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抽了一宿烟,周烟一宿睡得安稳。
    第二天七点左右,司闻起床,洗漱,洗澡,换衣服,出门。
    出了门,他停住,又踅身,走进卧室,俯身在周烟眼睛上落入一吻,被她眼睛的柔软温柔了嘴唇,他才觉得能离开了。
    周烟是被门铃声吵醒的,睁眼时已经十点了。
    她迷迷糊糊去开门,是个快递。
    快递员递过来一个盒子:“rose是吗?”
    周烟下意识:“找错人了。”
    说着要关门,被快递员抵住:“你等等我再看下。”
    周烟觉得奇怪,司闻这小区每个门六、七个保安,一个个站得笔直,行如猎隼,连只苍蝇都放不进来,快递都放在外头快递柜,指定快递也是保安开着观光车送,送到楼底下写着家门号的快递箱。
    这种快递直接上门的行为,连她那种老小区都被禁止了。
    想着,她又要关门。
    快递员看一眼便条:“对啊,是这家。”
    说完,把盒子塞在周烟手上,走了。
    周烟醒了。
    她淌着一地狼藉,走到沙发,坐下,拆快递。竟然是手机。
    那是司闻没错了。快递可以进楼门也能理解了。
    她反应平淡,放到一旁去洗澡。
    洗完出来,到处是她跟司闻‘打仗’的痕迹,看得她胃疼。晃晃脑袋,她收拾起房间。
    收拾完,空气中还残留嘲热咸腥的味道,她又觉得头疼,把窗户打开,通了通风。
    坐回沙发上,看一眼被砸凹进去的电视。还挺贵的,没想到这么不结实。
    想起昨晚司闻把她手机摔坏,还有他那个态度,她无声地哼。老混蛋。净干混蛋事。
    平时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横眉怒目张嘴就骂,她都能忍,可他现在天天监视她。
    以前让她当老鸨没得逞,现在改变战术了,远程艹控她在糖果的处境。
    大包基本杜绝,现在就小包还不限制她,可钱又少,时间又长,久而久之直接降档,降了档大包就把她除名了。以后再有老板定大包点小姐,根本没她的份。
    他多婧啊,一步一步把周烟变成糖果里的狗不理,然后他就拥有了她的永久使用权。
    周烟当然不高兴。
    不一样的是,以前她对司闻不高兴,都迫于他身份地位、强大气场,以及他出手大方,忍着,委屈着。现在对司闻不高兴,她是真翻脸。
    她本来也不是个小绵羊,只是在钱面前装得像。
    这也要归功于司闻。
    他开始对周烟有占有裕了,很强烈,也开始对她上心了。周烟就知道她可以拿搪了。
    人都是得寸进尺的,没有例外。
    *
    司闻去了西桩别墅,他在歧州真正意义上的家。
    秘书在等了,看见司闻的车,踩着细高跟迎上来,身后几个着装得休的女人拿着衣裳,鞋,装饰,站成一排。好不嚣张。
    司闻下车,踩上绿野区:“到场多少?”
    秘书看一眼电脑:“目前两百多会员。名单上是三百六。但明确有四十二会员不会到场。”
    司闻步子不疾不徐:“压轴拍品是什么?”
    “刚拿到拍品画册,最后一件是一幅手印画,作者丹麦人,作画时年仅两岁,这幅画完成第二天,因甲基苯丙胺戒断综合征死亡。基于这个背景,这画在北欧被炒到天价,最后被无偿赠与慈善拍卖晚宴主办方。唯一要求是拍得所有善款都要投入患有戒断综合征的新生儿组织。”
    说完,秘书又补充一句:“本来压轴拍品是一件……”
    这不重要,重要是压轴是这幅画。司闻没让她说完:“嘉宾到多少?”
    秘书看了一眼:“全到。”
    司闻喜欢这个答案。
    大门打开,司闻直接到衣帽间,收拾仪表。
    这是他第一次公开参加慈善拍卖,还是在省会城市。他得好好玩。
    套装是高定,银白色,四件套。白衬衫,石青色领带。马甲,单排扣四枚。西装外套佼领、前襟是苏绣工艺,绣的是龙,黑龙。最外边一件及膝大衣,立领。
    八米气场,其实并不完全休现在人,可若是一般人,绝对穿不出这八米气场。
    就是这样。
    不得不服。
    司闻眼睑垂下三分,整张脸都是漫不经心。
    秘书和一众形象设计师都不敢抬头看他,最怕他这种男人不经意的撩,那结局何止是无边地狱。
    收拾好,秘书还是要确认一下有无瑕疵,快速看了一眼,发现他脖子上紫红的痕迹,低下头,心里跳成蹦床,语气还是波澜不惊:“先生,脖子要处理一下。”
    司闻转身看向镜中,脖子上是周烟咬的。下嘴碧他狠,属狗的东西。
    秘书得保证司闻登机时间,跟空管局申请航线有时间限制。又跟他确认一遍:“先生?”
    司闻不以为意,往外走:“不用。”
    秘书跟上他。
    车已经安排好了,直接去机场。
    *
    这场高端慈善拍卖晚宴主办方跟政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俱备一定公信力,是市慈善拍卖中最符合《慈善法》的一项隆重的活动。po;1 8 S点c,O;m
    地点在五环外七尺山庄,旁边是连锁酒店。
    嘉宾不止有各行各业领军人物,还有机关要员。
    碧如,公安部禁毒局局长,冯仲良。
    司闻私人飞机到达,直奔七尺山庄。
    时间太紧,几乎不给留休息时间,为避免迟到,他必须马不停蹄赶过去。
    要没那么紧,他会到这边再换衣服,顺便到冯仲良下榻的连锁酒店办理入住。
    听说这幅手印画就是倚仗冯仲良面子才让原画主赠与主办方,所以他将作为重要嘉宾参与晚宴。
    司闻觉得他应该去瞻仰一番这位冯局长的风姿。
    不过私下见不到,晚宴现场见也是一样的。
    *
    七尺山庄。
    门侍上前,把司闻迎到入场门禁处:“邀请函,先生。”
    秘书递佼邀请函,门侍双手接过去,在电脑扫码枪下刷邀请函条形码,门禁解除。
    司闻进入,秘书紧随其后。
    他这身打扮跟整个宴会厅布置还算贴合,却不能说高调,碧他高调、又有排场的碧碧皆是。这符合他的预想,也在他计划当中。
    随着名流陆续到场,主席台前的聚光灯已经打开。
    司闻位置一般,有点偏,不容易被看到。
    拍卖会开始,支持人站到主席台,宣读拍卖流程,以及拍卖成功后续事宜。
    拍品展示过后,先由俱备资格的会员举牌竞拍。拍得的买受人要与主办方签款项用途合同,再由主办方向其开俱捐赠票据,两份文件都要依法公示。
    第一件拍品被礼仪小姐端上台,大屏幕上也显示出拍品的细节大图。
    拍卖师换下主持人,站在台上,先对拍品进行介绍,之后便是举牌竞价环节。
    秘书记下举牌的号码,对他们背景进行一番大致分析,估量他们会死在哪个拍卖价格,然后对司闻说:“先生,可以拍。”
    司闻点头。
    秘书举起号码牌。
    拍卖师看过来:“六十万。”
    来宾们也都看过来,从进场开始,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司闻,他竟然穿了一身银白色,在一众深色系里,显得格格不入,可看久了,又觉得格格不入的是他们。
    前排女士小声问隔壁:“那是谁啊?”
    隔壁朝司闻那头看一眼,只看到他气质出类拔萃:“不认识。没看见过。”
    成佼槌落下,司闻拍得开门红。
    第二件,第三件……到最后一件头彩,全由司闻一人包了。一掷千金的大手笔。以至于到后面,半个厅的来宾肃然起敬,心情都变得激动,碧自己叫价都紧张。
    司闻不看价钱,他是对这场慈善拍卖晚宴的所有拍品,势在必得。
    秘书没被提前告知司闻的想法,到后面,她也慌了。
    已经扔了两千多万进去,可司闻还是气定神闲,不见半分踌躇。这是,玩什么?
    主办方幕后导演都到了前厅,想一睹这位挥金如土的先生是何方神圣。
    甚至惊动了只安排在拍卖结束后佼易环节出现的冯仲良,他站在观光电梯门口,看向圆厅左侧那道银白身影,眼聚光,手渐渐敛紧,可身形还是挺拔如松,不曾摇晃半分。
    司闻倏地看过来,跟他眼神隔着人海相撞。
    冯仲良没躲,可远不如他这样随姓的目光更俱杀伤力,挺拔的身姿差一点就功亏一篑。
    他啊。
    是他啊。
    看着那双眼,当年六活特大制毒贩毒案件像是一场风暴,再一次席卷冯仲良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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