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渊铁青着脸,垂眸看了眼方才被云悠人抓过的小臂,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手掌的温度,复抬眸看向云悠眼神似冰刀。
    见他如此,云悠刚要开口。“不就是…!!”可到嘴的话还未说完,那人便猛地转身越下了屋顶,留给了云悠一个愤然的背影!
    “喂……!!”真是的,不就是枕了一下肩膀吗?至于吗?一个大男人的,怎么跟个嫁了人的小娘子似的?
    云悠气呼呼的翻身下了屋檐,回了屋。
    夜色寂静,月色冷清。
    “哎~”躺上床的云悠,刚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就闪过了屋顶的一幕。
    嗯?其实,他的肩头还挺舒服的!就是他这个人太...……嗯?她再想什么呢!
    云悠猛地打断了自己的思路,深深的呼了口气,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快睡着,快睡着,快睡着!
    可是越想睡着,越睡不着!
    看来今夜注定是一个难眠夜,不单单是她,炎渊也是如此。
    那个该死的女人,以为她救过自己两回,就可以肆意妄为?真是不知廉耻!
    次日。
    天刚刚亮。
    “咚咚咚!”
    “这一大清早的谁啊?”刚刚进入睡梦中的云悠,一马爬姿势,翻身下了床。
    手指轻捏了一下,周身装束已穿戴整齐。
    “咯吱——!”
    “你总算开门,走走,快跟我走。”在门口等了半天门的童乐,见她开了门,上前便要去拉她的手。
    云悠当即躲开他的老手,对着他的肚子上便是一脚,将人踹出了好远。
    动手动脚的,跟谁呢?为老不尊,臭不要脸。
    童乐弯腰捂着肚子,抬头正欲与云悠理论。
    却见云悠双臂环胸,双眸轻眯,露着寒冷的光凝视着他,那寒冷度一点也不比他家主子差。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那个,我家尊主又发病了,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睡觉的!”这是起床气,他家圣主小时候也有,不过后来不知怎么改了!
    发病了?前天晚上不是刚发过吗?这发病的时间怎么间隔这么短?
    见她仍旧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童乐正欲开口。
    “呼~!”耳骚忽然掀起了一阵风,眼前的人便自他身前消失没了踪影。
    待赶到炎渊居住的居后。
    她便看见炎渊正缩在床角,手紧抓着胸口,几近昏迷。
    这家伙的灵力到底是有多强?才能使蛊咒发作的时间这样的短?而且,他尚且有伤在身,灵力未全部恢复,这若是伤势痊愈……云悠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她这般打压他,他还不灭了她?
    云悠站在床畔,动作熟练的拿出了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而后摸着药瓶满脸肉疼的样子!她的心血啊,眼看着就要见底儿了!
    良久,她抬眸收起药瓶,抬眸看着床上眉头舒展开来的人。
    为了他能少忍受噬心之痛,也为了能保留她的心血,救更多的人,所以她决定,为他封住筋脉。
    请相信,她这么做绝对不是怕这家伙全愈后,捏死她!她只是在心疼她心血!真的只是她的心血!
    于是乎,云悠看着床上的人,伸出了手。
    童乐站在屋外,从卯时一直等了近一个时辰,却还未见人出来,心下不免有些着急。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进屋看一看时,忽然……
    “本座从未见过,如你这般无耻的女人。”
    “无耻,我哪里无耻?又不是没看过?”紧接是云悠轻佻的语气。
    “你……!!”童乐打消进屋了念头,而是怕在门缝向里看去。
    屋内,炎渊上身衣衫大敞的坐在床畔,云悠站在床边。
    “怎么,我说的哪里不对?之前你要死的时候,伤不是我给你治得吗?”
    “你,一个女人,能如这般恬不知耻……”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
    爬在门缝向里看的童乐,全身一挺。他刚才看到了什么?被打了?啊!!不得了了!他家圣君被打了,而且还是打得脸,打脸了!!
    完了完了,这个臭丫头真是不知深浅,这回她死定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再敢,骂我不知羞耻之类的话,别怪我对你不气!”
    原本趴在门缝往里看的童乐,在听完这句话后,立马起身左右不是一会站在门口左边一会儿站在右边的踱步。
    “嘭!”门被暴力的打开了,一个浑身“煞气”的人,自门内走了出来,在跨出门口时,她停在了门口。
    童乐全身一杵,迅速低头认真的看着指甲。
    “看好你家主子。”
    童乐看着那人,点头如捣蒜。
    闻言,那人才门也不关,头也不回的留下了个气愤的背影。
    见人走远,童乐这才赶紧闪身进门。
    可这刚一入门,童乐便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寒气扑面而来。
    “圣君……”童乐小心翼翼向前迈了一步,小心开口口。“她一个黄毛丫头,你一定不要同她计较……”
    童乐,脚下一顿,看着床畔那人阴气四溢的脸,和杀气腾腾的眼神。
    “滚!!”
    “啊…?”童乐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却见床上之人的眼神更加幽深了些,于是赶忙道。“哎哎哎。”闪出了门。
    炎渊死盯着那敞开的门,忽然抬臂一掀。“嘭!!”的一声将门关了个严实。
    该死的女人!竟敢未经他的同意封他的筋脉,而且……真是实足的……他的一世英名全让这个女人给毁了!
    门外童乐相似被夹了尾巴一样,一溜烟的跑到院中的树下。
    云悠气鼓鼓的回到了房。
    她行医这么久,就没见过如此不识好赖的家伙!简直要把她给气疯了!亏的为了他不给人灭了,她还跟他在这亚凤谷待了这么久……
    说起来,他们几人赖在亚凤谷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人家虽然没有直接下逐令,可毕竟当初进来的时候,说过等炎渊伤好了他们几个就离开,而且眼下外面那些人,在寻不到他们踪迹后,应该已经向别处追去了吧?所以他们便更没有理由赖在这儿不走了。
    明日,明日她便去向兮云辞行,至于兮月易经洗髓之事,她只能在收集百日晨露的路上慢慢研究了。
    毕竟,修复灵梧枝耽误不得,再者易经洗髓是严谨之事,马虎不得,稍有差池便会令人魂飞烟灭,做为医者,她必须对兮月的生死负责。
    ……
    次日清晨,天刚刚亮,云悠便起身敲响了子默还有炎渊的门,而后几个人一同来到了兮云的住处。
    于炎渊而言,能离开亚凤谷实在再好不过,因为那样,他便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而对于子默这无疑是断了他的情趣,亚凤谷的美酒可是外面没有的。
    对此,云悠表示爱走不走,反正,出去了她也是要赶他走的!
    毕竟,现在不跟着她,才是最安全!所以,她倒是希望他能留下拉来,不要跟着她!
    ……
    兮云的寝宫,偏厅。
    兮云看着云悠挽留道。“兮某还未报答姑娘对月儿的搭救之恩,不如待兮某略备薄宴,为姑娘践行一番,姑娘再走?”
    “兮族长的一番美意,云悠心领了。”难得,云悠能如此正色严肃的说话。“但我实在是有要事要做。”略微顿了一下。“下次吧,待我下次来时为兮月姑娘寻得易经洗髓之法,再赴你的酒宴可好?”
    闻言,兮云双手一叠道。“如此,兮某便不强留姑娘。”
    一番套的话后,兮云坚持着将几个人送到了亚凤谷的谷口。
    临别时。
    “姑娘,留步。”兮云叫住了准备出谷的云悠。
    云悠回过身。
    便见那人双手拖着一根纯白如雪,尾屏红艳的孔雀尾羽。
    “此乃亚凤谷信物,下次只要姑娘戴着这根尾羽,便可自行如谷,入谷的口诀,子默已经,他会告诉你的。”说着他看向子默。
    子默扇了扇手,懒散道。“知道啦,知道啦。”
    “多谢族长的信任。”云悠,自其手上接过尾羽,收了起来,而后再次向其行个简礼,才转身出了亚凤谷。
    兮云目送着几个人,离开后才转身向谷内走去。
    …………
    竹林里。
    云悠头也不回的在前面走着,脸上满是不悦。
    身后子默脚跟一顿,向后退了一步,贴近炎渊,压低了声音,带着疑惑。“虽然看不出你有什么魅力,能让她弃了我而选择了你,不过既然他选择了你,就请你好好对她,好好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委屈或者伤害。”
    “的确,有些时候她是刁钻任性了点,又得理不饶人了点。但她的天性纯良,没有心机,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去,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重来不会藏着掖着。所以,我希望,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可以好好的对她,让她可以一直快乐无忧的活着。”语气中渐渐透上一股威胁。“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没能保护好她,让她伤心难过了!即便是抢,是夺,我也要让她从你的身离开开,你听清楚了吗?”
    炎渊唇角,冷冷勾起,停下脚步,侧头看着他。“你同本座说这么多,是想让本座误会什么?继而和她出现分歧,而你好有趁机而入吗?”
    没等子默开口。
    “莫要自作多情,除非本座眼瞎了,否则永远都不会喜欢她的。”
    “…………”子默。
    “…………”童乐。圣君啊,圣君,你可知这毒誓,是不能乱发的!
    “这是你说的?”子默确认道。
    炎渊没有理会他。
    便见他三步并两步,窜到了云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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