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piter看看这个人,又看看那个,感到氛围有些怪异,一脸疑惑。
    “Jim,快跟经理打招呼啊!”
    Jupiter见林宇凡一直站那不动,善意地提醒他,这一见到领导就相在那算怎么回事啊。
    二人经旁人这么一提醒,都双双回过神来。
    受着本能的驱使,方昭辉率先向前一步伸出了手道:“那个,学……学长……好,好久不见。”
    方昭辉此时心若擂鼓,激动不已,惊讶之下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而且,他在林宇凡面前说话不利索是以前常有的事。
    旁人见了方昭辉这副样子,还以为他这个领导见新助理这么养眼惊艳到了。
    确实,林宇凡还是把方昭辉惊艳了一把。方昭辉觉得这个人真的一点儿也没变,只是周身气息更加内敛了一些。
    “好久不见,想不到你居然就是这儿的经理。”
    林宇凡勉强在嘴角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此时他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儿。当年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学长,是他的导生,而他只是一个又穷又土的学生,现在时过境迁,自己竟然做了他的下属,还是一个未来得天天得围着他的屁股后面转的助理!
    当然,最为难堪的是自己还曾经跟他不明不白地上过两次床!
    林宇凡现在不仅仅是觉得尴尬,没面子,还有内心更深层面的担忧。
    他怕现在的自己会被方昭辉瞧不起。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落迫以及做了他的下属,更重要的是自己当年跟他所做的放荡行为。想必在方昭辉的心里,自己必是个十分不堪的人吧。
    此情此景,林宇凡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心中自嘲和妄自揣测。
    “哎哟,Kevin,Jim,你们两个居然认识啊!”Jupiter吃惊的睁大了一双豆眼。
    方昭辉支吾着,他不知道怎样回答,他害怕说错了林宇凡会感到不适:“哦,我们是……”
    “哦,我们是校友,我以前是他的学长。”
    林宇凡尽量表现得十分自然。
    “哇,原来你和Kevin是校友啊,太有缘分了!”众人连忙随声附和起来。
    林宇凡尴尬地笑了笑,只是他垂立在两侧的手臂已经僵硬了。
    当然,方昭辉也一样,他也忘记了应该与新下属握手这个普遍存在的礼节。
    现在,他们的脑子都处于宕机状态。
    “好………好了,大家都各忙各的吧,不要趁机会偷懒了。”
    为了尽快结束被众人围观的尴尬状态,方昭辉挤出一个微笑,驱散了大家。
    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安静点儿的氛围,他得独自捋一捋如今的状况。
    待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方昭辉看着林宇凡轻轻地说道:“学长,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啊,哦,好的。”
    林宇凡轻咳了一声,他觉得这个周一的早上,自己的嗓子格外紧绷。
    方昭辉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个偏僻一点儿的小会议室,全封闭式的。二人一前一后进去后,方昭辉锁了门。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发生什么,但是听到会议室门上锁的声响,林宇凡还是觉得全身有些发毛。
    二人面对面地做了下来,空气一时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林宇凡微微低着头,眼神扫向一边。
    “学……学长。”方昭辉忽然间看着林宇凡毛绒绒的脑顶,心里头酸酸软软的,语气格外温柔地轻唤了一声。
    林宇凡微微抬起了头,这才看着方昭辉道:“别在这么叫我了,你都是我的领导了,这么叫让人听着笑话,也别扭,你还是叫我Jim吧。”
    “嗯,好吧。”方昭辉糯糯地答应着。
    “对,这样才对嘛,我以后也叫你Kevin好了。”
    林宇凡用手掖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他的头发比三年前短了一些,发型还是那么时尚。他皮肤白皙,长得又嫩,还会穿衣打扮,在方昭辉面前一点也不显年纪大。
    方昭辉以前岁数小,也不懂得审美,只知道那时的林宇凡很吸引人。
    现在,他的阅历丰富了,也有了一定的品味,再一看林宇凡,便更觉得这人真的是天人之姿,好看极了。
    而且,此刻的林宇凡局促而羞涩的样子十分可爱,把方昭辉勾得心里头痒痒的,他好想那么不管不顾地去爱护他,呵护他。
    方昭辉清了清嗓子,掌握着分寸试探着问道:“我听说,你那时离开是因为家里出了事,现在还好吧?”
    “呵,挺好的,爸爸已经出来了。”
    林宇凡也没避讳,他知道他家那点儿事当年早就传烂了,也无所谓丢不丢人了。
    “嗯,那很好。”
    二人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曾经人不在的时候,方昭辉有许多话想问,可是人在眼前,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们两个曾经有过两次,可那都是酒精麻醉下所发生的事。二人此刻相当有默契,谁也不会主动提起那么尴尬的往事,都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林宇凡也曾经揣测过方昭辉那些年的时候可能喜欢自己,可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早已不确定了。
    自己现在早已经落魄,虽然外表不显,但实际上内在里自信心已经被打击得七零八落。此时的他早已经没勇气张口去问方昭辉的心意,说不定方昭辉早已经把那事当成了黑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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