愿意再陪我去一次,克哉却以自己的课业进度跟不上为理由,拒绝了我。
    ※
    按捺不住想再见到圣也的衝动,在我确定自己的生活费还有馀裕的情况下,我从户头里领了一万日圆出来,再度来到「Vanilla  Paradise」。
    「勇人先生,您又来了啊?这次只有您一个人而已吗?」
    我明明才来第二次,而且隔了很久才来,消费也不高,令我意外的是,店里的招待居然已经认得我,这给我一种温馨与归属感。
    我点了头。
    「请问有指名的公关吗?」接待问道。
    「我知道没有事先预约,或许有可能落空,但是请问圣也在吗?我想指名他。」我鼓起勇气说道。
    接待引领我入座,圣也很快就自店里的深处走出,来到我的桌前。
    「你这么快就来找我了,我好高兴。」
    圣也挨着我坐下,将他的手叠在我的手背上。
    我感觉自己正因为圣也这个人,他的容貌、身上的香味、手中的温度、对我的温柔态度,而发热着。
    圣也翻开酒单,主动说道:「勇人,你还是学生吧?别在这里花太多钱,我们喝烧酒就好,好吗?」
    我点了头。
    从小到大,与其说是内向,不如说是自闭,或是恐惧他人。
    我不太知道该怎么和人聊天,但圣也总是会主动找话题与我搭话。
    他好像懂得我在想什么,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对我表现出的每个反应,都让我好开心,让我觉得自己在这里花费的每一个小时都是值得的──这让我不想再回到枯燥的学校生活里。
    「来一瓶《镜月》。」圣也向少爷说完以后,回头对我说道:「除非点洋酒,不然我们店里的烧酒是无限畅饮的,你只要支付指名费,还有续台的鐘点费就好了。」
    我点了头。
    而他与我十指相扣。
    「勇人,你一个月没有来了吧?我好想你。」
    他自西装外套的内袋里拿出手机,「可以加你的LINE吗?我不想要只在店里见到你……就算是平常,我也想见到你的脸,与你在一起。」
    ※
    那一天,我喝到凌晨才回到家里。
    期间,圣也曾说:「你的酒量好像不太好,我们别喝太多,就让我抱着你,我们聊聊天好吗?」
    已经脑袋与脸颊都发热,无法再思考的我,点了头。
    在我整个人意识不清,只能软趴趴地把整个人都掛在圣也身上的时候,圣也自我的口袋里掏出皮夹,将里面仅存的一万日圆全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少爷见状,立刻将那一万圆收走,随后,拿来一张收据。
    圣也将那一张收据放进我的皮夹里,随后将我的皮夹闔上,塞进我的裤子口袋里。
    他将我架了起来,往店门口走去,「要不要帮你叫计程车呢?」
    我早就没有钱支付计程车的费用,幸好我的身上还有乘坐地铁的定期票。
    我强撑着即将模糊的意识,回答他道:「我搭地铁就好了,我想走一段路,这样比较能醒酒。」
    在店门口,圣也趁着没人看到,轻轻地抱住我,说道:「你自己回家,我会很担心,但是我还不能下班。虽然我也许无法回覆,但是你到家以后,发个讯息给我,好吗?」
    不论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圣也那香甜的怀抱,都使我脑袋发热。
    虽然那一万日圆全部都花光了,但是我好开心,好高兴,好快乐。
    我回答:「好。」
    后来,我安全地回到了租屋处。
    克哉已经在睡觉了,我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他。
    克哉自床上坐起来,「你身上怎么都是酒味?你该不会又去店里了吧?」
    「对,我去找了圣也。」
    此时,我的酒已经醒了泰半。
    我锁了门,而后拿出手机,给圣也发了讯息:「我到家了。」
    本来我并不指望圣也回讯息,没想到过没多久,圣也回覆了我的讯息:「早点休息,不要太常喝酒喔,晚安。我爱你。」
    他的讯息好像在我心头搔着痒,令我即使回到住处,心仍悸动着。
    那句「我爱你」不论是不是客套话,至少让我很受用。
    我相信,就算圣也不爱我,我也爱着他。我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了。
    克哉彷彿想把我自幻想中打醒般地说道:「你还是学生,别花太多钱在那种地方。快点去洗澡睡觉吧,我无法接受屋里有酒臭味,你最好把全身的衣服都换掉,不然会影响我睡觉。」
    我答应了他。
    进到浴室里,我脱掉全部的衣服。
    打开热水,冲澡的时候,我想着圣也的模样,他的脸庞,他抱着我的体温,我打了手枪──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有了能用来手淫的对象。
    我任凭热水将精液冲进排水口。
    不知道克哉是否知道我正在浴室里自慰。
    这令我很羞耻。
    我觉得很对不起克哉。
    毕竟我们共用着这间浴室,下次他来冲澡的时候,就会踩在我曾经射精的地板上洗澡。
    可是我无可自拔,需要宣洩。
    我的内心彷彿有头野兽,快要自我这平凡的身体中衝出,支配我这个无聊的人。
    ※
    因为前一晚喝酒的缘故,我宿醉了。
    隔天早上七点,我手机的闹鐘每五分鐘就响铃一次,我却无法使自己的身体起床。
    我没有出席必修课。
    我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起床,头痛欲裂。
    手机发出提醒声,我拿起手机查看,只见克哉发了讯息给我:「医学概论的教授今天点名了,我帮你混过去,你下次别再翘必修课了。」
    我回了一个非常感谢的贴图给他。
    然而,在那之后,我并没有照克哉所说的做。
    下午,我搭公车来到学校。
    上完「临床伦理课」以后,我跟往常一样,来到拉麵店里打工。
    我打工到晚上九点,便下了班,刚好收到圣也的讯息。
    Seiya:勇人,有空吗?
    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我已经没有钱再到店里看他了,因此一时间都没有回覆他。
    Seiya:我好想你,你人在哪里,我可以去找你吗?
    他的讯息让我好惊讶。
    我立刻打开LINE,回了讯息,告诉他我刚下班,我工作的拉麵店在哪里。
    Seiya:我离那里很近,我开车去接你,好吗?
    ※
    圣也很快就开着一台极为拉风的敞篷跑车来了,他的车在我打工的店门口停下。
    「那个人好帅。」
    「他身上穿的是名牌吧?」
    「他开的车一定很贵。」
    我听见周遭的路人交头接耳道。
    不知为何,他们这样讨论着圣也,竟给我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接我上车,将车开向东京的闹区。
    车子里有一股高级的皮革味与芳香剂的味道。
    我有些难为情地说:「你开这么高级的车来接我,我很不好意思。」
    圣也笑道:「我想说,这是你工作的地方,我是你的男朋友,来接你的话,一定要让你有面子,对吧?」
    「……男朋友?」
    圣也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已经在交往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是吗?」
    圣也一隻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隻手放在我的大腿上,隔着裤子的布料来回抚摸着。
    从被他爱抚的地方,我的脑袋里升起一股酥麻感。
    他看着眼前的车况,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对了,『圣也』是我的艺名,我的本名叫做胜也,水上胜也。
    「你应该要叫我的本名,因为你已经不只是我的客人了,我是你的恋人。」
    「胜也……」我叫着他的名字,这给我一种幸福的感觉──对他而言,我跟他其他的客人不一样,光是这样就让我足够高兴。
    胜也像是在回应着我一样,偷偷将手摸向我的裤襠,用手指刮擦着那处。
    不论胜也抚摸我的哪里,我都觉得舒服。
    我没有按住他的手,只是任凭他,继续抚摸着那本不该被任何人抚摸的地方。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直到车子在爱情旅馆前停下。
    胜也将车停进爱情旅馆的车库。
    「下车吧,我累了,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好吗?」
    胜也为我开了车门。
    我愣愣地下了车,胜也将我的手勾在他的臂怀里。
    他带着我,神色自如地走到柜檯前,从屁股的口袋中掏出LV的长皮夹,从中抽出几张日圆,交给柜台小姐,换得一张房卡。
    我们一起进了一间房。
    我一直觉得有些紧张。
    我没有和任何人一起去过爱情旅馆。
    打开房间门,将房卡插在电源口,胜也坐在床上,逕自脱下外套,解开衬衫的领口,对我招了手。
    我木然地走向他,他抱住我,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勇人,陪我一起洗澡,好不好?」
    我没有拒绝他。
    他脱下我的外套、衣服、长裤、内裤。
    我们一起进到淋浴间。
    莲蓬头的水自上方撒下,我们赤裸着身体,身上满是沐浴乳的泡沫。
    胜也亲着我的脖子,吸吮我脖子上的皮肤。
    我怕会留下瘀青、怕不好遮掩,不知道隔天该怎么去上学。
    「啾」的一声,胜也自我的脖子上拔开他的嘴唇。
    他端视着我的脖子,「这样,你就是我的所有物了。
    「如果去学校,有人问你,这个吻痕是怎么来的,你就老实地告诉他们,是你的恋人弄的,好吗?」
    他的话立刻打消我心中的疑虑。
    「好。」我肯定地回答道。
    胜也光滑的胸膛在我的背后磨蹭,他沾满沐浴乳的手,握住我的性器。
    「勇人,还是第一次吗?」
    「嗯。」
    「和女生,也没有吗?」
    「嗯。」
    勇人握住我的性器,在掌中轻轻地上下滑动着。
    「第一次来爱情旅馆吗?」
    他搓揉着我的性器,将我的包皮,自龟头处向下剥开。
    「嗯……」
    他在为我手淫。
    此刻的我犹如在梦中,感觉很奇怪。
    我有点抗拒,有点害怕,不知道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为什么没有拒绝我?」胜也问道。
    因为我不敢?
    因为我喜欢胜也?
    因为我和胜也在交往?
    我不知道。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我没有回答他。
    「谢谢你,等一下,我会好好地爱惜你。
    「谢谢你把第一次给了我。
    「我希望以后在你的一生中,每次回想到,你的第一次是给了我,这件事会让你感到开心。」
    洗完澡,胜也拿大毛巾帮我擦乾身体以后,我们一起躺到床上。
    胜也还没有戴套,他灼热而坚硬的分身在我的股间快速摩擦着。
    我不太敢拒绝他,或是说任何让他感到不愉快的话。
    我迟疑地问道:「胜也,你不戴套吗?」
    胜也搂抱着我的腰,胸膛紧靠在我的背上,「你跟别人又没有经验,而且我们已经是恋人了,也不会怀孕,为什么要戴套,对不对?」
    我的内心知道,他是一个男公关,他的性伴侣或许不只有我一个,他的性交史也许很紊乱,也许他得了什么,他都不会知道是谁给他的。
    可是我没有拒绝。
    胜也撕开旅馆里附赠的润滑剂,沾了一些,用手指往我的臀穴里润滑。
    一隻手指,两隻手指,叁隻手指,他的手指在我的体内抽动,他在为我指交。
    一开始,这让我很痛。
    而后,胜也跪在我的面前,架起我的双腿。
    他握着性器,插入我的体内,开始前前后后地挺动着他清瘦而精壮的身体。
    他的性器摩擦着我的直肠壁,这让我很痛苦。
    我一边喘息,一边跟他说道:「五公分……前列腺在直肠内五公分的地方……」
    我不太确定胜也勃起的性器是几公分,而他有没有办法用他的性器,测量所谓的「五公分」在什么地方。
    胜也不断在我的体内探觅着、搅拌着我的肠肉,把我的意识搅拌得几乎粉碎。
    「是这里吗?有点粗粗的,有个凸起的地方,可以用龟头往上顶。」
    当胜也的性器按压了他所说的那个位置,我的脑子忽然一片空白。
    我射精了。
    速度之快,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好厉害,你果然是医学生啊。居然知道自己的前列腺在哪里。」
    胜也看见我的反应,便来回地按压、刮擦着那个位置。
    我不断射精着。
    即使我疲累、难受,精液的射出还是停不下来,就好像是要把我过去十九年未曾射出的精液,全部射出来一样。
    「勇人,你好色,虽然是处男,却很喜欢被人用肉棒抽插屁穴吗?」
    胜也抱着我的大腿,不断地向前抽插着那个位置。
    我的直肠很短,而前列腺的位置,其实已经接近乙状结肠口,要碰触到那个位置,必须插得很深。
    胜也不断地来回抽插,将龟头拔到穴口,再一股劲地插入,这样的动作很粗暴,却让我觉得很舒服。
    过了一段时间,他说道:「勇人,我要去了,我想射在你的里面。」
    我不想,我不要。
    这很脏,这很噁心,这会生病。
    还没来得及等我说出来,胜也的动作就停止了──他射了。
    胜也用手背擦了擦面上涔涔的汗水,「这是我们爱的证明,以后你只可以跟我做爱,只有我可以射在你的里面,你是我的所有物。」
    他将黏稠的性器抽出,用卫生纸擦了乾净。
    他的性器接触我体内的黏膜,他将体液留在我的体内。
    我的思绪还处在惊愕中。
    胜也躺下来,抱住我,用被子包裹住我们纠缠的身体。
    他把我的身子翻过来,面向着他,「勇人,我爱你。」他伸出舌头来,舔了舔我的嘴唇。
    我试着张口回应他,他将舌头探进我的口腔里。
    我的舌头,与他的舌头搅拌在一起。
    湿淋淋的,热呼呼的,甜甜的,香香的。
    我的脑子里昏昏沉沉。
    大学生的我,破处了,而且我有了男朋友。
    他是一个男公关俱乐部里的男公关,名字是水上胜也。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故乡在哪里,他几岁,什么血型,什么星座──他有什么样的过去?他曾和多少人做爱过?他有几个男朋友或是女朋友?他来东京多久了?他从事男公关多久了?
    我只和他认识一个月,我却和他做爱了。
    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他。
    我爱他,他也爱我。
    我们是恋人。
    此时此刻的我,就算被欺骗,也是幸福的。
    就算疼痛、流血,只要胜也快乐,我就快乐。
    从这时开始,我再也离不开他。
    虽然他不见得不能没有我,我的生活里,却再也无法失去他。
    【待续】
    我对剧情的规划本来就是这样啦,不过写的途中还是越来越有新堂L的《变身》的感觉,只能说远离PUA渣男,远离骗砲哈哈哈。
    我自己写都觉得劝世,昨天才看了一部也是类似感觉的BL漫,恨得牙痒痒的(而且那部还在连载),结果今天自己也是继续写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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