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用再扩张了,你来吧。”祝逸双手勾住应昭的脖颈喃喃说。
    应昭烫起来的耳廓就贴在她脸颊上,他蹭过她的脸吮吸她的耳垂,酥酥麻麻的痒感如电流般自上而下传去。
    阴茎头就抵在湿淋淋的阴道口,阴唇贴合地环裹了上去,就好像她在热情地回应他的拥抱。男人温热的性器以不容忽视的姿态停在她双腿之间,却故意逡巡着,顺从上身亲吻时的摆动在那里小范围地碾着,直到她的体液完全洇过二人结合的部位。
    好像他是从容的而她反倒性急。
    祝逸再清楚不过,这是他的习惯、他一贯的慢条斯理,甚至不如说是他的喜好、他的坏趣味,等她往他肩膀上咬的时候,他就浅浅弯起唇角笑了。
    他把笑藏在她汗湿的鬓发里,腰部猛一发力,就进来了。
    “啊!唔——嗯……”
    阴道被熟悉的尺寸、形状瞬间填满,腹部由内向外被他的热度一层层浸透,阴茎停在最深的地方,有力地撑满了她。祝逸感到双腿、阴部都被顶死了,没有一寸一分空隙,她的牙齿还紧紧咬着他的右肩,齿下的肌肉因血管的带动“砰砰”舒张着,暴露了应昭加快的心跳。
    祝逸在升腾起来的快感中失神地想,这肉体总比他的表情言语坦诚得多。
    应昭用下巴顶着祝逸的额头,像拱开一只小兽那样,把她粘住他肩膀的脑袋拱开了。
    阴茎还是不动,只是更热、更昂耸了。
    “……”做什么?祝逸说不动话,只用带着水汽的眼望他。
    应昭上身拉开一段距离,以双肘撑住床面,“让我,看看你。”
    “太热了。”祝逸这么说着,努力抬起一点上身,脱裙子。匀称的胳膊先解放了出来,接着把裙子拽过下巴……
    应昭打量着她的动作,分不清她是真的热,还是故意这样隔开他的视线。
    “哎呀!”祝逸脸还闷在乱作一团的裙摆里,小小惊呼一声。
    “怎么了。”
    “后面,裙子好像挂在发夹上了……”为了显得正式,她确实做了全套的打扮。这下怕刮坏裙纱,又急,又不敢动。
    “……我看看。”应昭无言片刻,还是挪动双手去丛丛黑纱里拨弄她的头发。
    “唔……”祝逸却呜咽起来,“我受不了了,你动动吧。”
    “别急,在找。”
    “我是说……”这下几乎带了哭腔,“下面。”
    话音一落祝逸便感到猛烈的冲撞,蓄存已久的欲望一波又一波冲上额顶。
    裙纱仍捂在脸上,起初,她还隔着朦朦胧胧的黑色去看应昭,看他眼角若有若无的、得逞的笑意;在欲念的催发下,热度越升越高,重重黑纱把她喘息间的呼气都闷在了脸前,嘴边稀薄的空气使她感到窒息,窒息带来的快感又加速了氧气的流失。
    每过一阵猛烈的顶弄,总有那么几次,他要慢慢退后,退到只留头部卡在里面,慢到祝逸开始提心吊胆、颤抖地等待着他的进犯,在飙升的心跳里,他才一记直入,刺激得她手指脚趾俱紧紧蜷缩起来。
    祝逸紧紧咬住下唇,快感堆迭,又濒临爆发了。这时她忽然感到自己被轻轻托起来了,发昏的脑袋尚未明白着举动的用意,温热的大掌一翻,她便趴回了床面。
    第二次高潮。
    等颤抖的身体如在浪潮中波动时,祝逸才反应过来,她被抱着以交合处为轴翻了个面。仍未有颓势的阴茎更贴近了阴道的另一半面,未受持续刺激的敏感点也被唤醒了。
    祝逸软着四肢,不动弹,感到那使坏的手又伸过来揉自己的头发,也不反应,只张嘴嘟囔:“都怪你。”
    “嗯。”应昭帮她把裙子和发夹摘出来了,扔去一臂以外。
    “片子没拍成,裙子还弄脏了。”
    “下次再拍。”
    呵,瞧瞧,这荤话说的,云淡风轻。
    “你今天也太凶了,难道我们很久没做了嘛?”
    调侃的话刚轻飘飘出口,祝逸便愣住了,好像,这轻松的一句话,是从一团迷雾里飘来的一般,顺着那雾气后的影子,逃避已久的什么东西,正由记忆的裂隙渗透出来,好像,亮堂堂的记忆里始终垂着那道影子,因为光太旺盛,她忘记看了。
    她失神地望着虚空回忆。
    她忽然听见粗重的吐息声。
    她又以相同的方式被翻转回来,错愕地一抬眼,就陷进一对燃烧的黑瞳。
    “看着我。”这声音低哑,内容像在命令,语气却像在恳求。
    应昭的声音本就低沉,但音色是醇厚的,像大提琴,从不这样沙哑。他短短的刘海完全被打湿了。刚刚他有出这么多汗吗?
    这一夜欢愉的气氛消散了,时间,好似又跳回了衣帽间里那个陌生的时刻。这氛围依旧热烈,却不再是玫瑰的热,而更像是火焰的烈。
    火焰的烈像注定烧尽的哀恸。
    祝逸不认识这样的应昭,可她错不开视线。
    “别走神。”  如果痛苦要在你身体里苏醒,我会用快乐将你麻醉。
    “看着我。”
    “看着,我的眼睛。”
    他的声音沉没在她心里,他携着更疯狂的爱意过来了。
    在这狂乱的开端,床角歪倒的无人机便被打落去了地面,摄像头一瞬陷入黑暗,在真正的夜色里,依旧以声音忠实地记录着这间卧室的秘密。
    ……
    应昭抱祝逸去洗澡。把她揽在怀里、帮她吹头发的时候,她已精疲力尽地睡过去了。他细细摸一遍发根,确定全吹干了,才抱她躺回了床上。
    应昭凝视着爱人,在沉默里坐了好一会,才起身去了书房。
    电话拨通。
    “任医生?”
    “嗯,还是为祝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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