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是在大床上,你感到身体软软的,没有一丁点儿力气,枕头边没有人,通向盥洗室的壁灯亮着,隐约有说话的声音,是那个女佣在说你的坏话吗?你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伸展四肢,有什么东西从秘处流下,穴口轻轻颤了一下,唔,就让它流到床单上吧,此刻,你什么也不关心。
    朦胧中,你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屁股忽然被重重拍了一下。似睡似醒的美好时刻停滞了,你告诫自己不要发火,揉了揉眼睛,开口叫他:“爹地。”
    一定是精灵的魔法,破天荒的,他提出要带你出门。出门,当然,你雀跃而起。
    “我要穿那条紫色裙子。”
    “不,穿这件,白色的。”
    白色的裙子,又是白色,心形领口,缀着白蕾丝,蕾丝边沿露出一点儿乳肉,你没有好好发育就被他揉得酥软的乳肉,小小的,孩子似的鸽乳。你确信它没法诱惑任何人,除了他。
    你随他下楼,由他抱坐在马鞍上,马蹄哒哒,清晨的长街空荡荡,没有一个行人。凉爽的晨风扑面而来,吹着你的额发,你张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自由的气息。яǒūωêń.мê(rouwen.me)
    马儿在一家酒馆门口停下,他抱你下马,一个跛脚男人走来牵马,你认出了他,傻子马丁。第一次,你被带来这里时,马丁尚且拥有两条健康的长腿,因为你,因为灰发男人的一句问话,马丁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那是两年前,在你被灰发男人掳来后的一个月,他带着你来到这家酒馆。酒馆里坐满了人,每一个都像他一样高大健壮,他把你搂在怀里,捏着你的下巴向他们展示你的面孔,那手指像铁钳一般让你很不舒服,你艰难地转动头颅,眼睛在那些男人脸上看了又看,你希望能找到一张熟识的脸,你希望有一个英雄或是一个王子,能把你从这个灰发强盗手中拯救出来。
    “上好的货色,是不是?”灰发强盗炫耀他的战利品。男人们有些低着头,有些站起身看你,目光从你脸上飞速掠过,很快又坐下喝酒。周围都是酒液流进喉咙里的咕嘟声,没有人说话。马丁就是这个时候出声的,“老天,真漂亮。”他说。
    他坐在角落里,穿着灰扑扑的大衣,一脸傻笑。灰发男人冲他宽容地笑了,一手朝他遥遥举杯,说:“她十五岁半,才教了一个月,已经是个顶顺从的婊子了。是不是,宝贝?”他低下头来,问你。
    你咬着嘴唇,没有回话。你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他养的婊子。男人哗啦一声撕开你的睡裙,露出你赤裸的身体,“瞧,多好的屁股!你要试一试吗?”他反手在你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你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而马丁就在这时说了那句话,那句话教他失去了一只完好的脚,“老天,她是个孩子。马丁不欺负孩子。”
    你甚至没有看到那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因为灰发男人紧紧箍着你,你整张脸都贴在他胸前。混乱中,你听到他们说那个人是傻子马丁,除了养马什么都不会。灰发男人因此而平静下来,但他从那之后再也没带你出过门。
    直到今天,此刻,你又来到了这家小酒馆。酒馆里和那天一样坐满了人,方形酒桌被拼在一起,拼成一整张长条形大桌,他们就围坐着这张大桌子,有几个人在玩纸牌,有人在大笑,有人在低声交谈,男人坐下后,他们停下了所有动作。
    你缩在他怀里,挨个儿观察他们。一共是十个人,比起两年前,他们中新添了不少新面孔,但仍然没有一张脸是你熟悉的。这是个陌生的镇子,远离你的家乡,这些脸全带着陌生的疏离和戒备。这里没有第二个傻子马丁。
    你吁口气,把脸贴在他颈侧,他正说着你全然不懂的话,什么一号车轨啦,什么叁号车辙啦,什么时刻表啦,列车员啦。
    列车员,那是什么?看管一整列马车的人吗?你摸着他前襟上的黄铜纽扣,慢吞吞地想。
    咔哒声响起,你飞快扭头去看,长桌上,每个人面前都多了一样怪东西,黑乎乎的。
    男人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大块头捧着一个大铁盒朝那些男人走去。
    “子弹装满前,瞪大你们的眼睛。”男人在发号施令,“每一颗都要仔细检查。”
    他从内缝口袋里变魔术般掏出一个同样怪模怪样的黑家伙,“爹地,这是什么?”你小声问。
    “这是爹地的枪,宝贝,别碰它,宝贝会出水,它会走火。”
    你缩回手,噢枪,独眼马丁就是被它打穿了脚。原来它的名字是枪,原来它那么可怕。那么,“它会把人打死吗?”你问。
    “当然。而且被它打死的人绝不会复活,就算你吻他一百次也不会。”他哈哈大笑。你知道他是在嘲笑你,因为去年你向他索要了一大箱童话书,在那些童话故事里,吃了毒苹果的公主会被王子吻一百次,之后,她便会重新活过来。
    “行动时间是正午一刻。在那之前——”他打了个响指,大块头男人走上楼大叫了两声你听不懂的话,接着楼梯上下来一群女人,她们几乎没穿什么衣服,胸乳露在外面,面袋子一般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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