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很嚣张,在码头工里面,他和五叔、陈炳都是最早的一批基石元老,只比德叔小一辈,应该跟当初我和王大浪的关系差不多,彼此间不像小弟,更像兄弟。
    不知是哪个马仔用粤语吼了一声:“叼他螺母嗨,还看什么鬼啊,干他扑街含家产啊……”
    整个大厅瞬间就乱了,我手里抄着棍子,第一个冲进了人堆里,见人就敲,见人就打,见人就抽,林斌带着他的马仔跟在后面,所有人都疯了似的,拼命的朝六叔的人狂殴着,酒吧大门已经关紧了,里面包厢的客人全都躲得远远的,可能是场面太恐怖了吧,有几个人居然想打电话报警,但是被旁边的服务员抢走了手机。
    混战不同于单打独斗,人多脚乱,稍不小心就会中招,我格外的小心,在人群里左冲右突,一边躲避一边打人,我双手的力气极大,之前在神农架的时候,老东西逼着我在瀑布里提铁坨,提了足足有大半年的时间,让我双手早就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昨天跟泰山打,我并没有用全力,要是用尽全力的话,泰山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短短的五分钟,我已经挥出去了上百棍,六叔的马仔只要靠近我,五秒钟之内就得趴下,我下手极重,也不打要害,只打他们身上脆弱的地方,往往一棍就把人撂下了,一棍不行,就补上第二棍,林斌仍旧是那么心狠手辣,他手里拿着刀子,拼命的扎人,六叔起先还很嚣张,但是很快他就慌了,等几十个马仔全都被打翻在地,他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带着两个人想砸门跑,我上去两脚把他踹翻,然后揪住他衣领把他拖回来,六叔愤怒的说:“白诚,你他妈放开我,老子是赵旭,码头工的顶梁柱,内陆湾谁不给我六叔几分面子?只要你放我走,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我把棍子扔掉,笑了笑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敢来,我就让你走不了,是你不相信啊。”
    六叔擦着汗水说:“白诚,我现在知道你能打了,但是能打不代表你就厉害,现在这个年代是讲人脉、讲来历、讲手段的,德叔要除掉你,我也没办法啊,再加上你小弟又割了五叔的老二,他手里拿着客运站,王大浪的产业比较偏,没有客运站输送客源,我根本活不下去啊……”
    我松开六叔的衣服,他立即见鬼似的躲到了旁边,我对他说:“六叔,你年纪大了,我不动你,不过你如果想走呢,就得付出一点代价,你自己说愿不愿意吧。”
    六叔很鸡贼,试探着问:“你先给我透个底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一定答应你……”
    我笑了一下,我说:“代价不算大,但是也不小,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立即脱离码头工,以后跟我白诚混,二,把王大浪的产业无条件转增给我,所有证件少一张都不行。”
    六叔瞪圆了眼睛,说白诚我叼你螺母嗨,你这叫代价小吗,你他妈要我的命啊,我就不信你敢动我,你这区区的几十个人,能翻天吗?内陆湾现在是我们码头工的地盘,只要德叔出手,你他妈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六叔愤怒的吼着,我皱了皱眉,从林斌手里抢过匕首,两步迈前,手起刀落,当场就把六叔的左手从手腕处切了下来,这个老东西惨叫着跌倒,手腕处的血喷得满地都是,他恐惧的瞪着我,已经说不出话了,我把匕首扔掉,用脚踩住地上的断掌,对六叔说:“我白诚的时间很宝贵,赵旭,给你最后三十秒的时间,只要你挑一个选择,手掌就还给你,早点赶到医院的话,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把手掌接上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六叔已经有点六神无主了,他哭丧着脸说:“我选,吗的,我他吗以后跟你混,把手掌还给我……”
    “光答应还不行。”
    我冷笑了一下,吩咐林斌拿出手机,让六叔站在镜头前发毒誓,大声宣布自己退出码头工,从此以后加入白诚的阵营,认白诚做大哥,巴拉了很长的一段,我把视频复制下来,让林斌发出去给所有人看,这才把酒吧的门打开,六叔哭丧着脸,抱着他的断手,骂骂咧咧的,又哭又吼,带着一大群伤兵灰溜溜的走了。
    身边的马仔全都欢呼了起来,林斌吃惊的说:“二爷,你他吗真猛啊,一个打二十个,比李龙都要狠,哪里练的?早知道你这么能打,我就不去找五叔的麻烦了,你一个人就能完全摆平啊……”
    我拍了拍他肩膀,说我是统帅,统帅是不能动的,你是我的大将,领兵打仗是属于你的职责,明白了吗?不要担心,你现在是我的人,看在李龙的面子上,我一定撑你,码头工算什么东西?他们要是敢找你麻烦,我绝对让他们有来无回。
    林斌有点感动,其他小弟也是,我拿出一张银行卡,准备拨款修一下酒吧损坏的财务,顺便再请大家吃顿饭啥的,结果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发现居然是林霜的。
    我摁了接听键放在耳边,手机里立即传来林霜带着哭腔的声音。
    “喂,白诚,我爸爸在医院,他不行了……”
    我惊讶得吸了一口气。
    德叔终于要死了吗?
    看样子刚合并的内陆湾,又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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