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汕:“……”
    这问题,要她怎么回答?
    秦汕这边正思考的时候,新新又开口了。
    小家伙说:“叔叔好像很喜欢妈妈,他想和你谈恋爱吧。”
    秦汕:“……”
    新新算是同龄人里比较机灵的,秦汕和伯赫之前已经对她进行过基础的性教育。
    所以,新新懵懵懂懂地知道谈恋爱和喜欢的意思。
    按照爸爸妈妈之前教她的那些标准来看,新新觉得……叔叔就是喜欢她妈妈的。
    因为他每次都会盯着妈妈看好久啊,有时候跟他说话都听不见的。
    “妈妈,你想不想跟叔叔谈恋爱?”新新眨巴着一双湛蓝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秦汕。
    小家伙的眼神已经很表明了她的态度——
    她是希望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
    读懂女儿的态度以后,秦汕无奈地笑了起来。
    她问新新:“你希望妈妈和叔叔谈恋爱么?你不怕妈妈谈恋爱了就不爱你了么?”
    “不会啊,爸爸和lisa阿姨谈恋爱以后也没有不爱我啊。”新新咬着饺子,“而且lisa阿姨和爸爸一起爱我,妈妈和叔叔一起爱我,这样就有四个人爱我啦。”
    秦汕:“……”
    有时候小孩子的想法真的是很乐观。
    秦汕听着小家伙有理有据的分析,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了。
    怎么说,她这个说法确实是有道理的。
    但成年人的内心世界是极其复杂的。
    薛彬现在对新新确实不错,可以后呢?
    谁都说不准。
    “妈妈,叔叔真的很喜欢你,他总是偷看你。”新新说,“linda老师说啦,喜欢一个人就会忍不住偷看他的,叔叔肯定很喜欢你,因为他总是偷看你。”
    新新一本正经地对秦汕说:“妈妈,你和叔叔谈恋爱吧,爸爸都谈恋爱啦,我想妈妈也有人爱。”
    听到女儿说出这句话,秦汕的眼眶突然一阵酸胀。
    怪不得人们总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新新虽然年龄小,可是她该懂的都懂。
    “虽然我也很爱妈妈,但是我想妈妈有个男朋友呀~”新新说,“linda老师的男朋友会每天去幼儿园接她的,还会和她一起玩儿。如果你和叔叔恋爱了,平时我去上学的时候,你就可以和他一起玩儿啦。”
    “我不想妈妈一个人呆着哦,那样会很孤单的。”
    听着女儿的话,秦汕觉得眼泪有些绷不住了。
    但她不愿意在新新面前哭,所以只能强忍着将泪水憋回去。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之后,秦汕笑着对新新说:“好,妈妈认真考虑一下你的话。”
    ………
    第二天是周一。
    将新新送去幼儿园之后,秦汕直接开车去了薛彬的公寓。
    她刚刚将车停在楼下,便碰上了顾冰。
    顾冰看到秦汕过来时候,眼睛亮了一下。
    今天没人要求秦汕来,她这算是主动过来的吧?
    既然主动过来了,是不是说明薛彬在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分量的?
    想到这里,顾冰略微有了点儿欣慰的感觉。
    她走到了秦汕面前停下来。
    “来看薛彬的?”顾冰问。
    秦汕也不否认,她大方地点点头,说:“我来看看他,没有再发烧了吧?”
    “昨天又烧了一会儿,不过不太严重。”顾冰说,“医生开的药吃过了就好了。”
    秦汕点点头,“嗯,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精神,在家颓废着呢。”顾冰摆了摆手,故意道:“做饭也不吃,说是没胃口,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也管不了他了,随他去吧。”
    说到这里,顾冰停顿了一下,“反正饿几天也饿不死。”
    秦汕能从顾冰的字里行间感受到她对薛彬的嫌弃。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
    顾冰本来就是个要强的人,
    她当初引以为傲的儿子突然变得这么“懦弱”,她肯定是恨铁不成钢的。
    想到这里,秦汕笑了一下。
    她对顾冰说:“一会儿我上去看看吧,给他煮碗面条试一试。”
    “秦汕啊……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实话回答我,行么?”
    顾冰突然叹了一口气,又说了后面这段话。
    这番话一出,听得秦汕也有些不自在,心不自觉地提到了嗓子眼儿。
    半晌后,她点点头,“嗯?您说。”
    “你和薛彬,真的没可能了?”顾冰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不喜欢他了,但其实当初的事儿也不能全怪他,主要还是我的责任。我要是不那么教育他,他也不会花了这么多年才认清楚自己的感情。”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哎,我知道你也有你的立场,我就是看不下去他这样子。”
    顾冰回忆了一下薛彬那个卑微的姿态,实在是堵心。
    “呃。”秦汕大概明白顾冰要说什么了。
    她舔了舔嘴唇,“其实……薛彬并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情,他只是说想跟着我们母女……”
    “还不是因为他没出息,没胆子跟你提和好的事儿!”顾冰一脸的嫌弃,“他怕他一提这个事儿,就连留你们母女身边的机会都没了!”
    秦汕:“……”
    “那天晚上你走之后我问他了,他就是不敢提。他现在生怕自己做错什么事儿了你就不搭理他了,哎……我真是没法儿说他了。”
    顾冰这一说,秦汕又想起了薛彬那天晚上求她不要赶他走的场景。
    思及此,秦汕猛然捏紧了拳头,指甲深陷在掌心里。
    “秦汕,我知道,他以前给你造成的伤害没办法弥补,但是我今天还是想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这件事儿……他是真的喜欢你,我相信你也能感受得到。”
    “你们两个人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了吧,之前他是什么样子,你也很清楚。他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疯到这种地步,我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对你的感情,没有什么可怀疑的。我其实都担心,要是你俩真没走到一起,他会不会疯。”
    听到这里,秦汕的拳头又捏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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