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不过去听听吗?”
    小六子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同时也把自己的枪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腰间。
    老八则是对于小六子的说法不屑一顾,他摆了摆手直接就去后院找斧头了,他还要去干活,说不说,说什么无所谓,反正有着自己老爹在总不可能让自己一行人吃亏。
    小六子自讨没趣之后,也没有选择回去,而是选择和张牧之的其他兄弟们直接去公堂的门口去听张牧之和马邦德的交谈。
    马邦德看着自己面前一脸倨傲不已的张牧之有些头疼,他弯了弯腰小声的问张牧之:
    “当过县长吗?”
    张牧之故作懵懂地摇了摇头。
    马邦德向着张牧之摇了摇手,然后继续说道:
    “我来告诉告诉你。”
    说完之后,两个人趴在桌子上小声的交谈,只不过两个人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就在门口的张牧之的兄弟和儿子依旧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马邦德稍微回了回头看了看张牧之紧接着说道:
    “当县长得巧立名目,拉拢豪绅,缴税捐款,他们交了百姓才能跟着交钱,事成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
    张牧之眉头一皱,紧接着问道:
    “怎么才七成啊?”
    马邦德听到了张牧之的话之后心里面是又惊又喜,喜的是对方确实是没有像自己想象的一样当过县长,自己其中可以尽可能的去周旋一下。
    而惊的地方是惊讶于张牧之的胃口竟然如此之大,要知道,当县长分百姓的钱可不是什么豪强都好说话的。
    “七层是人家的,就这三层还得看人家黄四郎的脸色。”
    张牧之扭头看了一眼马邦德,然后问他:
    “看谁的脸色?”
    马邦德能看着张牧之有些拉下来的脸,然后指了指一边那顶黄四郎送过来的帽子。
    “他。”
    张牧之把自己的手按在一边的白色的礼帽上,并且把它拉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他,我大老远来一趟就是为了看他的脸色?”
    马邦德的头发披散着,并且直接的说出了现在的事实。
    “对。”
    张牧之捋一捋袖子,并且招呼着马邦德一起趴在桌子上,然后紧接着说道:
    “我好不容易劫了趟火车,当了县长。我还得拉拢豪绅。”
    马邦德点了点头:“对。”
    张牧之继续说道:
    “还得巧立名目。”
    “对。”
    “还得看他妈的脸色。”
    “对。”
    张牧之头直接一拧,然后有些生气的说道:
    “那我他娘的不成了跪着要饭的了吗?”
    马邦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并且也看向了张牧之。
    “那你要是这么说,花钱买官当县长还真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没有这个门路。”
    张牧之直接就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并且直接地站起来之后走到了一边,把马邦德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我问你,我为什么要上山当土匪?”
    马邦德有些胆战心惊地摇了摇头。
    “我就是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
    张牧之说到这里的时候直接用手打在了桌子上,直接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紧接着马邦德大惊失色,他看着自己面前的张牧之十分的害怕。
    现在的情况让这个世界本身就发育了十分的畸形,跪着挣钱已经是他们这些人唯一能够得到所谓的酬劳的唯一的方式,想要站着挣钱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拥有的想法,这种人成功了的叫做英雄,失败了他叫做疯子。
    张牧之的想法吓得他连连摆手摇头。
    “原来你是想要站着挣钱呀,挣不成,挣不了。你还是回山里吧。”
    张牧之十分的惊讶。
    “哎,这我就不明白了。”
    张牧之一屁股坐在哪桌子上紧接着继续向着马邦德疑问道。
    “我已经当了县长了,为什么现在还不如个土匪啊。”
    马邦德直接用手摁住了自己身后的属于黄四郎的帽子,紧接着说道:
    “在百姓的眼里,你是县长,但是在黄四郎眼里,你就是跪着要饭的。”
    马邦德紧接着继续劝解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土匪,有一说一,这个土匪或许是英雄,但是他可不打算成为英雄。
    “挣钱嘛,生意,不寒碜。”
    张牧之对于马邦德现在的表露出来的态度十分的不爽。
    “寒碜,很他妈寒碜。”
    马帮他心里面一阵气急,但是表面上还是表露出来风波不定的样子,继续问道:
    “那你到底是想要站着,还是想要挣钱呢?”
    张牧之双手环抱于胸前,紧接着说道。
    “我是想要站着,还把钱挣了。”
    “挣不成,挣不成,挣不成,挣不成。”
    张牧之听到了马邦德的话之后二话不说把自己的手枪掏了出来,并且当着马邦德的面直接拍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这个,能不能挣钱?”
    马邦德心里面有些忐忑的看着这一把明显已经被打开了保险的枪支:
    “能挣,山里。”
    而紧接着张牧之把一边桌子上面的惊堂木在一次的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面。
    “那这个,能不能挣钱?”
    马邦德继续点了点头。
    “能挣,跪着。”
    张牧之听到了这样子的回答之后点了点头,紧接着把枪拿起来又放下,紧接着又把惊堂木和枪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那么这个,再加上这个,能不能站着把钱挣了?”
    马邦德向着自己面前的招募几拱了拱手,然后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
    “敢问九筒大哥何方神圣?”
    张牧之笑了笑,对自己面前的马邦德说出来了自己的匪号。
    “鄙人,张麻子。”
    而另一边早就已经找到了斧头的老八则是在奋力的砍着外面怨鼓上面的藤蔓。
    原本显得十分坚韧,又难处理的藤蔓在现在早就已经脱胎换骨的老八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只不过就当老八马上就要把这些藤蔓全部都处理掉的时候,马邦德看到了老八的动作真是下的三尸暴跳。
    “哎哎,这不是树,别砍了,别砍了。”
    马邦德吓得直接就去把自己面前的老八去拦下了,只不过他有些孱弱的身躯在老八的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所以他哪怕是真的想要阻拦住老八的动作,但是最后依旧没有成功。
    半空之中,原本建立在这里的怨鼓再一次的在这一个叫做鹅城的县城的里面重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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