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雪摸摸她额头,安慰道:“清儿已经很厉害了,明知道怨鬼索命可能是管家转移注意力的托辞,我还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差点就放弃了,倒是你,一直保持清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
    “没、没有啦!”秋灵萱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表姐你当局者迷嘛,我旁观者清。”
    “不,这次回来,我能感觉到,你变了,明显不一样了。”施雪神态认真,秋灵萱心说不会吧,她知道冉芷清换了个魂儿?
    “你变得聪明,勇敢,不再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女孩了,我很高兴,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以后说话的时候,记得保护自己,今天如果我不在,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知道。”秋灵萱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她不知道,否则她就超神了,“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敢那么说。”你要是不在,我才懒得管这些人的死活呢!
    施雪真是拿她没办法,颇有些埋怨地说:“怎么老仗着有我啊,小时候也是,叫你别去海边玩,偏要去,要不是我会游泳,你早就淹死了。”
    秋灵萱嘿嘿一笑,撒娇说,“就是仗着有你保护我嘛,我现在还敢跳下去玩,你信不信?”
    “找打!”施雪给了她一个爆栗,秋灵萱:“痛!”嘴角却是幸福得咧到天上去了。
    晚些时候,雨又大了许多,秋灵萱问了系统,截止时间暴风雨结束具体是什么时候,系统解释道:【暴风雨结束,岛上的人就可以离岛,一旦离岛,再想抓住凶手几乎就不可能了,所以,你必须在暴风雨结束,有人离岛以前完成任务。】原来如此。
    可案子还是没有进展!
    有几个问题一直纠缠不清,每次秋灵萱想理清他们时,就被各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带偏,施云,莹莹,仇杀,怨鬼,包括刘管家,都是出来带节奏的,秋灵萱敢断定,他们跟主线毫无关联。
    还是那几个老问题:
    第一,施文笙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谁,施云见他到底是两点还是五点?
    第二,凶手为何下药又刀刺,有功夫下药,直接下毒不好吗?既然都带刀了,还下什么毒?
    第三,施文笙临终前在写什么,凶手为什么要拿走手稿?难道手稿会暴露凶手身份?
    “林警长,我要求再探凶案现场。”
    “还要探啊?”林警长一着急,打翻烟灰缸,烟灰洒了一地,秋灵萱嫌弃地屏住呼吸。
    施雪把她推到通风的地方,“清儿,你想到了什么?”
    “没有,只是想再确认施老爷的遇害时间。”
    “那你不用确定了,就是六点半左右。”林警长拍拍裤腿上的烟灰,杵着手杖走过来,“保安晚上大约一两个小时起来巡视一圈,凌晨5点半的时候他经过书房,从窗户的影子仍看到施老爷在伏案写字。”
    还有这种细节,“我怎么不知道?”
    林警长用手杖戳戳地面,留下一个个圆形的烟灰迹,“莹莹死的那天早上我就说了的,哦,那时候你还没起。”
    “兰儿怎么没跟我说……”秋灵萱有些埋怨,但想必兰儿也不知道,她盯着地上圆形的烟灰迹,各种想法反复碰撞,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表姐,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通知所有人去书房,还记得昨天复查现场的时候吗,我的轮椅被铁丝缠住了,书房怎么会有铁丝呢,还有,我在书房的……总之快去,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施雪和林警长见她如此着急,赶忙推她过去,因为前几次惊艳的表现,林警长还挺信任秋灵萱,叫巡捕们抬着她一路往书房冲。
    秋灵萱早餐差点没晃出来,断断续续地说:“去、去油画……去看油画右边的…杉、杉树盆,下面的矮凳,看看有没有一个圆形的痕迹。”
    冲在最前面的林警长也大喘着气,“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哪有什么圆形的痕迹,你们家下人还挺认真,这都能打扫到!”
    认真个屁,秋灵萱差点没骂出来,“不是下人认真,是被凶手擦了,刚擦的。”
    完了,还是来晚了。
    施雪仍是不解:“清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灵萱等所有人都来齐了才说:“各位,昨天二探现场的时候,我的轮椅被铁丝缠住了,正因如此,我才看到这个矮凳昨天还是布满灰尘的,只是上面有一个圆点却什么都没有,当时我还觉得奇怪,直到刚才见到林警长用手杖杵出的圆形烟灰迹。”
    林警长惊恐地看着秋灵萱,“冉小姐,你什么意思?”
    秋灵萱:“林警长,你别着急,我没说你,也不会是你,因为那个圆点比你的手杖要小得多。”
    林警长差点吓死,“冉小姐,下次说话别说一半,案发时我都不在岛上,怎么可能是我,那……那个圆点到底是什么东西形成的?”
    “高跟鞋!”秋灵萱目不转睛的盯着三位姨太太,大姨太在沉思,二姨太面无表情,三姨太左右看看,发现秋灵萱在看她,奇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秋灵萱完全不怵她,接着说:“有两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一是施云何时见的施老爷,二是凶手为何下药又行刺。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莹莹所说应该不假,施云确实是两点左右见的施老爷,那个时候凶手应该躲在油画后面,墙上的钟也被改了时间,证据就是矮凳上的圆点,那是高跟鞋的细跟留下的,鞋的前半部分应该被花盆压住了,我没看到。可惜矮凳上的灰尘全被抹去,无法验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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