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鎏金的杯盏之中,浅浅饮下几口,复又低头看着一本稚童启蒙用的字集,他神色极是认真,还时不时用指尖在桌案上描摹着字形,默默记诵着。
    近来,慕辞一有闲暇时间,便会教他识字读书,还特意寻来些浅显易懂的诗歌文集,挑些句子细细讲给他听。阿凉学起来却颇有些吃力,简简单单几个字写上十数遍仍是记不熟,慕辞却并未像他料想的那般气恼,仍是浅笑着低声安慰他,极是耐心的再同他讲上几次。
    饶是并无人要求他需将学过的字句全然记住,阿凉却一有闲暇便垂头看起书来,竟有些废寝忘食的意味,慕辞见他喜欢读书识字,也愈加对此事上心,道是藏书阁内的古籍孤本,任阿凉随意取用,无需告于他知晓。他暗暗自责过往的年岁不曾关心过阿凉,白白令他荒废大好时光,每日里除了服侍他起居,便是独自一人窝在角落中,竟落得连字都不识得几个的地步。
    一身朝服的慕辞屏退了一众侍从,放轻了脚步踏入偏殿之中,目光一扫,便见那清瘦的人仍伏在小案上,正看的出神,手边的糕点并未动多少,一旁小炉上温着的yào酒咕噜噜的冒起水气来。他暗自叹了口气,拎起件薄氅披在阿凉肩头,柔声说道,“都看了一整天了,还是看不够,随我出去转转吧。”
    阿凉听话的放下手中的书,忙不迭的点头应下,慕辞披在他身上的衣袍颇令他觉出些不自在,他是奴才出身,自小便常常被苛责训诫,倏尔让他高床软枕的住下,还遣了十数个内侍妥帖伺候着,更是让他如坐针毡般难受极了。可他也不敢同慕辞说些什么,只得愈发小心起来,不敢劳烦他人。
    慕辞全然不知阿凉心中所想,揽过他的肩头便向外走去,正值深秋,满园花草已处荣衰更迭之时,两人随意走动着,入目之景也颇有些赏玩之处。阿凉个xing拘谨,微微抬着头看向一颗枝繁叶茂的合欢树,看了没一会儿,便匆匆垂下眼眸,默默随着慕辞走着。
    慕辞全部心思均在阿凉身上,见他方才那怯懦不敢多语的模样,心中一动,在阿凉额头上饮下浅淡一吻,身子若游龙一般翩然而起,揽过那合欢树上最顶端的一段树枝,递到阿凉手中。
    这一番动作也便是片刻之间,直到那枝桠递到他眼前,阿凉仍是呆呆愣在原地,满眼的疑惑不解,双手不安的jiāo叠在一处,不知该做些什么。
    “喏,拿着。”慕辞脸上的神色极是温柔,他低低唤着心上人的名字,“阿凉…….”他并未将全部心意尽数展露,那些曾经的不堪回忆,他亦是不愿再提及。他只愿俩人如这般长长久久,合欢树下,暗许此生。
    细弱的指节搭在那棕褐色的树枝上,微一使力,便攥在手心中,阿凉犹豫了良久,身子不自控的颤抖着,手中捏着那树枝,慢慢环住了眼前人的腰身。慕辞一怔,忽而心头阵阵狂喜,他紧紧拥住阿凉,低下头亲吻那柔嫩的嘴唇。
    荫荫树影之下,微风轻拂而过,将两人的发丝缠在一处。慕辞终是松开了阿凉的身体,将人猛地打横抱在怀抱里,阿凉一惊,兀的挣动起来,却被慕辞箍的更甚,“走!我带你去跑马,待到过些日子,你随我同去冬猎,那里景致极好,你定会喜欢!”
    慕辞便这般把人抱在怀里,先回了寝殿中换了一套方便骑马的衣袍,这便领着阿凉兴冲冲地出门直奔马场。
    近来,外邦呈上了数十匹上好的骏马,个个健壮敏捷,其中有两匹更是出挑,马色如霜纨,鬣至膝尾垂于地,据言可日行千里,疾驰若骤风举帆。
    慕辞翻身跃上马背,复又将阿凉揽上马身,圈在自己身前,良驹在下,一路疾驰而去,绕着马场跑了十数圈慕辞这才作罢,一甩额前的汗珠,抱着阿凉下了马。吩咐看顾马场的侍卫好生照料着这两匹骏马,待到冬猎之时充作坐骑。
    两人正yu离开,在慕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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