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无常,怕是夜里睡觉不小心着了凉,染上了一场风寒,除了偶有些低热咳嗽外也并无其他症状,太医诊治后,也说是并不严重,立时服了几帖苦yào下去,却因着底子虚弱,仍是拖了月余才好个利索。
    慕辞这面挂念着阿凉身子,不由得有些走神,忽闻耳边传来玉石相击之声,凝神一看,便见阿凉腰间带着的两串白玉不知怎么缠在一处,阿凉正yu解开jiāo结的绳线,却碰到了放在一旁的小糖罐。
    见慕辞看他动作,阿凉颇有些不好意思,手上动作愈发忙乱起来,两串玉石缠的更是难舍难分,大有合二为一的架势,慕辞将那绳结捏在指尖,轻轻一扯,便解开了那缠绵之势,他替阿凉整理好衣袍,柔声说道,“宫中近来景致极好,我带你出去走走,总在寝殿中呆着,早晚要闷坏。”
    亭台转角,隐见落英缤纷,香气氤氲飘散,阵阵甜腻溢入鼻腔之中,阿凉接过慕辞递来的一截花枝,微微俯首闻着那浓烈花香。
    日光漫斜,枝叶纵横,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徒留下两人一景。
    微风袭来,吹得满园花草簌簌作响,阿凉抬手牵住慕辞衣角,说道,“阿辞,给我画张小相吧。”
    慕辞闻言一怔,多年前,他曾为燕承画过无数张画像,视若珍宝一般摆在密室之中,阿凉还曾误以为画中之人是他,兴冲冲地抱在怀中,却惹得自己勃然大怒,将阿凉如牲畜般囚在笼子中,一关便是数月。
    自此之后,往昔的少年再不见踪影,只留下空洞的躯壳,载着卑微敏感的灵魂,陪在他身边。慕辞静默良久,他不敢轻易允诺,过往之事,于阿凉实则伤害太大,他曾怕阿凉多想,一切和燕承有关之事他多年来从不曾提过。
    两人相携十数载,阿凉极少同他求过什么,慕辞转念一想,阿凉若是仍介怀燕承,定不会提及画像一事,他又何必此番做作!他沉声应道,“你若喜欢,我便天天画给你,再挑张好的挂在寝殿中。”
    雕金窗镂,香炉袅袅。
    刚至初秋,正是宜人的好天气,侍从们捧着精致的花茶和糕点鱼贯而入,摆在书房的玉桌之上,阿凉枕在软席之上,怀里抱着个小糖罐,正睡得香甜。
    慕辞端坐在书桌之前,上好的宣纸铺于桌上,他提笔沾墨,寥寥几笔便勾勒成型,一位年轻男子的容貌慢慢显现出来,细小的泪痣枕在眼尾,看起来分外夺人心魄,男人容颜俊秀,神色却极是恭顺柔和,他抬眸望了望榻上睡着的人,不禁低声笑了笑,今日阿凉也不知怎么,同自己念叨了好些遍说晚上想喝鱼汤,没说几句话便开始犯懒,一沾上枕席便睡熟了。
    他细细给画上好了色,又盖上小印,极是满意的将画轴攥在手中,轻手轻脚的走近些,轻推着阿凉唤道,“凉凉,别睡啦……看看我画的如何?”
    他叫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阿凉有半分回应,圈在怀中的小糖罐也似不着力般骨碌碌的摔在地上,声音湮没在厚重的地毯中,徒留下闷闷的一声响,粘着糖衣的山楂洒了满地,将满室空气变得黏黏腻腻。
    慕辞半晌未有动作,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去触阿凉鼻息,只那简简单单一个动作,便似抽干了全身的气力,他跌坐在地上,费力的喘息着。
    他死死抓住床榻的边缘,想借此站起身来,眼前被泪水遮盖的一片朦胧,慕辞恶狠狠的拂去满脸泪痕,圈住阿凉渐渐冰冷的尸身,伏在耳边低语道,“我曾说了要你信我,无论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若有来世,我定不会让你再受半分苦楚。”
    慕涯捏着张密文立在窗前,仍是那幅温文皮相,透着些难掩的书卷气,数个黑衣暗卫跪俯于他脚下。
    他将那张薄纸扫了一遍,低声笑语道,“时候到了……皇兄也该宣我入宫觐见啦。”
    一路畅通无阻入得宫闱,便见慕辞眸色倦怠,憔悴不堪,怀里抱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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