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扇蒲扇。
    阿梨倒觉得很舒适,她把袖子挽起来一点, 拿着特制的小剪子给来宝剪指甲,温柔又耐心。
    来宝白日睡了太久, 现在还醒着,精神抖擞样子,他对着别人总是耍小xing子,一不高兴就又哭又叫,但与阿梨在一起的时候却总是很乖。
    阿梨牵着他的小手软, 绵绵像只nǎi香馒头,剪刀有些凉,不小心碰着皮肤又冰又yǎng, 来宝也不哭,眨着一双黑眼睛,好奇地瞧着,有时还会咯咯地笑。
    阿梨看得心都化了,轻轻咬了咬他的指尖,轻声问,“来宝喜不喜欢娘亲呀?”
    来宝也不知听没听懂,鼓鼓嘴巴,吐出一个白色的nǎi泡泡,阿梨笑起来,用拇指轻柔擦了擦他嘴角的口水,转身去放剪子。薛延在一边看了全过程,笑得眼睛眯起来,娇妻幼儿,衣食无忧,日子美得连骨头都是酥的。
    他手枕在后脑位置,歪着头,也学着阿梨的语气问了句,“那来宝喜不喜欢爹爹呢?”
    来宝吧唧吧唧嘴,闭着眼睛不理人了。
    薛延被气笑,勾着指头挠了挠他脚底,低声骂,“小王八蛋……”
    阿梨又换了个剪子走回来,正看见他絮絮念念,无奈搡了下他肩膀,“骂自己儿子做什么,说他是小王八蛋,好似你能落下什么好儿。”
    薛延哼唧一声,仰头道,“我解气!”
    阿梨抿唇,小声说,“幼稚!”她在薛延脚边坐下,扯着他腕子将他给拉起来,捏了捏指肚,“别乱动,我给你修修指甲,你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剪得漂亮些呢?”
    薛延靠在她肩膀上,笑嘻嘻凑到她脖间闻香气,理直气壮道,“我不会啊。”
    阿梨被弄得yǎng,笑着拱了拱肩膀,“你将鼻子离我远些。”
    薛延说,“我不!”他看看将眼睛掀开一条缝,不知是醒还是睡的来宝,又懒洋洋道,“再说了,我不需要自己剪,咱家就两个男人,你不能差别对待,给来宝弄,不给我弄,那我可就要生气了。”
    阿梨拍了他手背一下,哭笑不得,“他才两个月不到,你多大了?”
    薛延说,“我二十了啊,但那又怎么样,我有一颗年轻的心,和一个疼我的媳fu。”
    阿梨呆了半晌,不知该怎么接话,最后抿抿唇,低头干活,不理他了。
    薛延笑得没脸没皮,眼睛盯着阿梨的手指,看她用那个笨拙的剪子,稍微一使力,就将他的指甲给弄得整整齐齐的,这么瞧了一会,薛延忽然就想起了白日里胡安和递他的那本名叫《彝家琳琅》的小册子。明明回家的时候还念叨着,但那会打了个岔,便就给忘了。
    阿梨动作快,没一会就给他剪好,低头吹了吹碎屑,薛延搓搓手心,而后急匆匆道,“你等我下。”便趿拉着鞋跑到屏风哪里,把挂好的衣裳取下来,翻翻找找,终于找见,又邀功似的递给阿梨。
    阿梨放到手里掂量掂量,很轻薄,她咬着唇,新奇问,“这什么呀?”
    薛延粗略将邱府那两个勾心斗角的小姐妹的事给讲了遍,高兴道,“里头许多花里胡哨的衣裳样子,你看看,我以往都没见过的。说是只有彝寨的姑娘才穿的裙子,我瞧着有几件蛮适合你,若不然就给做出来,咱们穿个新鲜,过年时候也喜庆。”
    闻言,阿梨兴味盎然地翻了几页,讶异道,“与咱们平日里穿的襦裙真的很不一样,却也好看得紧。”
    中原襦裙上身短衣,下配束腰长裙,裙子为千褶百叠之样,腰间系以绸带,若是富裕些的人家,还会佩戴绶环。
    燕朝未曾被周朝所倾覆的时候,是崇尚素雅为美的,与前朝的艳丽裙色不同,所取颜色多恬静淡雅,织绣之处较少,全素色的衫裙也曾盛行一时。其中裙色一般要较上襦鲜艳,最受推崇的配色有两种,淡黄衫子郁金香,碧染罗裙湘水浅。
    中原的女子衫裙都是竭尽所能以展现女儿家纤柔之态,彝族的年轻女子服饰则截然不同。
    一般彝族少女的裙子色彩鲜艳,喜用对比强烈的颜色,纹样繁多,民族色彩浓重,极有生活气息,取日月星云、鸡冠、牛眼等为花纹,大篇幅绣于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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