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我有话要说。”
    祁昭朝李长风摆了摆手,但摁住兰茵,淡然道:“她是我夫人,无不可对她言。”
    祁长陵苦大仇深地瞪着兰茵,兰茵眼观鼻口观心,就是不走。
    既然夫君发话了,总是要夫唱fu随,给足他面子的。
    瞪了一会儿,他认命了,道:“我来找你,就是想说,这个卢楚心眼忒多,只怕咱们两个斗下去,最后让他渔翁得利。”
    兰茵疑心自己听错了,照这意思是来求和的?
    本以为祁昭会直接拒绝,却见他将手指搁在桌上,慢悠悠地说:“父亲大人,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祁长陵揽着袍袖,威严地斜眼看他。
    “你太自私。本来你的女儿是太后,你的儿子是丞相,不管是当初的册立储君,还是如今的党派相争,你都该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可为什么我和姐姐都不敢相信你?因为你把权力看得比亲情重,把你自己看得比亲人重。你明知道陛下忌惮你,明知道姐姐与陛下不是亲生母子,最忌离心离德。你还要为了自己去天天给陛下添堵,你可知你做得每一件事都有许多算在姐姐的头上,就算她不赞同,可她到底是你的女儿,如何能置身事外。”
    “你已经六十岁了,即便把这权柄给了你,即便斗倒了对手,你还能得意多少年?何必呢?”
    祁长陵一直等到他说完,斥道:“你现在是丞相了,就敢来教训我?”
    这一刻,兰茵的眼前突然蹦出几个字,对牛弹琴。
    与无情之人谈情,永远都是徒劳。
    祁昭似是也感悟到了这一点,嘲讽地一笑:“我自拜相便发誓,要与过去挥别,做清正名流,不愿结党营私,父亲之意怕不能苟同,请回吧。”
    祁长陵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冷掠了他一眼,挥袖而去。
    待他走后,兰茵意识到,能让祁长陵屈尊前来,怕是朝堂上的争斗已白热化。
    但再想问问祁昭,他却是三缄其口。
    冬天过去,便是春天。建元元年,伴着春芽萌生,有些流言逐渐弥散开来。
    人人都传,当今天家是宸妃所生,而宸妃是死于当今太后之手。
    起初祁昭和兰茵都没当回事,可这些流言像是长了翅膀,以未曾预料到的速度迅速蔓延。
    等到意识到事态的严重xing,要追溯源头,清理谣言的时候,已经如大水漫溉,再也无从下手了。
    本来,这些谣言从前就有,可是明显,今时不同往日。
    祁昭这几日上朝明显感觉毓成待他疏远了许多,天子近务也不大让他chā手了,他去祈康殿问过,去给祁馨请安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他回家将这些事一说,兰茵惆怅了许多,盯着窗外的春景沉默。
    祁昭道:“他这是连你也防着了,若不然,这些事把你叫进宫问一问便是。”
    兰茵苦笑道:“这样一来我还不好直接去他跟前替姐姐说话了,不然更加信不得了。”
    祁昭面对茜纱窗沉默良久,道:“不知是谁下的手,真是高明,把祁家连同你都算计进去了。”
    兰茵低头想了想,思及这些日子祁昭的艰辛,下定决心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了解毓成,这个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她垂下眼睫,柔婉的面容满是忧郁,无可奈何道:“我本不愿意去算计他的……”
    祁昭挑眉看她,露出些诧异来。
    接下来的时日,这些谣言愈演愈烈,以至于太后急火攻心,病倒了。
    纵然太后抱恙,毓成去祈康殿探望的次数仍旧屈指可数。
    朝堂上祁昭与卢楚因开恩科的事发生了争执,毓成虽表面公正无私,但最终的决定还是偏袒了卢楚,按照他的意思在取消了今秋的加科。
    大约是祁昭气不过,在顺贞门追上了卢楚,两人言辞jiāo锋,最终动了手,被禁卫押回御前听审。
    作者有话要说:  我准备了两篇新文,在专栏里《皇后是戏精》和《自荐枕席》,文案已出,大家给我个建议,先开哪个比较好,我的选择恐惧症又犯了~
    第58章
    殿中绿鲵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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