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地板上有拖过的快干的水痕,完全安静,他人呢?难道走了?想要上个厕所,结果就看到尴尬的一幕。吕津炀半蹲着,手里正洗着她的贴身的吊带背心,轻薄的衣物在他手里显得违和,然后还有她的袜子,不过已经洗好放在盆里...
    “这个你不用洗的,我自己来就好了。”一般贴身的衣物她都手洗,中午时间短,就给忘记,她脸颊绯红,佯装淡定地说。
    吕津炀手里还有白色泡泡,其实她家里很干净整洁,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累,刚好看到盆里有衣服就顺手洗了,他是不是做错什么...
    景雨宵洗好出来,就看他在阳台挂洗衣机里的衣服,她忘记告诉他这个杆子可以调低的,“以后点这里就可以降下来,不用这么费劲。”一不小心瞟到他手臂狰狞的伤痕,明显快要结痂,天气渐凉,长袖遮住也看不见,就这么忍着,也不告诉她?
    她深吸一口气,看来是之前就有的,他是被虐待了么,“你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吕津炀慌张把手背在后面,不回答也不看她。
    “让我看看。”
    两人维持一样的姿势。
    “我只是想看看,万一不行咱上医院看看。”
    “我没事。”他低声道。
    她也强硬起来,这人脾气还挺犟,直接扯他的手臂,吕津炀没反应过来,衣袖被掀上去,几条恐怖狰狞的疤痕密布在手臂。
    “衣服脱了。”
    吕津炀说什么也不肯,挣脱她的手,跑到客厅墙壁站着。
    景雨宵的耐心被耗尽,“你在怕什么?”她插着腰仰视他,两人身高和气势相反。
    “好了已经,没事的...了。”
    没事他慌什么,她眼神一闪,假装恶狠“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了,你是想睡大街...”
    果不其然,吕津炀睁大眼睛,颤抖说:“不要赶我走,求求你。”
    “可以呀,只要你让我看看,而且你要听话。”大眼瞪小眼。
    他妥协,脱下衣服,景雨宵倒吸一口凉气,此刻她没心情欣赏他的腹肌,后背更多的伤痕,一条一条很长,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在她心中他就有无数谜团。
    “你这些怎么来的?谁打的?”
    “我不知道,什么都记不得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你怎么不告诉我?”
    “要很多钱...治疗。”她已经对他很好了,这些伤口不怎么疼了,以为不说就不会发现。
    “你是不是傻?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而且我既然收留你,你救了我,也帮我做事,并不亏欠我什么。”
    “穿好衣服,明天去医院检查,万一有什么别的伤不知道不及时治疗就留下隐患。”
    “知道了,我会听话的。”
    景雨宵也不忍心说他了,她很怕很怕痛,平常只要有一点小伤口,她都要叫半天,不敢想象这得多疼,从小到大她不敢养动物,不管多可爱,就是怕被咬。
    刚好周六没有课,他们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做了个内外全身检查,得等这么两叁天才出结果。
    前边是新闸路有一家联华超市,她平时周末没事就喜欢买些东西来做,有时景逸来会吃,不过他总嫌弃,吃两口就不吃了。
    她在前边挑,吕津炀跟在后边推车。
    “想吃什么就拿好了。”
    他点头。
    景雨宵买好零食,占推车的一半,还有芝士、鸡腿、法棍面包...付了钱,满满两大袋,吕津炀自觉提起。她弯弯嘴角,比景逸乖多了,因为他的伤,让她不自觉有些心疼,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过渡关心,她不是慈善家,他跟她非亲非故,还是个成年男人,她该把他交给警察的不是吗?不断给自己洗脑,一定是他救了她,一定是...
    快要十二月份,前几日天气阴沉沉,今天难得天气晴朗,她心情不自觉好起来。
    之前在网上看美食博主的食谱,一直想做。鸡腿洗好去骨,调料腌制大概半小时,这期间她做个烧仙草,搓几种颜色的芋圆,放水煮熟,还有红豆、龟苓膏,加草莓粒,把料放进碗里,倒入煮好的奶茶。这时鸡腿也腌好了,放锅里炒,接着锅里铺上芝士,鸡腿放在上面一起煮。
    摆在好看的盘子里,完工。
    她坐桌子旁的毯子上,先夹一小块,意外的好吃,这次太成功了。
    “芝士要裹着鸡肉一起吃。”
    吕津炀照着做。
    “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这比外卖好吃。
    “那就多吃点。”
    她心满意足眯起眼睛笑,比起吃更享受做菜的过程,看别人吃比自己吃开心,有满足感和成就感。
    她做得挺多,吕津炀一扫而光,还喝一碗烧仙草,景雨宵撑头看他吃,吃得比平常人快,干净利落,不是硬塞进去的感觉,这个颜值做吃播点击量应该挺高。真是越看越顺眼,他不算白也不黑,跟景逸一样的年纪,身材比景逸高壮,还有没褪去的少年感。
    叁天一晃而过,星期一中午下班,顺路去医院拿体检报告,挂了号咨询神经内科医生,结合她的问题,还有医生给出的答案。难怪他的行为有些不符合年龄,原来不是性格问题,竟然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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