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提天生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
    就差全身上下写着不要接近我几个字。
    此刻,他拉住阮凌的手,脸上的表情有些急,只是嘴拙,半天说不出什么,最后憋出了两个字,“可以。”
    阮凌的心像是被大钟撞了一下,直接把他撞懵了,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愣愣地看着时羿。
    他愣住,主动的人反倒变成了时羿。
    他俯身,慢慢拉近与阮凌的距离,犹豫了一下,他仍是低头,嘴巴亲亲贴上阮凌的。
    仿佛有烟花炸开,两人都傻了,愣愣站在原地。
    不知过了几秒,时羿觉得有些尴尬,直起身来打算结束这个干涩的吻。刚离开,阮凌反应过来,手勾住时羿的脖子,一点也不温柔地亲了过来。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乱了。
    良久,阮凌懒洋洋靠在时羿怀里,轻轻哼了一声,“没名没分就亲我!”
    时羿委屈:“是你不给我。”
    这段时间来两人虽然有同样的默契,但始终没有挑明。他们都顾忌着高考,结果阮凌思维跳脱,一下就过了界。
    “天天一起吃饭睡觉。”阮凌说,“早就过了界限。”
    阮凌坐起身来,看时羿:“那现在怎么办?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时羿皱眉:“不。”
    “……”
    对视,沉默。
    时羿突然紧张起来,“我……”
    刚说完一个字,就被阮凌眼疾手快捂住嘴:“我来说!我来说!”
    时羿这会儿却不宠他,挣扎着想要自己先来说,怕阮凌抢先,他还伸手去挠他痒痒。
    这个时候谁都想先表白。
    两人闹作一团,最后没留神齐齐从沙发上摔下来。这一摔,给两人摔清醒了。阮凌大大咧咧躺在地上,笑得不行:“我认输了,哥,你说吧。”
    其实谁表白都一样。
    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圆满。
    **
    身份转变后,阮凌在学习上更加努力了。
    时羿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见到阮凌主动要求作业的一天,好奇地看了阮凌好几眼。视线被阮凌发现了,他瞪过来:“还不许让人努力了吗!”
    时羿:“好突然。”
    “不突然。”阮凌说,“我得和我对象一起去首都呢!”
    时羿止不住想笑,对象两个字比任何情话都来得动听。他嘴拙,最后只重复了一遍阮凌的话:“我们,一起去。”
    高三复习的时光枯燥而辛苦,白天黑夜都在学习,做不完的卷子,看不完的辅导书,还有听不完的教导成了这段时光的主旋律。
    阮凌有时想,若是没有时羿陪着,拉着他,他可能就放弃了。
    转眼便到了高考这一天。
    考场分配结果早就出来了,时羿留在本校,阮凌在外校,两个学校之间隔着一个城市的距离。
    在学校待着的最后一天,时羿默默帮阮凌把东西一样一样收拾好,阮凌在旁边交待着:“中午别回去了,就住我们那屋,我跟阿姨说过了,这两天中午也要过来做饭。晚上知道你要回去陪奶奶,不过中午不要到处跑了,小心中暑……”
    如此念叨了好久。
    最后时羿叹了一口气。
    阮凌:“嫌烦了?时羿你现在就嫌我烦了呜……”
    还没呜呜几声,时羿就把人抱住了,紧紧的。
    “不烦。”他说,“是舍不得。”
    舍不得,所以叹气。
    两天高考很快过去,最后一门考试结束,阮凌走出考场,只觉得呼吸都是自由的。
    他接到时羿的电话,两人在电话里沉默。
    “什么感觉?”阮凌问他。
    时羿:“想你。”
    阮凌抹了把脸,觉得自己被蛊惑了:“我现在去找你。”
    时羿:“我已经在过去的路上。”
    阮凌惊讶:“这么快?”
    “嗯,想你。”反反复复都是这句话。
    中间路途很远,阮凌说:“时羿,去步行街,我们在那接头。”
    半个小时后,两人在步行街一处十字路口旁的肯德基门口见面了。
    一见面,阮凌说:“高考结束才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大人了。”
    时羿察觉到什么,有些克制着的激动,说:“我、有话……”
    还没说完,阮凌开始欺负人了,仗着自己语速快,噼里啪啦像是小旋风一样:“我是大人了,可以为自己做决定了。时羿,高一跟你说的话,我现在还想说一遍。”
    “我我……”时羿一急,话更说不清楚了。
    阮凌不管,就可劲儿欺负他:“时羿,我喜欢你,我不要做你的对头,我要做你对象!”
    “……”
    时羿叹了口气,认命了,说:“好。”
    阮凌看他刚刚急得不行,这会儿一直在笑,笑过之后又放软了神情:“好啦,对象现在让你说话。”
    时羿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满脸无奈。
    之后才说:“我其实不太会说话……”他只是想先抑后扬,谁想到新晋对象护短得很,不许他说,还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用说话,你就乖乖听我的话就好啦!”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阮凌可劲儿得瑟:“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抱着我热吻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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