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拙打眼看着闫圳:“老板与员工的关系。”
    “我给你开间公司,”见安拙开始不耐,有要离开的意思,闫圳马上解释道:“我知道你反感这个,我没别的意思,我现在也进到这个行业里来了,虽然一开始是因为你,但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我也急需优秀的画师。”
    “那你签了我肯定赔本,我跟陈总刚签的合同,你要帮我付违约金吗?”
    “我付。多少都无所谓。”
    安拙笑了:“你钱多,怎么撒我管不着,但你休息再控制我。不是说好离婚后各不相干的吗,你现在是要反悔吗?”
    闫圳向安拙逼进了一步说道:“谁答应你离婚后各不相干了,我放你走只是不想再逼你,可我从来没说过我要放手的。”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闫圳凌厉的眼神变得温和起来,声音也低了下来:“你看不出来吗?在偿还我欠你的债,现在我眼里心里都是你,只想着要你好,想着怎么在你面前刷存在感,向你散发魅力,让你重新看到我。”说着,他越凑越近,眼里滚动着深情。
    闫圳很少说软话更别说情话了。安拙愣住了,缓过神后发现,闫圳离她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她周身都被他的味道笼罩着。
    “我没有复合的想法。”安拙拒绝道。
    “没求复合,只是想把以前没做到的补回来,欠你一场追求,欠你一场情爱,安拙,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想结果,我只是遵从本心,想对你好。”闫圳言辞恳切,像一个深情的爱人。
    “我不用啊,不用你还,你不用觉得对不住我,都过去了。闫圳,你别这样,我不习惯。”安拙没觉得闫圳欠她的,如果他们还在一起,她可能会有这种怨妇心态,但现在都和平分手了,她真的没有意难平。
    闫圳弹了她一个脑崩,语气暖昧:“小学妹,你怎么听不懂我的意思呢,我在对你表达爱意啊,我喜欢你,我要重新追求你,不带功利不求结果。”
    小学妹?闫圳从来没这样叫过她,他这人一向正经得很,叫安拙从来都是叫全名的,从来没用过什么昵称。
    安拙被他的称呼以及他话里的内容震到了,她一时无语,最后斟酌道:“我觉得闫总恐怕是不甘心居多,我们相处的年头也不算少,要爱上也早该爱上了。”
    “我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喜不喜欢你,我现在清楚得很,确实不是一开始就对你有感情的,这份感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确定,但它就是开始了。”
    这样下去是扯不清楚的,安拙想离开了,她试图引导结束这场谈话:“我真的要回去了,这场酒会是提前说好的,我不得不来,但我还有别的工作,我真的赶时间。”
    闫圳深深地看她,终于,他后退了,安拙觉得周边稀薄的空气一下子充足起来,她快步从闫圳身侧离开,刚走了几步,就听闫圳在身后说:“你要一定在陈以的公司也可以,我不干涉你的去处,但只有一个请求,别屏蔽我,别逃避我。”
    安拙没回头,走得比刚才更快了。
    目送安拙的背影离开,闫圳脸色沉了下来,眼神也恢复了刚才的凌厉,他看向会场内部,走了进去。
    第69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进行了一些修改,怕字数不够,把本是这章开头的两句加了进去,可以重看一下上一章,连贯性更好。
    闫圳朝陈以走过来,两人碰了下杯,陈以等着对方,知道他一定有话说。果然是闫圳先开了口:“陈总这是在挑衅?”
    陈以一愣,混迹生意场多年,还没见过如此直白的开场白。生意人嘛,说话都喜欢拐弯抹角,没想到他刚刚习惯这些,却被闫圳给打破了,这种感觉倒是新鲜。
    “闫总,你过激了。”
    “也许吧,但陈总,你把平衡打破了。”闫圳说完离开了,留下陈以一人猛灌了一口手中的酒。
    陈以并不想跟闫圳为敌,面对资金巨鳄来池里抢食的行为,陈以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他只能做好防御与进攻的两手准备。
    安拙的《她的域》是在九团漫完结的,版权也属于对方,这一点上,安拙没有异议,只是原本要开的新脑洞她换了平台,终于在结束旧合约,签定新合同后,鼹鼠太太的新作品在乾蚁的平台上重磅登场。
    作为乾蚁平台打响的第一炮,安拙的作品得到了很好的前期宣传,加上上一部作品的口碑,新作品一经上架得到了很多的关注。
    安拙是紧张的,一方面她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一方面又担心“万一呢”。好在,一周过去、一个月过去了,数据说话,安拙知道新的作品稳住了。
    还在连载,第一部 都没有完结的情况下,安拙的新作品就已经开始卖出版权了,到第一部完结的时候,所有的版权被她花式卖了个遍。安拙当之无愧成为乾蚁的“台柱子”,所有超一流的待遇都涌向了她。
    她更红了,微博的粉丝数涨了两倍,每发一个动态,都有很多赞与评论,粉丝的活跃度很高。开始有广告商找上门来,良好的循环,带来了源源不断的金钱。
    以前总想着,等自己有了钱,一定会看着账户里的钱笑醒的,可现实里,安拙忙得根本没工夫去瞅一眼她卡上的钱,她只知道她的钱包可鼓了呢。
    最近动用的一笔钱,是安拙在她妈住的那个房子对面的小区,买了一套一楼的房子。原房主才刚装修了两年,房子很新,安拙让她妈搬了过去,毕竟郭红丽岁数一年比一年大,又有颈椎病,安拙不放心她天天爬五楼。
    看房的时候,郭红丽很高兴,她是不懂安拙从事的行业,只知道闺女出息了。看着安拙现在好好的,郭红丽也就不再唠叨她离婚的事了。
    只是什么都不唠叨是不可能的,现在改唠叨她不回家的事了。郭红丽嫌三个卧室的房子空着浪费,总提让安拙搬回来住。
    安拙只执行了一半,跟她妈解释了,自己工作时间不固定,又要安静的工作环境,有时忙起来要参加一些活动,回家的时间也不固定,怕打扰到她妈的作息。
    总之就是搬回来不现实,安拙只能尽量每周都过来一趟,陪她妈吃饭,看看电视,说说话。
    这天,娘俩吃饭时,郭红丽忽然神神秘秘的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安拙要她打开来看。
    安拙打开,看到里面是一沓照片,她不明所以,拿出来一张张看,郭红丽提醒她:“看看背面。”
    这时安拙已经意识到这是什么了,果然,照片的背面写着的都是详细的个人信息,身高、体重、年龄工作等。
    安拙把照片装回信封,郭红丽看到问:“怎么不看了,没有合适的?都是我亲自挑出来的,你再看看,有几个不错的。”
    安拙拒绝:“妈,我不相亲,我哪有工夫。”
    郭红丽筷子一放,开始劝说:“你才多大啊,总不能一直不结婚不要孩子,只不过离了一回,现在社会包容度比我们那时大多了,根本不算事。你现在事业有成,二十多岁,又没孩子,再加上我闺女这小模样,还是有挑选余地的。”
    “我不想找。”
    “怎么不找呢,你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回妈给你找的都是小康人家的,咱这回又不高攀,家境要差不多的,知道疼人的。”
    安拙作势要放筷子:“妈,你再说我不吃了,我走了啊,说了现在不找,你有那工夫去跳跳舞打打牌,别瞎操心这些。”
    郭红丽摇着头:“牌我是不打了,小赵那么年轻就死在了牌桌上,坐着不动害人啊,跳舞我又不会。”
    安拙两口把碗里的饭扒光,口齿不清地说:“那你自己找个老伴。”没等郭红丽的巴掌下来,安拙放下碗跑了。
    地铁站就在不远处,安拙打算消消食,走过去坐地铁回去。路上她想,再婚,她从来没想过,但孩子的问题,安拙是有想法的。
    她挺喜欢小孩的,曾经也幻想过有一个跟闫圳的孩子,她想她跟闫圳长得都不差,那应该是个漂亮的孩子。
    一阵鸣笛声打断了安拙的思绪,她回头察看,一辆车停在了她面前,驾驶位坐着的是陈以。
    陈以笑:“好巧啊,你这是要去哪?”
    “好巧,陈总好。”
    “上车,我送你。”
    安拙本想拒绝,倒不是怕麻烦他,而是她本来就想一个人静静地走一走,回去也是工作,她就当路上的时间拿来放松了。可接着听到陈以说:“稚美奖的事,我想跟你谈谈。”
    三年一届的稚美奖是动漫之国r国设立的一个奖项,是个有国际地位的大奖。它在漫画界的地位无人能及,能得此奖,或仅仅是被邀请都是每一个漫画家的梦想。明年一月刚好是它新一届的评奖年。
    安拙拉开了副驾的门,坐进了陈以的车。
    “谢谢陈总,入云大厦。”
    原来是回家。陈以:“不是我说,挣那么多钱,你也不买辆车,又不是不会开。”
    安拙带好安全带:“没钱,都投你公司上了。”
    陈以纠正她:“不全是我公司了,现在也是你的公司。十几万的代步车总买得起吧,还不是你抠。”
    安拙点头表示赞同:“嗯,我在公司的外号就是财迷精。说正事吧,你刚说稚美奖?”
    “嗯,有消息了,明年一月,有参赛名额。”
    “真的能参赛吗?”安拙尽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难掩兴奋。陈以点头:“我打算以乾蚁的名义争取,应该,大概,差不离会有一个名额,不过,现在还没定下来,盯着的人很多,竞争很大,有信心吗?”
    安拙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有。”她不是盲目自信,安拙在心里过了一遍,以她现在的成绩,自己是有资格有作品获得提名的。
    说了没一会儿,安拙到地儿了,她下车时,陈以的手机响了下,他拿起来看,然后叫住了安拙。
    安拙回头,陈以晃了晃他的手机,遗憾地说:“周末的一个活动,我的女伴放了鸽子,可否请你帮个忙?”
    周末,安拙做好造型,换好衣服,陈以接上她,两人一起出现在慈善晚会上。刚一下车,安拙凑近陈以的耳边,轻声问:“你不是说只是个小活动吗?”得亏她近一年参加了不少宴会,服装造型这块有了些心得,不至于在这么大的场面上出丑。
    陈以不以为然,主动把耳朵凑过去,笑着回答安拙:“本来就是个小活动啊。”
    周围闪光灯四起,安拙也只能继续保持微笑:“明天新闻的风声要是不对,麻烦的还是您。”
    陈以比刚才笑得灿烂多了,好像安拙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放心,一切有我,不会让他们乱写的。”
    虽然安拙现在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与陈以又都是单身,但安拙还是怕了现在的媒体,能避嫌最好还是避一下,如果一开始,她知道是这种又是直播又满是娱记的大场面,她不会答应做陈以女伴的。
    加入乾蚁这段时间,安拙与陈以打包上过几次新闻,不过都被及时撤了热度,只摸了个热搜的尾巴就不见了,没掀起大的水花的原因,一是安拙粉丝知道她现在一心搞创作,发展事业,暂时不考虑感情问题。有不长眼的往感情上靠的,都被粉丝骂跑了。
    二是乾蚁属于遥想科技这事,被大众慢慢熟知,成为常识,老板与自己旗下公司的知名画师有点交集,再正常不过了,并不是八杆子打不到的关系。
    而安拙与陈以的cp党,在安拙明确表明不喜欢别人给她随意组cp的情况下,人数少声音弱,不敢明目张胆地舞到前面来,只默默地圈地自萌。
    还有不怕死的只要一提,安拙的粉丝或知情的路人,都会用一句是公司老板,上下级的关系来堵众人口,大大方方地辟谣。
    想到这些,再加上陈总刚才的保证,安拙安心了不少,对着镜头笑得比刚才真诚多了。
    红毯尽头是主持人,主持人身后的大门是场馆进口,场馆内部正中台上的大屏幕上正在同步直播红毯上的动态。
    坐第一排正中位置的一位女士,在看到安拙与陈以甜蜜地交头接耳的样子时,开始坐立不安,朝她旁边望去,而坐她旁边的男人看着屏幕,稳如泰山,除了散发的冷意,看不出他有什么波澜。
    陈以与安拙走到红毯尽头,主持人等在那里,见到过来的是陈以与安拙,眼前一亮。开始提问:“陈总您好,鼹鼠大大您好,两位请留步,请容我简单采访一下。“陈以绅士地看了看安拙,安拙点了头,他才道:“可以。”
    主持人:“两位怎么一起来了,今天的主题可是好事成双。”
    安拙一愣,但当着镜头的面她必须保持仪表,陈以不在乎地说:“安老师是我很重要的合作伙伴,我们俩在一起就是好事成双。”
    主持人不再纠缠,点到为止:“那祝两位好事连连了,感谢两位的到来,里面请。”
    进到场内,安拙看到台上的大屏幕上正在直播红毯的情况,也就是说刚才她与陈以走红毯以及采访的内容,场内先到的嘉宾都可以通过大屏幕看到。
    镜头不再在他二人身上,切换到了红毯上,有礼仪小姐引导着陈以去到他的位置,安拙作为他的女伴当然是跟他一起。
    刚要坐下,安拙发现,她旁边坐着的人竟是张熟悉面孔,是王璐,顺着看下去,王璐旁边坐着的正是闫圳。
    第70章
    闫圳双腿交叠,双手交握自然地放在腿上,他目光朝前,看着大屏幕,一点余光都没分给掠过王璐看向他的安拙,当她不存在似的。
    安拙收回视线与王璐对视后,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刚一坐下,王璐凑近安拙对她说:“咱俩还没微信了吧,加一个吧。”
    安拙从手袋里拿出手机,与王璐交换着微信。在两位女士交头接耳低头忙着弄手机时,闫圳与陈以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两人像是被召唤了一样,同时扭头,看向对方。
    闫圳面如冰水,陈以笑得温润,只一眼就各自散开,把头扭了回去。
    闫圳:笑成那样,挑衅无疑。
    陈以:草,热脸贴了冷屁股。
    刚把微信加好,台上,此次慈善晚会的举办者,著名慈善家李沫李余,双李夫妻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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