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不喜欢这个?”
    “你......”李清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嗫嚅了会儿,道,“不必如此费事。”
    谭思齐勾起唇角,眼神中又溢满了温柔,极具耐心地哄她,“你若不喜欢,我再去为你买别的便是。”
    李清阅心跳得更厉害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的是什么疯,赶忙将他手中的纸袋接了过来,唯恐他又说出什么叫人脸红的话来。
    待到谭思齐彻底退了出去李清阅才如释重负般的轻轻呼出一口气,旁边谢今安却是已经屏气凝神了好半天。
    她只恨自个儿为何要在这马车里,无端看这俩人腻歪。
    听见一声爽利的轻咳,李清阅这才意识到,马车里还有一人。
    一时间更是面如火烧云一般,红透了半边天,羞得都没脸见人了。
    将手中的点心往谢今安面前送了送,还没待李清阅说什么谢今安便猛摇了摇头,道:“我打小便不吃这甜得腻人的东西。”
    李清阅面上一凝,总觉着,她这话不像在说糕点,反倒像在指桑骂槐。
    眼睫微微颤了颤,李清阅讪讪将手中的点心收回放于一边,自己也没再去碰。
    外面谢知恒倒很是惊讶,这万年老铁树竟也开了花?
    “他这是?”
    顾锵瞟了瞟谭思齐再次上马之后便春风得意的脸,调笑道:“他啊,这是做给你看呢!”
    谢知恒混迹情场多年,还能听不懂这?
    但......
    “我确实是长得比你强了些,可你也不必这般不自信,疑神疑鬼的,就算里头那姑娘垂涎我的美色冷落了你,我那么些小娇娇还缠不过来,会同你争这小娃娃?”
    看着谢知恒这挑衅的嘴脸,谭思齐敛了笑,轻嗤一声,“垂涎你的美色?你有什么美色可以垂涎?”
    “......”
    那你还作那妖给谁看呢?
    --
    几人到了马场,李清阅才发现这偌大的地方竟没有别人。
    看出她的疑惑,谢今安道:“今日表哥出手阔绰,包了下来。”
    李清阅不禁转头去看谭思齐,不想正巧和他目光对上。
    那人目光含笑,挑了眉毛看她。李清阅缩了缩脖子,转回来同谢今安一块儿走。
    这马场宽敞无比,谢今安从马棚里牵出一匹红马,那马毛发鲜亮,和她很是相配。
    她让李清阅也选一匹,李清阅忙摆了摆手,“我真不会,在一边看着你们就行了。
    ”
    谢今安皱了皱眉,“选一匹,我教你就好了。”
    “我来教她。”
    谭思齐身形高大,此时站在了李清阅眼前,遮去了大半的光,一股压迫感瞬间便铺天盖地袭来。
    只见他弯下腰,俯身看着李清阅,声音轻得仿佛怕稍大一点便能惊到了面前的人。
    “挑一匹喜欢的,我来教你。”
    他他他他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谢今安也有些惊到了,自古男女有别,她这表哥又最是知礼守礼,如今这番是不是有些......僭越?
    “我,我不学!”
    李清阅目光往后瞥,想叫谢今安他们救救她,可放眼望去,那三人皆是一脸看热闹的相。
    慌得李清阅手都有些发抖。
    偏这时谭思齐本来温柔含笑的眸子又暗了下来,李清阅心里便更乱了。
    “不跟我学,你想跟谁学?”
    声音沉沉,极具压迫性。
    谭思齐直起身子,眼前掠过她方才紧张地往后看的样子,整个人的气场更是有些冰冷。
    她果然还是想着谢知恒。
    怕他误会么?
    那他还就偏要教她,还得手把手教她。
    “我......男女有别,我跟今安学!”李清阅梗了梗脖子,虽然她一点都不想学什么骑马,但跟着今安总比让个男人来教强吧。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传出去还怎么见人。
    更何况谢公子也还在这,若是被他瞧见,那父亲交代的事情还怎么能完得成?
    “男女有别?”谭思齐脸色缓和了些,“这里只有我们五人,不会传出去坏了你的名声。”
    “更何况,是我教你,又不是旁人。”
    反正日后你的夫君是我,又不是旁人。
    李清阅被他这话震惊,但还是不死心,想同他讲讲道理。
    一本正经道:“是你教还是别的公子教都是一样的,都......”
    “你说,我教还是别的公子教,一样?”
    谭思齐音色冷沉,李清阅舔了舔唇,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她的意思分明是,无论是谁教,只要是男的那都一样,一样不被允许。
    可谭思齐显然不会听她多说。
    他牵了一匹雪白的小马驹出来,干干净净的,非常漂亮。
    “这匹怎么样?它性子温顺些,不会伤你。”
    李清阅也不打算挣扎了,只是看着他们四人身旁的高头骏马,再看看自己这匹小马驹,李清阅只觉着自己好像个被家长带出来玩的小孩。
    见她不说话,谭思齐便当她是默认了。
    这时候谢今安翻身上马,瞥了他们一眼便走了。
    她郁闷得很,明明是自个儿带来的人,怎么就弄到表哥手里去了?真是憋死人。
    见谢今安走,顾锵也赶忙策马追了过去。
    这下就剩谢知恒一个多余的,他也认清了自己的尴尬处境,看着谭思齐扫过自己的目光陪笑道:“我这便走,不打扰二位。”
    李清阅欲哭无泪,怎么会变成这样......
    都怪谭思齐,坏她好事,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上马。”
    “啊?”李清阅有点懵,怎么上?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她试探着左脚蹬上马蹬,握住缰绳猛一用力,右脚刚刚离地便被人拦腰带了下来,李清阅一个踉跄,便歪倒在谭思齐怀里。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又腾空而起,吓得她惊呼了一声,抱住了他的脖子。
    谭思齐似乎是被她下意识的动作取悦,从胸腔里溢出细碎的笑来,李清阅立马松了手,几乎要尖叫起来。
    “谭,谭思齐!”
    “嗯,”他微微低了头,几乎要埋首在她颈间,“不叫我谭公子了?”
    李清阅气得发抖,挣扎起来,“请你自重!”
    哪知谭思齐笑意更甚,手臂稍微收紧了些,李清阅几乎能感受到他喷薄在她脸上的鼻息。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快放我下来啊!”
    下一秒李清阅便被抱到了那小马驹上,她瞬间安静如鸡。
    趴在马背上,委屈得不想再看谭思齐一眼。
    他怎么能这样?
    “清阅?”谭思齐看她这副样子,心里软得不行。
    “我是怕你摔了。”他牵紧缰绳站在一旁,温声朝她解释。
    李清阅不想跟他说话。
    还怕她摔了,她宁愿摔死!
    若今日之事真被传了出去,那她也别想嫁人了。
    第19章 羞愤欲死
    谭思齐牵着马慢慢悠悠地走,李清阅趴在小马驹上,衣摆从马腹处垂落下来,她哭丧着小脸,整个人看起来兴致缺缺。
    “怎么了?”他目光柔和,与日光凝汇于一处,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看起来竟有几分说不清的宠溺。
    李清阅更加烦躁,不耐道:“我的小马如何才能跑得起来?”
    就这样在这儿遛,不知道的还当他是在遛狗呢。
    她还不如在地下稳稳当当地走来得痛快。亏的今日天气不算热,若是温度再高一些,她说什么也不会叫他这样牵着自个儿遛。
    可谭思齐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策马,别说她从前一点儿不会,就算是会骑马,那也难保不会出事。
    “你想让它跑起来?”
    李清阅当然想,但也是胆小,怕危险。而且,谭思齐那表情似笑非笑的,她总觉着有几分莫名的危险。
    好像在等着她落入某种圈套,一旦她说了“想”,就得发生点让她难以接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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